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关于是否去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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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几人还在东来站把酒言欢,叫着不醉不归时,元稹那厢已经大为恼怒地带着名满大唐的薛滔气呼呼地回府了,马车周围的侍卫可谓提心吊胆。
广有才子之名的元稹元大人可并非众人想象中的好脾气,相反地,他很暴烈,甚至还有些阴险,清秀的脸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邪魅一词,细长的眉眼天生的微微上翘,薄唇,白面。
元大人狠狠地撩开了帘子,甚至都没理睬脚下的踏板,猛地进了马车,薛滔刚踩上一脚,车内的元稹已经吼了出来,“走!”
可怜的薛美人重心不稳地倒向一边,步摇上的玛瑙圆坠子被晃得东倒西歪,幸得车夫单手一托,这才勉强控制住身形,只是眼中已蓄满了委屈的泪水。车夫望着这即将控制不住哭出来的名妓,叹了口气,将薛滔扶着送入车内。
抖着手拨开了马车帘,轻轻瞄了一眼环胸占了大半个座位的元稹,薛美人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愤怒地元稹又一声吼,“你死了吗?!没听到我说话?!”
车夫与周围的侍卫无奈地相视一眼,耸耸肩,长呵一声驱了马。
薛滔看了元稹半晌,见他始终无意说出刚才在二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几次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阿稹,刚才在……”
依旧是那个念着《陌上桑》的清雅空灵声音,只是话还没问全,便被那个当初和着歌声的男人一口打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恶劣,“闭嘴!”
薛滔呼吸猛地一滞,随即低下了头,紧抿住唇,收拢在宽袖中的手死死地握住,极力隐忍住心里的悲呛,只是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滑过细白的面庞滚滚而下,却还要拼命防止自己哭出声音,梨花带雨的面容本该是惹人怜爱的,此时元稹看了却是无比的讨厌,楼上的那紫衣公子不知比她美上多少倍!
才气过人的薛滔虽算不上姿容天下第一,但也是拔粹的美人,整个大唐想要千金博美人一笑的贵介公子,豪门巨商无法计数,仅仅是一纸文墨也可卖上数金,可她偏偏看上这个气量狭小的元稹。爱情是盲目的,爱他,便爱他的全部,不论是优点还是缺点。每每无法容忍他时好时坏的态度,薛滔便如此安慰自己,只要熬了过去,我们终究是可以天长地久的。
“祝林!过来!”气急败坏的元稹,想想还是要查出那些嚣张的小子,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当真以为这长安城内没了强弱之分!
窗帘被人拨开,一个长相老实的男子骑在马上恭敬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元稹不悦地瞥了眼身边的薛滔,怒道,“去给我查查东来站那个穿紫衣的小子是谁家的儿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跟踪杀人也要给我查出来!要是查不出来你也别回来了!”
祝林一呆,随即领命拍马走了。
“擦干你的眼泪!别整日哭哭啼啼的,看了就烦!”
薛滔一掐手心,抬袖轻抹了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应了声,“知道了。”
便是那二楼的紫衣公子弹得一手好琵琶,惹得阿稹心烦吗?想问,却再不敢开口。
“辛叔,先把我送到白大人府上,之后再把小姐送回去!”元稹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对车夫说道。
辛叔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句,便继续驾他的马车。
“阿稹,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事找白大人商量,你先回去!”
薛滔苦笑着点了点头,决定不再说话。
这一路元稹的心情简直恶劣到极点,怎么都无法憋下那口恶气,嘴上虽一言不发,两眼望着窗外,心里却不知将那几个混小子咒骂了多少遍,直到马车轱辘轱辘走了有一刻钟,缓缓停在了白敏中的府邸前,这才稍微控制住濒临爆发地情绪。
理也不理身边坐着的薛滔,元稹一撩帘子立刻下了车。只是前脚刚踏下车,后脚白府后院就绕出一辆马车来,比之他的还要华丽,两匹白马一色地拥有黑色的蹄,优雅地打着响鼻,甩了甩马首,一看便知不是寻常货色。
元稹一皱眉头,对着那车夫问道,“你家老爷要去何处?”
车夫一见是经常来的元老爷,立刻恭敬地答道,“大人要去三皇子府上。”
“三皇子?”元稹复念道,“去他那做什么?”
车夫便不敢再答。
镶了铁钉的朱红大门缓缓地开了,一人急急走出,薄唇紧抿,一抬头,看见门外的元稹就楞住了,“元大人?”
元稹立刻收好自己的疑惑,上前一步,笑道,“白大人这个急着赶往哪去?连元某的拜访都留不住吗?”
白敏中摸须一笑,朗声答道,“如果知道元大人今日要来,白某说什么也不会安排出门的!”随即皱了皱眉头,为难道,“可是你看,我作日已向三皇子府上递了拜贴,不可以不去不是?”
