正文 孤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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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铘来到祈愿街,果真是美人能招万人喜,回眸一眼便忘生。路上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多瞟他几眼,孟铘仅仅回看一眼,那些女子便朵朵红霞颊边开了。
“桂花糕,香甜的桂花糕,那位公子,来几个呀。”孟铘转头,走向卖糕小贩“老板,来一袋桂花糕。”另一清明之声同孟铘的声音一起响起。
他俩不觉对视,孟铘一惊,是你!白濡沫……
那位公子一身白衣胜雪,用银色发圈系住了些许墨丝,还有一大半自然垂下。眉眼如画,让人深深着迷。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白濡沫宛然一笑。孟铘心中一颤,垂下眼眸,低声道:“尹……无情”
白濡沫一怔,又恢复了温暖笑容。这名字,听着就冷……
“喂喂,这两位公子,你们到底要不要啊”那小贩已是不耐烦了。
孟铘眸光一闪,阔袖一挥,似风般消失在众人眼中。白濡沫眼中满是惊异,他明明如此年轻,却已经有了这般功力。
白家之主白衡,此时正在房里写诗,写的却是“长相忆兮长相思,短相思兮无穷极。”
房门突然被内力震开,一女子走了进来,衣如红血,面似玲珑。她笑着对还在写诗的白衡说:“姐夫,好久不见。红霜来看你了。”
白衡并未言语,似不知有人进来,红霜也不在意,她足尖轻点,坐在了桌上,足上金铃声音清脆。
“姐夫,姐姐走了几年了?”白衡笔下一顿,眉头微皱。
那如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记得了?我可是替你记得清清楚楚!”红霜眼中漫起水汽,“你可想她?呵……”
白衡叹口气放下笔,定睛看向她,轻声说道:“你杀了我吧……”
红霜瞳色显红,一掌将这红木桌劈成两半,落到了地上,铃声依旧响着。她转身走向白衡,抽出背后背着的枫霜剑,轻轻一划,书桌便被劈成两半。“你着实该死……”她眼中红色更深,一把掐住白衡脖子,将他向下压去,地面猛然开裂。
白衡一口鲜血喷出,头部也溢出血,他不断喘气,道:“当年,杀孟铘父母的人是谁?”
红霜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蔑视:“自己都没管好,还管别人?”红霜站起,一脚踩在白衡身上“你是不是傻,我怎么可能会把主上名字告诉你!”
一道寒气闪过,红霜侧身躲过,向后退去,她姣好的容颜被划开一条口子,鲜血渗出。
又是好几道寒光,齐齐逼向红霜,她一咬牙,念诀,那剑便幻出好几把,将寒气斩消,另一把则径直向门外射去。她脸上那抹阴厉的笑容却突然换成惊恐神色,她目向之处站着的正是孟铘。
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他缓缓抬手,那剑竟然被他两指夹住。他冷哼一声,反手将剑朝红霜射去。
红霜额上布上一层密汗,那枫霜剑明明是她的佩剑,此时却被孟铘给牢牢控制,她怎么可能打的过孟铘!
孟铘似乎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那剑猛的插入红霜耳边墙中。红霜乘机反手拔剑,足尖一点,挥剑炸开房顶,逃到院中。孟铘转身,深深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白衡,心中一痛。
他走出书房,冷眼看着红霜,从袖中拿出一把银扇。此扇名为离骨扇,用寒冰所制,扇骨连着锋利的剑刃,吹发可断,扇面烙有暗纹。
红霜引剑飞出,又幻化成数把,将孟铘围了起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蔑视。冷哼一声,便将扇甩出。
此扇似乎通灵性,暗纹中泛有丝丝红光,游走于扇面中。
那扇在空中与几把剑交斗,速度之快,已是肉眼不见。金光点点,火花一片。
孟铘依旧面无表情,毫不费力。但红霜却是力不从心,喘着粗气。
红霜像是想到了什么,冲孟铘魅惑一笑。然后从手心化出火焰,向书房打了过去。
她刺耳的笑声响起“魔君,可还要继续打呀?”
孟铘一眼看出那不是凡火,而是异火。沙石不盖,水土不灭,当第一缕月华撒下才会消失。
他微微皱眉,这火蔓延迅速,已经覆盖了大半个书房。孟铘眼中红光泛起。一掌击出,红霜惨叫,她的手臂被打断。
孟铘将阔袖一甩,那剑应声而断。红霜倒吸一口凉气,本已做好赴死准备,可孟铘却没有再出手,而是转身奔入房中。红霜踉跄逃走。
孟铘一掌击断落下横木,来至白衡身边,他蹲下身,扶起白衡,轻声唤道:“白叔……”
白衡吐出一口浊血,拉着孟铘衣领,靠近他说:“扔下……我,去……救救……我的孩子……”
孟铘握拳,向他点头。他将白衡轻轻放下,转身离去。
白衡笑了,看向了墙上的画。静丽美好,着一青裳,实为佳人。
白衡缓缓闭眼,一滴清泪流下。婉儿,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