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回朝鲜 第29章 遭遇历史前的最后两小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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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龙在洞口匆匆的给两个敬礼的人民军回了礼,走进洞内,陈人芳和林雨宏在最后一道胸墙边上报着枪抽烟,陈人芳依然是有点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个大老粗很少怎么想事情。李成龙很想接着问问他要找的什么什么人,但是又想想既然人家不想说也就不好多问。
洞里,经过一夜战斗的“排长们”显得依然是很疲惫,康健正在坐在背包上冲着金英楠说着什么,朴东勋在一边当翻译。
李成龙看着觉得有点意思,就悄悄靠在洞壁边坐下,看康健发脾气,一早晨的敌机风波,李成龙确实也感觉有点累了。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偷了老子的子弹!”康健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你小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你知道你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
朴东勋简单的翻译了几句。然后就不说话了,显然在翻译的句子里一些不必要翻译的东西,例如“小兔崽子、老子等词语基本是省略了。
小英楠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扭着脖子,象个出生的牛犊子。
“我问你话呢!你给老子说!你到底偷没偷!“
“………………”
“他奶奶的!你还牛上了!你当你是党员啊!”康健起来装做要揍他的样子,老朴赶紧起来当唱白脸,挡着康健的手,然后一个劲儿的冲小英楠说着什么,看样子是让小英楠赶紧承认错误就算了。
小英楠还是一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脖子扭的更高,然后居然还从腰上把刺刀拽了出来。
“你还想扎老子不成!”康健越看越来气,要不是自己的三八枪的子弹关键的时候断顿儿了,哪能容那挺机枪嚣张那么长时间,也许自己这边连受伤的也不会出现,让人家压着脑袋打。
小英楠嘴一掘,然后拉过自己靠在洞避上的步枪,搂在怀里,用刺刀在枪托上划了起来。划了深深一道后,又划了个半道儿,然后自己居然叹了口气,然后又放下了枪托,仔细端详起枪托,慢慢的数起枪托上的道儿,又翻看了那一面也数了数,丝毫不理会对面康健的问话,自己个儿自娱自乐来。
“那一枪是你小子打的?”康健突然想起几乎和自己同时击中敌人黑人机枪手的时候,一直想找的那个射击者,没有想到居然又是这个孩子干的。喂!你小子别自己个臭美,那黑家伙可是我打死的,还有!那个半道儿是怎么回事?“
这次老朴仔细的翻译了全部,因为刚才听康健刚进来的时候说起过有人一枪直接打中了敌人那挺很是嚣张的机枪手,但是不知道是谁干的,要不然冲下去的自己人肯定要吃亏。所以他也想知道是不是这小家伙干的。
“是…我……打……的!不是…你!“金英楠放下手中的步枪居然从嘴里蹦出几个中文来。惊讶的老朴和康健张大了嘴。这小子还真会点儿中文?那他妈的为什么不早点说话!还得老子们费劲跟你沟通。
“你小子会说汉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康健又问了一句。
“你……你……你……!”小英楠急的脑袋出了汗:“……%¥%……¥……%¥”又一串朝鲜语冒了出来。
还是就会那么点儿!康健又看了看朴东勋!那意思还得你来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朴东勋笑了笑!朝鲜人确实日语和中文都会一点儿!但是都不是很通!何况是个孩子。所以还是自己问了问小英楠然后冲康健大笑起来。
“你笑啥!问明白没有!”
“康队长啊!康队长!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是他先比你开枪的,所以是他打死的!那个半道儿是因为他没有打死!被你抓到了个活的,所以只能划半道儿,还有偷你的子弹是因为你有两把枪,占那么多子弹是浪费。”
“啥!还真是他干的!你个小兔崽子!还敢笑话老子!要是老子手里有子弹!”康健轻轻的揣了小英楠一脚。“他奶奶的”
小英楠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来自己那块黑忽忽的窝头来,一边笑一边啃了起来,肯的时候偷偷的瞄着老朴那两个背包。那是老朴在第一次战斗中缴获的牛肉罐头,因为职业习惯!比别人多装了不少,弄了一个另外的背包一起带了过来。
“看在你打中的份儿上!给你一个!”老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扔给小英楠,然后赶紧拉上背包,“你们都看什么看!都没有份!吃自己那份儿!谁惦记我跟谁急!最近发现少了2个!还没找到谁干的呢?”
