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  论点家男主如何错误打开耽美线(初)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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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叛军,不,应当说是义安新军进驻紫云华都的第三日夜。
    华丽奢靡的景泰殿燃起了鲛人烛,殿宇煌煌流光溢彩,但死亡的浓郁气息却未曾散开。义安新臣却丝毫不在乎,粉衣宫婢裙裾翩翩,以如意彩云盘向在场众人献上珍馐佳酿。
    坐北朝南的至尊之位迎来了它的新主子。玄黑五爪龙袍在行动间飞动,那张扬霸气的龙乖顺地盘踞在男子高大英武的身躯上。然威压迫人,使恭敬行礼的人不敢抬头去看那人俊美无瑕的面容。
    “众卿免礼。今夜乃是犒劳众卿之功的欢宴,无需拘礼。”梁深举起青瓷酒樽,与文臣武将同欢。深邃的眼眸中难掩喜色,倒映出曾属于庆朝的雕梁画栋。
    梁深尚未立后,因此左手边无人。便抬了几位夫人册封,只坐了寥寥几席,可惜皆无子嗣。
    紫色相服的褚无音再次举杯,俊逸公子开怀大笑,一改平日温疏形象,缱绻意浓的桃花眼化作东流春水。
    褚无音朗声道:“庆朝奢靡成风暴政腐败,压迫百姓,乃天下大害。天下人共击之,今我义安新朝承天命,行王道,必将千秋万代!”
    “愿与诸君共建新朝,励精图治,青史留名。”梁深接过话,一饮而毕。华服长裾,君临天下。
    追随多年的臣子皆热血沸腾,满饮美酒,料峭寒冬也暖了起来。
    穿着九幅湘水牡丹裳的乐府女翩然起舞,在鲜红的起绒锦织地毯上,化作盛世开篇的富贵花。乐府女个个娇颜玉貌,身姿婀娜。
    但又怎么比得上专出美人的庆朝的末代公主们?
    席间不知是谁提议让庆朝皇室入殿同乐,其戏弄狎狔的心思无人不知,只待新帝点头罢了。
    梁深觉着今日的酒或许有些醉人,点了点头。既成了阶下囚,那自然由生者决定败者的命运。可惜了,可堪与战的对手此刻安静地睡着,无人能唤醒。
    殿外的御林军接到命令,分出小队前往关押庆朝皇室的长门宫。
    心腹余公公悄悄在耳边说:“禀陛下,无相殿传来消息,那位殿下……他醒了。”得知这个消息时,余公公心中五味杂陈。
    人人都说着庆朝日薄西山,庆嘉帝是纣桀之流,庆朝将无。或许皇室祖坟冒青烟,出了位惊伦才绝的太子殿下,生生扭转逆势,让迟暮英雄再现风华。
    梁深于幽州起兵,直破江南十二州,北上崇州却遭遇太子殿下所辖的虎贲卫。惨败,曾经气势高涨的起义军败退,战况胶着在崇州。
    熟料小人蛊惑庆嘉帝,说太子殿下故意不打退叛军,实则暗中谈判以高官厚禄换起义军逼迫庆嘉帝退位,方便太子殿下登临大宝。此佞幸又造伪证,促使猜忌心起的帝王不顾局势召回太子,下毒酒鸩杀骨肉。天可怜见的,太子殿下虽保住性命,日后却如同活死人一般。
    于公,此乃前朝余孽,当严惩;于私,此乃仁爱明主,当感激。
    可这世间,有谁能真正分得清呢?
    梁深一听,似是杯中佳酿醇香诱人,竟诱得他心头火热兴奋难耐。虚虚地看着酒杯,轻笑:“那就请这位殿下来吧,来贺朕建立伟业。”
    余公公暗觑下主子,见他面上仍是波澜不惊高深莫测,却叹息于陛下语气中的欣喜期待,默默地亲去无相殿。
    ――――――自以为反派炮灰·微生·实则穿越版点家男主再次回到老地方――――――
    〖“讲实话了,我还真不知道这tm是个点家男主的壳!做了多年资生反派,突然抽到人生赢家的壳。”〗微生忍不住顶着病弱人设壳子向广大星友们吐槽。
    这个古代小世界微生来过。身份不错,太子殿下,天皇贵胄的皮下是注定炮灰的魂。根据当时的提示,梁深是称霸型男主,在他封神道路前期,微生是最大的反派炮灰,贡献了大波经验值。
    微生矜矜业业艹人设,处处阻挠梁深,每每在死亡的边缘上试探。终于等到了名义上的爹的毒酒,欢快地服毒自杀。但不知咋的,这壳子竟然没挂!
    没挂就没挂呗,反正任务完成啦。微生一如既往地咸鱼躺。
    然并卵,天道好轮回,无良公司放过谁?他也没想到自己又回来了。
    如今梁深已做了天下共主,剧情过了大半。万事俱备,只差无数美人往他后宫里冲了好嘛!微生能干啥?难道在这禁宫中看梁深夜御n女还是看美人心计啊?
