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匕首被挑飞，伸手想去捡，程御熙就加紧攻势干扰他。
    突然，不远处依稀有脚步声传来，也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那人心知不妙，想要脱身，程御熙却不让他如愿，一柄长剑刁钻狠戾，逼得他用手阻挡还连连后退。
    只是耽误了这几秒钟，手持兵器和火把的众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是禁军统领府的府兵，带队的正是秦玦。
    秦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程御熙满是灰尘的衣服，说道：“司丞大人，这可有些狼狈啊。”
    “要你管。这人武功不错，活捉也不容易啊。”程御熙道，“不过你还真能懂我让你去调府兵的意思？”
    秦玦想着程御熙追出去前看自己的那一眼。其实是真没明白，只是他觉得调府兵来捉了这个人，对案情绝对是有帮助的。然而看见程御熙那大尾巴狼样，秦玦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嗯。”
    两人都将视线转移到那人的身上。府兵包围着他，想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程御熙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他用眼神示意秦玦。
    那人没有答话，秦玦接着问：“……或者说，是谁让你干的？”
    听到秦玦开口问他话，那人突然狠盯着秦玦看，眼神中带上了一些别的东西——总之不像先前似的淡漠，像是还有怜悯、嘲笑……秦玦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而且这视线让他很不舒服。
    程御熙像是察觉了秦玦的不适，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看向他的视线，成功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喂，问你话呢！”
    那人转回视线，低低地笑起来。
    其实从那人的身形来看，程御熙觉得他最多不过四十岁，但这笑声，不知是他天生嗓音就是这样，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在火光照亮的昏暗夜色里，显得诡异非常。
    程御熙皱眉：“你笑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可跑不……”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秦玦就上赶着要打他的脸：“哎——他要跑！”
    那人武功确实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用极小的动作幅度做出爆发力极强的动作。秦玦注意到了那人大腿的细微动作，出声提醒程御熙，可明显也是来不及了，只好自己提剑赶上。
    那人在秦玦话音未落时已重新上了屋顶，众府兵都没有反应。
    “喂！”程御熙担心秦玦手上的伤，也急忙赶上，还不忘吩咐府兵一句，“看好家啊！”
    秦玦翻上屋顶，还没有追几步，就停下来，身后程御熙看他不追，也停下来，问道：“怎么？”
    “不，别追了，”秦玦摇摇头，“他明明有能力甩开你，却还和你缠斗到被府兵包围，就这么追过去不太安全。”
    程御熙抬眼望过去。确实，已经看不见那人的影子，比之前程御熙追他时快多了。程御熙道：“我之前说那人功夫不错，不过也就是不错了，说不上多好，难缠的是他的力量很大，暗器也是得心应手。”
    “嗯。”秦玦伸手拍拍他的肩，看得出他眼底有一丝恼怒。毕竟人从他禁军统领手下跑了，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过人虽然跑了，但也未必没有好事。”
    程御熙看他：“这个人的出现就能说明很多事。”
    秦玦笑着点点头：“对，至少说明我们查的方向是对的；还有，有人不想让我，或者说玄渊阁插手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