元稹了解地点了点头,“这也是。”
“那元兄看……”
“我隔日再来好了,三皇子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白大人还是先去他那儿吧!”
“实在不好意思了!”白敏中拱拱手,愧疚道,“老夫就先行一步了,元大人自便!”
元稹笑着点点头,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让了位置。
白敏中的马车转了个方向,又打着拍子走了,元稹这才阴沉下脸来,一甩袖子,念了句,老匹夫,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呵道,“辛叔,走!”
“却芫,你要去吐蕃?!”炎宁差点没打翻手中的酒杯,瞪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却芫挠挠耳朵,挑了挑眉,淡然说道,“没为什么,就是想去才去的。”
张议潮也是第一次听说这话,心里更是惊讶,完全想不到却芫会想和自己去吐蕃。但一想到吐蕃如今的状况,不禁又皱起了眉,冷冷道,“我不同意。”
怜君悠闲地夹着菜,笑眯眯地品着的确滋味不同别家的“密夜”,即换了名的酱猪肘,一见张议潮的反应,嘿嘿,笑了!
这是什么世界?张议潮那小子,一心想骗却芫的心,左盘算右盘算不过是为了得她欢心,如今却芫不知发了什么疯,主动要求去吐蕃,他却不同意?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睨了眼张议潮,咬着筷子不说话。
张议潮一见他那表情,心里还能不明白?只是自己也自己有担心,岂是那红狐狸想得那么简单。
“吐蕃今时不同往日,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却芫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若是真去了吐蕃,有幸娶得她还好,若是无法将她留在身边,自己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冒着危险回家?
炎宁第一发现张议潮原来也不是那么讨厌,赶紧附和道,“不错不错!吐蕃那快打仗了!一个女孩子,万一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却芫却毫不将他们的担心放在心上,笑眯眯地摇摇手指,“不是一个人,还有怜君!”
怜君一听扯到自己,立刻低头吃菜,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为什么和他一起?我不行吗?!”炎宁又怒了,也没发现完全被转移了重点,“为什么不和我去?!”
“因为你要照顾你母亲。”却芫瞟了眼安静中的梁西湖。
只一句便叫炎宁没了话回,只得懊恼地低下头去,“那为什么一定要去吐蕃?”
“还是那句话,就是想去才去。”
“你能不能换句别的?”炎宁趁她不防,一使力拉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不顾梁西湖的惊讶,满目忧心地望着却芫那双水润的大眼睛,低声道,“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却芫楞了下,一反应过来便开始挣扎,挣红了手腕才脱离他的掌控,瞥见梁西湖一脸晦暗难明的脸色,一颗心登时七上八下,小声地说道,“炎宁,你别这样……”
炎宁还沉浸在心灵受了创伤的疼痛中,看着空落的掌心,幽幽道,“我能怎样……你要到哪从来不问过我的感受……”
却芫看着炎宁沉重的表情,心里还真跑出了罪恶感,怎么说炎宁也是因为担心自己,虽说这担心的根源不是纯洁的朋友情谊,但好歹也是关心不是,在自己那时代,炎宁的模样和性格,以及还算幼齿的年龄,可是要被人重点保护起来的,哪容得他为自己神伤。
一推炎宁的胳膊,却芫勉强笑道,“咋俩是好哥们,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说着还不停地给炎宁使眼色,挤眉弄眼地示意他注意身旁的梁西湖。
炎宁一颗心全系在却芫身上了,这会儿就算看懂她的眼色也会装作看不懂的,何况他根本就没注意。
“却芫,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从来就不是把你当兄弟看待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怜君一边啃着蹄膀,一边在心里腹诽,这话讲得溜得跟打招呼似的,指不定跟多少丫头片子说过呢,亏得我们家却芫身经百战,不然这会儿还不得缴械投降啊!只是这腹诽得非常得意,想想这功劳还是在于自己,若不是每天缠着她说这讲那,却芫她能行嘛!如今你便是当着她面,叫道,却芫,我爱你,她也不会皱下眉头!因此越听越笑,越笑越诡异。
张议潮见劝戒无用,也懒得再去劝,毕竟这一路也是个好机会,若是能得大小姐垂青,说不定就将贤妻娶回家中,美美的供着了。喝着清香四溢的牡丹花酒,看着单相思的莫家少爷在未婚妻面前对一个“男人”大胆表白,心情可未异常之好。
一抬头,望着窗外的天气,真想叹上一句,“老天,怎么不下点雨呢?这阳光实在是太棒了!”
一转头,怜君正吃得满嘴是油,嘴角还挂着可以称之为奸笑的表情,张议潮叹道,以前怎么会把他当对手?怜君永远不成障碍,只要自己有心,有一万个方法可以让他失踪于路途之中。狐狸也斗不过人!何况是只没修炼到家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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