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却道故人心未变 第十七章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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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个糟粕的地方,我的心情竟然格外的好,也许是因为不用再去闻那刺鼻的气味,不过我自己清楚,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我要去来到这个时空之后,最最期待的地方——青楼。
来到了翠莺阁门口,却没有见到像想象般一堆打扮的花枝招展笑颜如花的姑娘手拿着帕子,冲着来往的行人摇啊摇,叫啊叫,一片娇媚。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大冬天的,谁愿意出来瞎晃啊!
“朝夏姑娘……”芷月拉了拉我的衣袖怯怯的叫了我一声。
“嗯?”
“我们……我们真的要进这里吗?”
“是啊!”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喜道:“我一直很期待见识一下啊!”
“可、可是这里的……都不是正经姑娘。”芷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有点儿红,又道:“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进去啊!”
我有点儿生气,轻斥道:“芷月,话可不能这么说!即使是青楼女子也是父母所生!如果可以,又有谁愿意堕落与烟花之地呢?”
芷月听了我这话,倒好象觉得挺委屈,眼眶也有一些发红。
也对,像芷月这样出生在这种时代的女孩,打从一开始我也不认为她可以完全理解我这个“未来人”的思想。
“不过,你也说得倒也对。”我望着远处的街道,喃喃道。
“呃?”芷月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我也未在顾及她,转头向沈家的家仆问道:“这附近有你家公子的绣坊吗?”
问清了地址,我立即拉过芷月,向掌柜的表明了我的身份及来意之后,经过一番折腾,我站在铜镜前满意地望了望镜中自己的样子,一袭白色男式裘衣,一头美丽的长发,用一根玉簪绾在脑后,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翩翩贵公子。更何况,现在还是冬季,被这厚重的冬衣一罩,一点儿女孩的痕迹都寻不到。
我甜甜的笑了笑,随即又收了笑,一脸正色道:“芷月,现在开始你就叫‘逐月’了,我是你的公子,现在,可以去‘翠莺阁’了吧?”逐月这名字我早就想盗了,毕竟,它够经典,只可惜不能用到一个身怀武功的壮硕男子之身,倒用到了我身边娇小甜美的丫鬟身上了!
芷月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身上的男装,苦笑道:“朝夏姑娘,你还真行!”
变装完毕,我潇洒的迈着阔步便走进了这京城中最有名的青楼——翠莺阁。
果然是烟花之地,一进这门,便被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所缭绕,让人的头脑也有点昏昏的,仔细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直通二楼的木质宽阔楼梯。房子两侧各设楼梯,而两条楼梯又在中心部位汇在一起,成为一个宽阔的台子,太子上正立着一块大大的桃红色细纱,细纱后,一个不见其容貌的妖艳女子舞弄着身姿,妖媚的身体曲线晃晕了每个人的眼。
我摇了摇首,一个龟奴似的男子走上前来,刚想搭话,却被一只白嫩的手阻了口,抬眼望去,那手的主人果是一美貌的妖艳女子,即使正值冬季,仍只穿了件似乎可以透过其望见美人身姿的红色软纱长裙,露出香肩,白嫩诱人,胸口大大的敞领,透出里面同样红色的抹胸。洁白的胸部若隐若现,好不动人。
我本就对这些打扮妖艳的女子没有抵抗力,虽同为女子,还是暗暗的吞了口口水。
眼前的美人见我这样笑道:“这位公子莫不是看上了我泠韵吧?”
原来美人名唤泠韵,我万不可在美人面前失了分寸,笑道:“泠美人自是温柔美丽,只不过,本公子今天想尝尝鲜儿。”
“哦?”泠韵一笑,道:“公子过奖了,泠韵只听大家唤过我‘泠妈妈’,还是第一次听人叫我‘泠美人’呢!”说罢,娇笑一声,那声音更是挑人心弦。
“怎是怎是。”这泠韵虽作为青楼的妈妈,但看起来也顶多只有二十六、七岁,叹一声,古代人早熟还真不是一般严重啊!“请问泠妈妈这里有小男童吗?”
泠妈妈又是一笑道:“原来公子好这个啊!正好,我们这里刚来个小童,水灵灵的,青涩得很,还没接过客呢!公子请随泠韵看看,是否如意?”
听过这话,我脸色一红,向后望去,身后的芷月脸早已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打趣道:“逐月,你要是热了,就把这袍子脱下去吧!”