    【“大兄弟别灰心啊,作死往前冲!别忘了你可是前朝太子!”】
    【“搞事!搞事!男主的一生肯定要经历次造反啊!”】
    【“辣鸡玩意,你要不给爷作大死,哼哼……你懂的~”】
    【“诶,生生这个壳子好好看啊。病弱美人神马的,嘻嘻,我都能脑补一出霸道帝王爱上病弱太子的年度大戏。”】
    【“我们的口号是:做男主成神道路上最忠实的存在!”】
    ……沙雕星友,木得人性。微生不禁泪目。
    “杀!破了这华都,我们就胜利了!”领头将领挥舞着犹带着鲜血的大刀。
    刀枪剑戟交击,火光闪闪,箭雨飞驰,往日繁华的紫云华都被血色笼罩。人人都在忙着逃命,谁还管今日何家桃糕何家醇酒。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当庆嘉帝明悟时,满腔悔恨,陡然化作无力。
    昔日高高在上的天子,浑身污秽,被拷上枷锁,步履蹒跚地被带往景泰殿。殿中繁华如同刀剑,凌迟着他。
    身后,冰天雪地,庆嘉帝的妃嫔儿女瑟瑟发抖,有人啜泣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回禀陛下,人已带到。”
    汉白玉地砖下埋了地龙,热气蒸腾,他们身上落下的冰雪融化,形容狼狈。天家贵族,此刻就是笑话。
    梁深随意扫了几眼,但因着那人忍住心中的不耐。
    庆嘉帝一行人尴尬地站在那,只会猜忌的帝王老朽,不知如何是好。
    “臣妾早听闻淳善公主擅舞,其舞姿动人非常。乐王善箫,其造诣极高。不如请二位以箫和舞,庆我朝建立,聊表心意。陛下觉得如何呢?”说此话的是淑妃,明艳美人,行事大胆,颇得宠爱。且娘家是林家,与梁家关系匪浅,这也是她嚣张的底气。
    “既然爱妃如此期待,那就依爱妃所言。”
    淳善公主颤抖着梳理鬓发衣裳,咬着牙慢慢走到乐府女退让出的空地。福身后,压抑住内心的惊惧和羞耻,做了个起手式。
    箫声未响。淳善公主借助舞步转身,只见两名黑甲御林军将她乐王皇兄的尸体向外拖去,他唇边犹有缕缕黑血,心爱的箫已折断。
    同为庆朝皇室,那些人呜咽着,躲避着。她又看向自己的父皇,那个曾是撑天之人的父亲,他懦弱地避让开,花白的胡须抽搐着。
    淳善公主僵硬地跳着,朱颜玉貌,秀丽可怜。算得上是华丽的衣裙,在她的动作下竟如活蝶。她流泪了,水珠飞溅,让男人见了便只想将她拉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安抚或者继续过分地亵玩
    ‘刷一一’一支箭将淳善的裙摆钉在地上,却又因她下意识的动作而撕坏了,春光乍泄。恰逢她临近酒席是名草莽武将,哪见过这等美人,激动得抓住她,揽入怀中调笑。
    柔弱的公主如何反抗得了力大如牛的男子?
    淑妃的葇夷抚摸着朱红轻弓,神色淡然。梁深自是不管的,她也就仗着这点了。
    帝王的沉默助长了座下各怀鬼胎的心思。从前只为庆嘉帝起舞的人,换上谄媚的面具,在亡国叛军前婀娜弄影。身为男儿,却只敢怒不敢言,可悲矣。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语笑宴宴,埋葬了传十四帝历时两百一十年的庆朝,拉开了义安新朝的序幕。
    “陛下,庆太子带到。”余公公尖细的声音如落地惊雷,景泰殿霎然寂静。有人失态,杯盏相击,清脆可闻。
    褚无音红木小案下的手紧攥着相服,指节发白。他能在朝堂上侃侃而谈,在军帐中运筹帷幄,但在一人面前,理智与镇定,溃不成军。
    梁深坐直,吩咐道:“为庆太子设席。”
    话语刚落,那人携风花雪月而入,黑甲御林军供卫着其中的皎皎明月。
    或惊于皮囊,或惊于才华,但皆无可挑剔,仿佛此人便就是这般无瑕。
    梁深可以说得上是极为熟悉庆太子,即使他被赐鸩毒杀,即使未见多年,今日相聚,君如故。
    庆太子如梅弄雪,生得极好看,富丽的繁词琐语也描绘不出其风姿一二,端的便是乱世濯水清莲。
    素衣里衬,蟹壳青的外袍浅淡地勾勒出空谷幽兰。行云流水间,环佩作响。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就是庆太子。
    嫔妃席中,宁妃端庄优雅,轻描淡写地扫了眼,伸出如削葱根的手指扶住额角,耳边流苏微颤,好似不胜酒力。
    无人得知,宁妃心中泣泪连连:表兄……
    

    作者闲话:

    诶,没写好。原本想写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装逼事例来着……
    但这个周目全是狗血,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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