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情况可能有点不对，但是阮柏落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大概是这一个瞬间，交警小王善心散发出来的味道太过有诱惑力的关系。
    难怪世上有无数的妖前仆后继地奔向人间，又在明知死路一条的情况下依然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阮柏落想，幸好交警小王遇见的是一只惜命的妖。
    不做人间祸事，只愿意积累功德早日成仙。
    “流言蜚语都是外在的东西，你觉得她是好女孩，她就好女孩，总有别人没有办法理解到的东西，这不属于我能够办到的地方。”
    交警小王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他看着阮柏落终于说出了最后的话。
    “昨天我见她，她和我说以后不容易见到她了，她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她离开的背影特别地渗人。”
    在鼻尖弥漫起来的不再是好闻的善心的味道，而是因果的味道。
    阮柏落明白其中怕是藏着事了。
    他没有露出多余的情绪，只是道，“我过几天去一趟。”
    交警小王也不知道信了没有，点了点头，回了个笑脸也便走了。
    ***
    阮柏落回到杨大爷家里的时候，杨奶奶已经醒了，看见阮柏落的脸杨奶奶就想扶着身子下地好好看看他。
    阮柏落伸手扶了她。
    杨大爷拿回了户籍和盖章的几张纸，他根本看不懂，却觉得那个章格外的好看亲切。
    杨奶奶红着眼睛，小声地哭着，她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阮柏落，嘴巴是笑着的模样，这是在高兴着。
    孤单了太久的两个老头老太太，原本飘在空气里的心在这一刻好像终于有了安定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太太像是小孩一样缠着阮柏落。
    “我叫阮柏落。”
    阮柏落已然站了起来收拾着家里的事物。老太太躺了这么久的日子，家事就空置了那么久，说老实，阮柏落觉得挺乱的。
    他边做事，也边和老太太聊聊天。
    杨大爷沉默寡言地站在一旁，不似中午时分暴躁激动的模样。
    也就问了一嘴。
    “娃儿，要不爷爷去菜市场给你买点肉来。”
    阮柏落没有应，“爷爷我这几天肠胃不好，你给我烧点粥就行了。”
    杨大爷点点头，坐了好一会儿，又默默地擦了擦脸。
    晚饭是阮柏落烧的，白粥寡淡无味，阮柏落在两位老人慈爱的目光里还是喝了一大碗。
    狐狸的嘴，骗人的鬼。
    出来这么久了，他馋老母鸡馋个半死。
    但是现在也不是享受的时候。
    阮柏落琢磨着明天就去做点人类的营生，改善一下生活。
    毕竟压力太大也容易出事。
    晚上熄了火，用光了土灶里热着的水，阮柏落伺候两个老人睡了以后，化作小狐狸隐匿离开了房间。
    距离白天水库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祭拜的神殿，一只小狐狸舒展着尾巴懒洋洋地在灶王爷的供奉殿里吃着鸡。
    旁边，灶王爷的信徒顶着陶瓷盘任劳任怨地烤着火堆里驾着的三只鸡。
    那是一个施法了的纸人，替灶王爷收集着人间的供奉和信仰。
    “狐仙大人，那个。。。。。”
    小狐狸抬起头，顺势趴下来的四只脚立了两只前爪。
    信徒看了看地上散落一地的鸡骨头，纸片脸上露出歪歪扭扭的笑容，口吻十分地和善。
    “骨头不可以乱扔喔。”
    小狐狸闻言不好意思地抖了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