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传 第九章雷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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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殷星河死后,殷星华时常在噩梦中醒来,他梦见年幼时的自己被冷落虐待,被殷北辰救出来,然后梦见殷北辰阴冷的眼神,非云阁的夜总是安安静静的,这个地方就和他的白子身份一样,被冷落在一个离哪里都有点距离的地方。一道刺眼的光照耀了黑漆漆的夜晚,接着就是一道雷声,大雨就哗啦啦下来了,殷星华合衣下床关好了被风吹开的窗户,没有一个宫人守夜,他已经习惯了,白日里给太子做做样子,谁会愿意照顾一个不受重视的白子,就算赤君的态度有所缓和,根本上也不会改变的,殷星华也乐得没有人打扰他,他点亮了几根蜡烛,随手翻出了一本书,看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他来到门前,听见了熟悉的呼唤,“星华,是我。”
殷星华犹豫了,手扶在门上,“夜深了,不知太子还有什么事?”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你了,兄长不需要再这般对我了,早熟的殷星华不能完全看懂殷北辰望着他的眼神,但是他知道这怎么也不是在看一个幼弟,起码他不会这么看老十八。太子……这个梦寐以求的身份却成了最大的鸿沟,“听说你一直睡不好,所以过来看看。”窗外的雨声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雨这么大,太子还是回去吧,”殷星华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今天不是太子妃生辰吗?“星华,你开门,看你一眼本宫就走。”本宫?殷星华反应两秒,还第一次听呢,看来不开门就没法儿睡了。一开门就见殷北辰的衣服被浇得湿透,殷星华闻到了浓烈的酒气,敢情是酒后失态,“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见只有殷星华一个人,殷北辰就明白了,“看来该好好教教这帮奴才怎么伺候主子了。”殷星华为他倒了茶,“不要为难他们了,我也习惯了。”殷北辰的状态是明眼可见的不好,“我叫人过来伺候兄长回去休息吧。”半夜冒雨跑过来,实在不是这位克制有礼太子的风格,殷星华总觉得不安,只想尽快把这位请走,谁知殷北辰一把拉住他,扯了两下竟扯不动,“兄长……”从他把殷星华带出冷宫已经过了十年了,一点一点看着这个孩子长大,回想着他幼时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而今对自己的戒备与恐惧,他抚上殷星华的脸颊,也察觉到他的后退,“兄长醉了,”外面的雨下的愈发大,伴随着轰隆雷声不由得让人心惊肉跳。
在殷星华被压在床上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震惊而放大的瞳孔,“你疯了?!”紧张的挣扎换来更强的桎梏,“我是疯了,”殷北辰压抑的太久了,久到他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该如何结束,“我喜欢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倾盆大雨和隆隆惊雷掩盖住了床榻的晃动和挣扎,唯有远离一切的非云阁见证了这个雷雨之夜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