李成龙心里知道是康健顺走了一个!那个八成是陈人芳干的!
旁边一直旁听的排长们看见气氛挺好!干脆拿小英楠开起玩笑来:
“小英楠!叫声干爹听听!回头我缴获子弹都给你!”
“小家伙儿!看见那个女的了么?叫声妈!我下次肯定给你缴获一支狙击步枪送给你!”
“小金子儿!叫我声爹!回头我缴获门大炮给你!”
“别听他们瞎扯淡!回头我缴获一坦克送给你!放心!美国鬼子那多的是!我随便弄一小点个儿的给你!”
哈哈哈哈哈哈!排长们都笑的很开心,主角小英楠却认真的啃口窝头就一口牛肉罐头吃的有滋有味儿,懒得去搭理这群没有都没结婚的干爹们许诺的东西。
“差不多了!别闹了!“刘飞看见承诺越来越过分了!再闹下去估计飞机、航空母舰甚至原子弹这群混蛋都想缴获来糊弄干儿子了。
“李头儿!区翔从洞口跑了进来,:“有新……情况!”
“什么?李成龙赶紧爬起来,然后找自己的冲锋枪:“他妈的还有完没有完了!什么情况!”
“搜山的人民军回来了,听一个会点儿汉语的人民军说刚才搜过第三个山头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敌人火力很猛!也很突然!但是人数很少,他们措手不及,被打蒙了!等调整过来再追的时候,看见一只怪怪的东西飞了出去,人也没有了。仔细搜索也没有找到。然后就撤退回来了。肯定是直升飞机。”
“恩!估计就是来接应那个斩首队什么上尉的残兵败将的,看样子肯定是跑掉了,早上的飞机也是这群混蛋招来的,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情况。地上没有什么情况吧。”
“一切正常,就是步谈机被扬帆带走了!魏大鹏让我来报个平安。”
“哦!刘汉卿!步谈机还有吗?让区翔带走一台。”刘飞在一边喊了一句。
“一共5台!区翔到我这来拿!不过电池有点不够了!这东西又不能充电。糟糕!”刘汉卿摆弄了身边的几台步谈机后喊了一句。
“又怎么了!你们就不能一惊一诈的!”李成龙头都大了
“扬帆和谢志涛带走的那台是有点故障的那台!天线可能有问题!信号时断时续。”
“那你怎么能让他把那台带走的!你呀你呀!”刘飞跑过去看看几台在地上的步谈机。
“我以前也没有用过那东西!再说了我又不是职业修理手机的!那东西质量有问题我怎么知道!我能会用就不错了。”刘汉卿嘟囔了几句,然后抓起来喊扬帆!“扬帆!扬帆!听见请回答!听见请回答!”
步谈机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传过来,洞里沉默下来,排长们都知道!他们和扬帆谢志涛失去联系了。
“他妈的!到底怎么才能接通!”刘飞抓过步谈机晃了晃!“还不如我们军用的单兵通讯装置!这破烂!”
“行拉!还是给我吧!你别把这个再弄坏了!”刘汉卿赶紧把步谈机拿了回来“信号好的时候没准还能接通呢!”
“信号好?你等着吧!你最好问问朝鲜移动分公司什么时候能把网铺设好吧!”李成龙恨不得给那几个粗大的“手机”来上几脚!又仔细看了看商标!“妈的!肯定是水货!什么狗屁质量。”然后忿忿的走洞里边去。
康健凑到刘汉卿边上仔细拿起步谈机端详一翻!上边一个熟悉的英文单词!中文名字叫:摩托罗拉
“水货!肯定是他妈的水货!”康健学着李成龙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刘飞和其他人都笑了起了来。
“区翔!你别笑了!赶紧带上回去吧!山上没有什么别的情况吧!”刘飞忍住笑说。
“没有!就是早上来了几架飞机打了一通就走了!”区翔拎起步谈机“多亏了扬帆!要不我们就只能挨打了!他把飞机“指挥”走了!”
“啥!他还有这能耐!”康健不再研究地上的摩托罗拉!“我以为这小子就能穿警察制服指挥我们三十八的步兵呢?”