芷月脸又是一红,半天冲我支吾道:“逐月是热了……朝、公子,我就不脱这袍子了,还是出去透透气吧!”未待我回答,芷月人早已是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我轻轻一笑道:“我这小仆面子薄,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啊。麻烦妈妈了。”
泠韵也未在答话,微微一笑,带我上了二楼。
随着泠韵一路走过,竟是些拥着娇艳美貌女子的男人,走的东倒西歪的,很多次差点儿倒到我身上。我见他们自也是没什么好看法,轻轻咳了两声,也算是表示一下我的不满。
泠韵见我如此也未过多答话,灵巧的穿过几个男子的身影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前,对我微微伸手道:“就在这儿呢。”
其实刚刚一路随这泠妈妈过来,我到没想到如果这孩子不是我找的卜云又怎么办,不过总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有种预感就是房门内的人便是卜云。
我冲着泠韵微微颔首,推开了房门。
原以为青楼中的装潢就会是那些粉色、紫色等撩人心弦的颜色装点,却未曾想映入眼帘的却是翠绿色的纱。极其美丽,在这烟花之地更是显得颇具灵韵。
泠韵笑着望了我一眼,也踏进了房门,还未等我开口,泠韵便带着我走进了内室,“裳锦!”
随着泠韵的一声轻叫,我这才发现站在窗边的女子。
女子缓缓抬头,我不禁暗吃了一惊,好美的女子!
不能说我大惊小怪,这女子真是美得惊人,甚至是可以说是与尹云依不相上下,但和尹云依不同的是,这女子美的似是从画中走出,美的不真实。一袭翠绿色长裙,将其点缀的更加不染凡尘。迷人的脸上不施粉黛,更显得楚楚动人,洁白的肌肤上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温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一张美丽的红唇带着浅浅的笑,两颊带着自然的红晕。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被泠妈妈唤作“裳锦”的女子,微微颔首。
女子的凤眼掠过我的脸,微微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平和,道:“妈妈什么事?”
“这位公子想要看看那个小男孩,你先帮着招待一下吧。”
女子先是微微蹙眉,很快又应允道:“好的,妈妈。”
泠韵又转头向我说道:“公子,这是裳锦,我们翠莺阁的至宝,整个京城中最美的花魁。我刚刚对公子提到的男童就暂时住在裳锦房内。”言罢,又道:“那我就不打扰了。”随即退出了房门。
泠韵这么一走,气氛倒是有一点儿怪,我虽是现代人,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半天只能无奈一笑。
唤作裳锦的美丽女子倒觉得没什么,自顾自的走向桌边,倒了杯茶,递给我缓道:“公子贵姓?”
“在下姓林。”倒是这裳锦姑娘先开了口打破了沉寂。
林裳锦听后微微一笑道:“奴家和公子还真是有缘,奴家也姓林。”听过之后,我微微笑道:“是啊,能与姑娘这等美人同姓,真是在下的荣幸。”我敛了笑,又道:“我也不想浪费姑娘过多的时间,请问在姑娘这里的男童是否名叫卜云?”
林裳锦听过我这话,也无讶色,道:“姑娘问这话有何事?”
我暗自一惊,她唤我为“姑娘”,即是已看出我的女儿身,我也不再隐藏,冲她微微笑道:“既然林姑娘已知我的身份,我也不再隐瞒。其实这个叫作卜云的男童是我的一个姐妹的亲弟弟,被狠心的爹爹卖入了这翠莺阁,我这次扮作男装混入青楼,就是为了寻找卜云,希望可以将他赎回。”
林裳听过我的话垂下睫,默思片刻叫道:“云儿,你来一下。”
我听她的话,心中不禁一喜,看来事情发展的还很如我意。话音未落,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童便走了出来,我望着他与浸荷略有相似的面容,喜道:“你是卜云吗?”
那小童见我突然问他,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我心一喜,乐道:“你姐姐可叫做卜繁頔?”
听到我提到浸荷的本名,卜云眼中立即含泪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是你姐姐的好友,你姐姐现在很担心你,你可愿意和我一起走?”刚刚提出这话,我不禁有些后悔,卜云可以相信我吗?
卜云一愣,望了望林裳锦,眼中写满了犹豫。
林裳锦微微颔首道:“云儿,和林姑娘走吧!”
我一怔,没想到林裳锦竟这么快相信了我。
卜云听过话,一喜,冲着林裳锦点了点头。见我一脸疑色,林裳锦缓道:“是很疑惑为什么我如此轻易相信了你吧?”
我先是一怔,后点头道:“姑娘好眼力。”
“我在昨夜的赛雪会上见到过你,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云儿的。”
我一怔,果然,昨夜的事情已经使我出名了。
“多谢裳锦姑娘的成全!”我向着林裳锦微微福身,拉过卜云的小手,冲他笑了笑道:“想你姐姐吗?”
卜云立即双目含泪,狠狠的点了点头。
林裳锦摸着卜云的头缓道:“这孩子也是可怜,被他父亲卖到这里之日,被翠莺阁里的奴才吓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我见他可怜,就收到了自己房内。”听过这话,我抬首对林裳锦道:“多谢裳锦姑娘!”
林裳锦微微摇了摇头。我立即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后会有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