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 论点家男主如何错误打开耽美线(第四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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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泰殿之宴,甚是奢华,美食佳肴,歌舞纵横。
何况这可是嬴朝开国帝王元帝的登基重典,规模何其大,何其美轮美奂。
然而,元帝大怒,便也就成了,血腥的不欢之宴。
笙箫坊新排了支阵舞名破军,于宴酣之时献上,却不想,寒光闪过,舞者实则刺客,持剑杀向尊位。
没刺中目标,却伤了宁妃并一芩嫔,害了帝妹三公主,众人惊骇。
“你这叛主的狗贼!今日没能取你性命,我等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哈哈……”
见刺杀无望,部下被赶来的侍卫扑杀,所剩无几,那领头的女刺客果断举剑准备自尽。
利刃破空,削掉了她的右手掌,喷射出的血让牡丹地毯更为艳丽。
那女刺客面色惨白,再无还手之力,原在观望的侍卫赶紧上前捆住她,同时卸了她的下巴,保险起见进行检查,确认其口中并无毒囊。
接到示意后,将这唯一活着的刺客押了下去。
然则拿下贼首之功,当属掷剑而出斩贼右手的一名普通侍卫,身量高挑,低着头,勉强看清是张平平无奇的脸。
好好的宴席不欢而散,元帝特赐补品安神,姗姗来迟的褚相负责告慰众人。月至中天,交泰殿才算停了热闹。
可惜了,白忙活。
明光殿内,元帝坐在案后,面上不见喜怒。
仿佛伤的不是他的妃嫔,死的不是他的妹妹。
一黑袍绣飞鱼服的男子跪着,姿态极为恭顺,亦是不言不语。
伺候皇帝的大太监安德笑眯眯地站在主子案侧。
久之,元帝开口:“这就是你说的”风平浪静”?”
“臣有罪,是臣失职,然幕后之人已露出马脚,请陛下给罪臣将功赎罪的机会。”
“哦?若是你抓不住呢?”
“罪臣自当以死谢罪,裴氏一脉永不得入镜鉴府。”
镜鉴府自前朝初立时由庆太祖所建,独立于六部,专管稽查监察,可直接上达天听,也可先斩后奏,俨然是帝王的耳目与工具。
此部有三府主,相互制衡相互佐助。
其中裴族势大,早从庆朝第六任帝王开始掌大权,以至于现如今,府主皆是裴家人,而这跪着的,正是第三位府主裴瞑洲。
元帝听后,显出几分玩味:“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镜鉴府虽然称只效忠于皇位之上的人,但到底是自己培养的心腹更用得顺手,梁深自然是想一箭双雕。
能当上三府主的,绝不会是简单角色。裴瞑洲知晓新帝想对镜鉴府大换血,抓住此点,若是能成功,才能有更大几率保住裴氏,所以不得不博一把。
梁深亦知此,才愿意给他个机会。
不过嘛,“安德,玄阳卫中可有擅追捕刑讯之人?”
“回禀陛下,宫、商、角、徵、羽五部中,羽部无射与应钟主司。”
“既如此,朕命二人携其部协助裴三府主查办此案,早日还朝内交代,如何?”
裴瞑洲哪里不知是监视之意,但唯有低头:“谢陛下,镜鉴府定全力以赴。”
“裴卿可别辜负朕的期望啊。”梁深意味深长道,“退下吧。”
“臣告退。”裴瞑洲行礼起身,徐徐后退,直至殿门方转身出宫,那黑袍上的飞鱼在惨白的月光下像是挣扎着活过来。
安德上前,俯身在元帝耳边说:“陛下,徵部来禀,无异动。”
元帝略有惊奇地挑了挑眉,而后沉思,手指摩挲着白玉兽纹镇纸。
若说镜鉴府藏有不臣之心隐瞒庆朝余孽的消息,倒也不足为奇。但是玄阳卫乃是梁家祖辈培养的暗卫,是他手中合称的刀,绝不会背叛自己。
今夜之事,倒确实有点意思。
要么是前朝余孽当真无力死心认命,要么是隐藏在尚未发现的暗处。
可是前者,可能么?梁深讥笑。
想起那风骨傲然的庆太子,他总觉得,对方绝不会是乖乖认输之人。虽身处囚笼,但也不妨他搅弄风云。
既然出了暗杀事件,不去见见燕辞,又怎么能勾出黑手呢?
“安德,退回。传余公公进来伺候吧。”
安德出了明光殿,余公公正站在门侧冲他行了半礼。
他笑眯眯地受了,说:“余老弟,备好御辇,仔细伺候着吧。”
余公公也是个人精,听出话外之音,忙谢到:“多谢老哥哥提醒,慢走慢走。”见安德受礼消失,连连叫过自己的徒弟长生,命他安排好,正要进殿时,元帝已然出来。
“今日无甚奏折要批,跟朕出去走走。”
余公公起身,连忙唤上人追着陛下的身影,备下的御辇空空如也。
暗中揣测,陛下好似并非随意走走,没去宁妃的静月宫,也没去淑妃的春熙宫,襄嫔的古茗轩更不可能,莫非连宠爱的姒美人那也不去?
眼瞧着不是去后宫,余公公借着月光眯眼估摸着一路向东,惊出冷汗,难不成,是去东宫找庆太子兴师问罪?!
