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孤独的呓语无人知晓 虚无之美-生命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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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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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会做这样一个梦,漫步在林荫道上的梦。
那是一条幽静的小道,偶有鸟鸣花落,杳无人烟。道路无限延展,我可以沿着它走向很远很远的地方,然而每次都在那个有着两个稚嫩孩童的拐角处止步,惊慌着醒来。
那两个孩子亲密无间的样子,是你我儿时最宝贵的影像;那种相视而笑的默契,是你我遗落的童年:松手后永不再续的前缘。
每每思及至此我都要止不住地哭泣。我们为何要分别,成为彼此生命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脑中蓦然浮现出你含泪的笑颜,我猝不及防,跌进回忆狂潮……
翻过深烙于心的画面我寻觅着我们分离的真正原因,一段暗淡书页被我拾起,抖落尘埃,昔日重现……
那日的阳光耀眼得令人倍感凄苦,无法忽视的忧愁是烦人的蝉鸣。梧桐树下的你柔弱纤细得只能依靠着树身,以免倒下。当离别的话语从你口中那么轻缓地说出,我的心悄悄地碎了一地。
无言的沉默中,我感受到你没有说出口的歉意,于是我轻笑,点头答应。所有你决定好的事我一向无条件顺从,无一例外。所以尽管我的泪一直在流,我仍是颔首,应下你的要求。
你在斑驳的树影中轻声说:“你的包容也该有个限度吧?”
我偷偷地拭去泪水,无可奈何地说:“我天生就是这样,你知道的,没办法啊。”
“你至少该愤怒地责备我,问我理由啊……”
我打断你的话,不愿意看你委屈得难堪:“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为什么要受到责备呢?”
我转过身,背对你感激的目光,却避不开你呢喃的低语:“你总是这样呢,体贴别人,勉强着你自己。做你的朋友的确幸福,但猜不透你的心思,迟早也会厌倦的。你的包容或许真的没有极限,可是相对的,我的私心也是无限的大。你是个好人,我不想再欺负着你,所以必须得离开了。”
我回头,看着你婆娑的泪眼和脸上崭露的笑意心里一阵晕眩。如此清晰的声音在风中撕裂成絮,紧紧地包裹着我,真诚狠绝。
回忆到此截止,我沉浸在深深的歉疚中,无可自拔。其实我不如你说的那么好,真的。无限的包容并不存在,我有的只是不想放手的执着。我紧守着的这份感情无力承受我们彼此浓厚的私心,悄然脱离我们预计的轨道,掉落在地,不再温馨。
人对一件事物的执着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时,物品的珍贵感反会失去。不是我们的关怀不够,而是超过了它的负载限度,导致了它的消亡。正如一杯水,当加入过多的糖块后它的甜美减淡,变得腻而不香了。
我仍会不断地做着这个梦,我想只有回忆才具有真正无限的生命力。这种美丽不受任何外力扭曲,绚烂得让人不觉沉迷,可惜只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