区翔详细的说明了一下扬帆挥舞韩国国旗骗走敌机的经过,还加上几个夸张的动作,又若的排长们一阵哄笑。
刘飞笑了一阵,看见李成龙已经走进洞的最深处,赶紧安排区翔回去!然后自己也跟着李成龙走了过去。自从李成龙出了一趟山洞!回来以后表情就一直不太好。去看看怎么回事情。
失去了和谢志涛的联系,李成龙很是担心这位大学和军校的同学的情况,尽管他才离开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还是感觉很长的时间。
信步走到洞里边,虽然进洞很长时间了!但是李成龙还从没有再往里走一点儿,那里可能有人民军最严密的保护,金日成可能在里边。
弯道过后,李成龙看见一些人民军战士靠在洞壁上休息,听见李成龙的脚步声,人民军的人都有意无意的抓枪,看了一眼是李成龙后纷纷站起来敬礼,矿洞里一时有点杂乱的声音,可能事先金成唤已经告诉他们洞那边的人几乎都是中国军队的军官,一定要尊敬的缘故。
“李上校!您过来了!”安金刚走了过来。
“哦!”李成龙从和谢志涛失去联系的思路中回过头来。“过来看看!金团长去迎接我们的首长了,我过来看看,有点不放心。首相还好吧!”
“恩!正在休息!”
“哦!那我不打扰了!你们继续休息吧!”李成龙看见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具担架。“伤员的情况怎么样了”
“柳副队长的伤势很严重,已经肩膀的骨头已经断了,就是好了也不能再端枪了,还得谢谢中国那位女同志的帮忙,要不然出那么多血可能撑都撑不到现在。他那止疼的针效果特别好。扎下去柳队长就不怎么疼了。”
“哦!”李成龙知道杨娜肯定是用了吗啡!要不然那么严重的外伤,肯定是疼都疼死了。
“没有什么!都是友军嘛!注意给伤员喝点开水!补充点体液!你们休息吧!”李成龙蹲下看了看伤员苍白的脸色,伤员已经深深的睡了过去。
一个人民军的战士从里边跑了过来,在安金刚的耳朵边儿上说了一句话,然后又看了看李成龙。
“李中校!首相要见你!请您跟我走!”
“恩!”
“李成龙!你干什么去!”刘飞从洞那边跟了过来。
“我去见首相!你也跟我去吧!”李成龙看了看刘飞!又看了一眼安金刚。
“这个!行!刘上校也可以去!”安金刚想了一下,然后冲人民军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带着二人又向深出走去。
人民军的人又继续坐下休息!但是有几个人的枪口依然冲着洞口。
矿洞有转了几个弯儿,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空间里,几盏马灯把这个大厅照的挺亮堂,地上几个炮弹箱子堆成的简易桌子上。铺着那张朝鲜地图,金首相一脸严肃的站在地图前,手不断的在地图上比划着。几个看上去是参谋的人站在他的身边。
“首长好!”李成龙和刘飞还是习惯的称呼上级领导,然后敬礼。
“哦!李队长!你过来了!这位是”金首相从地图上把眼睛收了回来。
“这是我的参谋长!刘飞!”
“首长您好!”刘飞再次敬礼。
“你好!”首相停顿了一下,“彭总过一会就能到了!这下你们的任务可能真的完成了,轻松了吧。”
“首相!我们的任务是侦察和保护您的安全!但是任务结束还有下个任务!我们的任务可是帮助朝鲜人民打败美帝国主义和他走狗的。所以!我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下一个任务可能彭总到的时候就开始了!”李成龙嘴里的官话一套儿一套儿的。
边上的刘飞听着直想乐!这些团部出来的参谋们怎么说话都差不多!都可以套用了。但是还忍住了,又仔细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图。
“听金团长说昨天晚上敌人的斩首队来了,伤亡挺大!多亏了中国同志的帮助才守住阵地,要不然我可就要当俘虏了哦!”金首相笑着看着李、刘二人。
“没有什么!都是人民战友打的好!我们也就是跑龙套的而已!朝鲜同志确实很勇敢!值得我们学习。”李成龙官话儿从来不打草稿!