果不其然,元帝大步跨进东宫,命人唤庆太子。
“不知元帝深夜至此,所谓何事?”那庆太子裹着狐裘,扎着额带,由小太监搀扶着进了会客的无相殿。
“今日之事令朕无心睡眠,自来见见故友,秉烛夜谈一二。”
什么玩意?!你丫恨不得剁了爷,还跟我扯啥故友?微生摸不准主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这后面的剧情他也不知道啊。
“燕重微残躯罪身,如何担当得起元帝一声故友?”
梁深倒也不曾恼,与他同坐长榻上:“少年时得闻重微之名便已心生向往,昔日崇州一役更是如见知音,今时如何不能道声故友?”
微生:……啊这,大兄弟啊这话咋接。说句实话崇州的时候咱俩就隔千军万马遥遥相对,我就看了个轮廓啊!
如果说那天晚宴是初见,你会摁死我吧。
梁深见自我剖白一番,那庆太子敛眉垂眸,昏黄的烛光下越发显得像个羊脂玉精雕细琢出的美人。
“可愿手谈一局?”玉人活了,目如点漆。
他愣了下,笑言:“求之不得。”
站在一旁陪侍、早就一身冷汗的余公公和瑞童二人,将百年榧木四方盘和琥珀云子双色棋摆上,又默默退回自己主子身侧。
梁深执黑,微生执白,黑先白后。
黑龙与白龙在棋盘上厮杀,不久,黑龙咬住白色龙颈,白龙似只见哀鸣,不料异军突起,自后方袭来,黑龙被迫断尾。
棋局更加风云变幻,一黑一白你来我往,最终细观这局棋,竟是平局。
梁深默了下,大笑:“棋逢知己,竟敢与我平局。”
微生收回玉白的手指,淡言:“既然来的是故交,非天下之主,为何不敢?”
“对极,妙极。”梁深朗笑,后话音一转,再度深沉,”改元建嬴,耗尽黎民血泪,若是能平,谁愿再起干戈?”
微生不知道今晚上的此刻一事,只好谨慎些,说句万金油:“自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到底是装傻还是不知情,梁深如鹰隼的双眼紧盯那张平静从容的脸,似不放过任何细节。
庆太子低低咳了两声,背过身去以手掩面,同时瑞童上前帮他裹紧狐裘。
那刺人的视线收了回去,梁深扫乱棋盘,像失了趣便言:“时辰不早了,太子微身体不适就早些歇息吧。”
微生:艹!要不是你突然来,本殿下早睡着了好吧!
但他可不敢这么明说,只敢偏过头说:“陛下慢走。”
人设在此,所以口吻清冷又不缺傲气,简而言之就是不怕削。
许是刚才咳得有些厉害,眼中隐有水光,周围泛着红晕。
起身的帝王微微垂首,瞧那身雪白的狐裘说:“白狐难得,这狐裘倒真可比一捧新雪。不知从何而来?”
带着点诧异,微生抬眸:“从前于上林苑所猎,攒了几年交由司衣司绣娘缝纫,半年所成。”
“如君玉色。”梁深轻笑,“我这有件火狐斗篷便赠予重微了,切莫推辞。”
微生抿唇,刚要开口却被他打断:“想来重微当极善骑射,来年春狩定能夺魁。”
春狩,谁敢与帝王争魁?
“微一介病弱之躯,尚不及骁勇之人,夺不得魁。”
“朕说你能,你定能。”梁深意长,“莫辜负朕的期望啊。”
说完便走,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
瑞童扶着微生回寝殿,小声问:“殿下,元帝陛下今夜究竟是……”
“瑞童,谨言。”微生冷声呵斥,小太监忙喏喏住嘴。
除了东宫,元帝便乘御辇往静月宫去。路上,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那个掷剑的侍卫是谁?”
余公公想想,回话:“那侍卫名叫冯翰,任二等侍卫,是兵部主事冯浩大人的胞弟,师从王首领,武功不弱,家世清白。”
“冯浩胞弟?明日将他调入翎卫,留在御前伺候。”
翎卫是大内侍卫中特殊的一支,队伍精悍,只听命于皇帝。并且由于规模固定,鲜少有其他人能被调任其中。
“老奴领命。”余公公心想:这冯翰也是个有造化的,得了皇上青眼,虽没升官可能在御前当差,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便打定主意,卖个人情,与之交好一二。
重重的宫围,始终灯火通明,后宫中的女人此刻尚未安寝。
菱花镜中美人面孔娇艳,正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十足十的艳光四射。
大宫女灵芝自入了内殿后面带犹豫,踌躇着复命:“奴婢见过娘娘,今日陛下……去了静月宫。”
美人一顿,生生摁断了搁在梳妆台上的玉齿梳,冷笑道:“是了,受了伤嘛,皇上当然得去瞧瞧。若怜她几分予她掌后宫之权……”
如今高位分的妃嫔只有宁、淑二妃,其他女人尚不具备争权优势。
芊芊玉指扔掉断齿的梳子,拨弄额发,镜中美人说:“她宁枕月休想越过本宫!”
身边宫婢战战兢兢低下头。
第二日,元帝下旨,晓谕六宫之权暂交由太皇太后。
旨意传出,春熙宫内立马就换了批瓷器。
宁妃听完身边的心腹禀报后,带着护甲的手轻抚玉颈上的红痕,神色浅淡。
作者闲话:
嗯……胡乱侃了侃,将就着看这章流水账吧/捂脸
作者君开学了,感觉遭到了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