“别那么说!金团长都说了!中国同志都很勇敢!还抓了两个俘虏!你们都是经验比较丰富的老兵了,我得谢谢你们呦!等一会看见你们彭总!我给你们请功!等战线稳定了!我请客!”
“首相说笑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成龙一边说套话!一边也看着那张地图!还是那张自己在德川郊外隧道里看到的那张,而且地图上的敌我事态势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显然,他可人民军的联系已经几乎完全被切断了。要不然清川江以南地区几乎都是敌人的情况不会没有参谋人员标在上边。
“现在我已经联系不上我们的部队了!他们在两面受敌中,希望他们能尽快突围出来。中国同志有多少部队进入朝鲜?”金首相继续研究身边的地图。
“我们也不知道!这属于机密!”刘飞回答到。“不过!既然我们来了!我相信我们的上级会安排足够打败敌人的军事力量。”
“恩、彭总快到了!一会我们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吧!先出去透透气!走吧!”
“是!”两个人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金首相带着安金刚和几个参谋在前边走,刘李二人跟在后边,两个人对视一眼,又都摇摇头,跟着向洞口走出去。
人民军的战士纷纷站起来敬礼,路过伤员的时候金首相还轻轻给伤员盖好毯子,又问了问安金刚伤员的情况,然后又向洞外走去。
捣蛋兵们,显然没有人民军对首长的那份尊敬,还在三三俩俩的聊天、睡觉。看见李成龙和刘飞跟在后边出来了,才判断出来的肯定是官儿不小,赶紧爬起来敬礼。
“首相同志!现在洞内的人都是作晚和斩首队交火的!所以比较疲劳!所以……”
“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中国同志们好!”金首相显然对外边的中国同志有些怠慢不很在意。
“首长好!”兵们从李成龙的说话的态度上判断八成这就是金首相了!所以习惯性的回答!
“中国同志辛苦了!”金首相笑着握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池晓东的手。
…………………………
兵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既不能是回答“为朝鲜人民服务!”也不能回答“为中国人民服务”。
“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弟兄服务!”捣蛋兵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
“好!这个口号很好!”金首相笑着赞扬到。
一行人慢慢的走出矿洞,刘飞用胳膊捅了一下李成龙,李成龙会意的点点头,一个人跟着人民军的参谋人员走了出去。
故意把自己落在后边的刘飞跑到刘汉卿身边:“联系上谢志涛没有?”
“没有!一点都联系不上!”刘汉卿一脸汗的说:“我一直在联系!可就是没有人回答!”
“一直呼叫!什么时候有消息什么时候为止!你不行了让几个女兵呼叫!联系上了问清楚谢志涛那边的情况,及时汇报!”
“是!”
刘飞安排完!又追了出去!
洞外,因为得到中国出兵帮助的消息,金首相和几个参谋都心情不错!用朝鲜语说着什么。不时的指点着远处的森林和大山,大概是说战争结束以后在这成立个林业局或者继续开发矿藏的事儿!李成龙懒得说话,回头看看跟着跑出来刘飞,刘飞冲他摇摇头。李成龙知道那是没有跟谢志涛联系上的意思。
“李同志!战争结束了我一定请你去我们新义洲做客,请你吃烤牛肉和辣白菜!怎么样!”安金刚看见自己的首长心情都比较好!又看见李成龙和刘飞两个人不说话,还以为是语言不通的关系,所以主动挑起话头儿。
“哦!行!”李成龙有点明显心不在焉:“到时候一定找个最大的酒店让你出出血!然后你还得请我唱歌!”
“你说什么?”安金刚又问了一边。“酒店?出血?什么意思?唱歌还要请?”
“妈的!又说错话了!这不是他妈的团部食堂!这是朝鲜!“李成龙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刘飞也瞪着李成龙,那意思你小子说错话了!肯定是他妈的接新兵的时候没少划拉地方武装部的吃请!
天已经亮了,远处的公路还可以看见北撤的朝鲜难民!
“谢志涛!你他妈的到底怎么样啊!急死我了!就不知道给我来个信!妈的破烂机器!妈的破烂水货!早知道抢个三星的!”李成龙看着表更着急了!“妈的!三星水货更多!”
难熬的两个小时,分针才走了不到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