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吗？”楚骁坏笑着望向他，发现餐厅这身衣服还挺衬顾念的，显的他唇红齿白的，就是身材太苗条了些。
    “我想吃你——做的饭，什么都好。”他故意拖了长音暗示着，隐忍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可是一旦开了头，心里就开始抑制不住的浮想连篇了，思想就如脱缰的野马由不得自己。
    顾念瞥了他一眼，“我帮你点了，等着吧。”他将菜单拿起来就去忙了，手机却不经意落在桌上。
    “我说我就够抠了，我媳妇更会过日子，这不是古董吧。叶谨言也不说给你配置个最高级的，真是为富不仁。”楚骁把玩着。
    “不知道我在顾念手机里备注的是什么？”楚骁查看着。“擦，连个名字都没有。”楚骁看着那熟悉的一串号码顿时有些不淡定了，于是偷偷修改为“老公”两个字。
    刚刚改好正傻笑着欣赏的时，手机突然响起，他心虚的险些没把手机扔了，来电显示“谨”字，楚骁轻轻按下接听键。
    “顾念，我想你了，再这样下去我就疯了，顾念，我不能没有你，你回来吧。”叶谨言窝在沙发里曾经的美好一切历历在目。
    “你回来吧，顾念，我求你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他的声音里带了哽咽。
    “叶哥，我是楚骁，顾念睡了，您知道他身体没咱俩好，禁不起折腾，以后别这么晚打电话，最好晚上都别打，咱们都是男人你应该懂得，不跟你多聊了我怕吵醒他。”楚骁轻声说完，似乎真的怕吵醒谁似的，然后又轻轻挂断电话，瞟了一眼正忙碌着的顾念，嘴角翘起像做了坏事的孩子偷偷将来电删除。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他为自己的狡诈找着借口。
    叶谨言无力的垂下手，手机从手中滑落，再也回不去了吗？
    “顾念，为什么这么快你就放弃了我，投入别人怀抱了，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吗？还是想尽快忘了我？”
    电话响起，是母亲打来的，他没接也知道一定是因为他的婚事。
    “媳妇儿？咱们不过啦？”菜送上来，有荤有素有饭有汤，楚骁惊讶却也喜滋溺的问。
    顾念白了他一眼，自从亲密后私下里他就对自己就改了称呼。
    “我请你的。”顾念瞄到自己的手机，顺手拿了回去就去忙了。
    楚骁拍了个照片直接就发朋友圈了，配的文字是：“有媳妇疼的日子总是如此滋润。”
    没三秒钟周宇就回复：“得瑟，你丫就是拉仇恨。”
    唐文轩回复：“能让咱媳妇顺便疼疼我吗？我这还加班呢。”
    秦梓翔回复：“求分享求图求真像。”
    “胖砸，多吃狗粮才能保持你的丰满。”楚骁回复着周宇。
    “你不加班也没什么人陪啊？继续哈。”回复唐文轩。
    “真像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说的秘密。”回复秦梓翔。
    “哼哼，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馋死你们。”楚骁笑着风卷残云。
    “哎呀，我的眼给迷了。”楚骁将车停好，突然一手捂着眼睛叫着。
    “在车里怎么还会迷眼？我看看。”顾念好奇的问，楚骁凑近他让他的手翻动自己的眼皮，嘴里还卖惨的怪叫。
    “应该没事啊，眼里磨吗？上边还是下边？”顾念仔细的帮他看着，楚骁趁机就亲了上来，顾念甩开手准备下车却被捧住脸吻个不停。
    “你别太过分。”他推开楚骁下车，楚骁跟上他解释。
    “我这是防患于未然，万一他在哪个角落里偷窥呢，我得彻底让他死心。”他振振有词的说。
    “你跟我上来干嘛。”顾念进屋后楚骁无赖紧随，总感觉自己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
    结果令人尴尬的事出现了，唐一哲在唱歌，而且还不是划水那种。
    两人对视一眼，楚骁就朝发出声音的门大步走去，抬脚就要踹。
    “你别闹了，那是小唐的客人。”顾念压低声音拉着他。
    “呃，这样啊……呵呵。”楚骁在黑暗中笑了。
    “你赶紧回去吧。”顾念摸索着去开自己卧室的灯，有人在他一般不愿意折腾出来太大动静。
    “我在听会。”楚骁索性就坐在客厅沙发不走了。
    “你听这个干嘛，有病啊你，变态。”顾念让他气的想骂人。
    “你说我是不是该跟他取取经？”
    “什么？”顾念无语。
    “你别误会，不是抱他，就是想知道怎么做才让你舒服满意。”
    “你……无聊。”顾念气的冲进卧室。
    “怎么是无聊呢，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楚骁也走进房间，伸出后就捂住了顾念的耳朵。
    “你干嘛？”顾念挣扎着，却依旧被他捂着耳朵。
    “顾念，你别和小唐住一起了，他会把你带坏的，这大晚上你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还有他的客人万一想对你……”
    “你才奇怪呢，想太多了，赶紧回去吧，我要睡了。”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守着你。”
    “楚骁，我不是七年前的我了。”顾念想心平气和的说明一切。
    “我知道，但你喜欢过我，你不能否认吧？”
    “一个被欺压久了的人估计很难分清到底喜欢还是被迫习惯了。”顾念叹息着，他不想给楚骁留有余念，他不是洒脱的人，做不到放弃一段感情就立即投入另一段感情的事。
    更何况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这里了，何必再牵扯太多呢。
    楚骁显然被他这句话给打击到了，默默盯了顾念良久后转身离开。
    “对不起。”顾念心里默默的说着，为自己的违心的话道歉。
    这之后，楚骁连续几天没再出现，显然是被他的话伤的不轻。
    顾念刚好干满了一个月再次辞职，老板也察觉到他最近的处境没有为难劝解他太多。他没和唐一哲说什么，准备回老家后再告诉他，因为他很清楚叶谨言和楚骁都和唐一哲有联系。
    他只带了自己的一些衣服就去疗养所接了父亲办了出院手续，然后直奔汽车站坐长途车离开，风和日丽的一天，顾念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看着窗外的熟悉的城市渐行渐远，成为单调乏味的原野或山路。顾念觉得原来舍弃和归零也不是坏事，不是自己的终归是要还回去的。
    如果若干年前，他没有跟随父亲走出小山村，那么现在又该会是怎样的光景呢，他遐想着，但一切都不可逆转，唯有眼下还可以把握。
    “再见了，我爱过也爱过我的人。再见了，繁华与孤寂。”顾念心里默默的说着，让父亲依靠在自己并不宽厚的肩头，顾志强今天表现的也格外听话，不吵不闹。在他人帮忙踏上汽车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雀跃，看着父亲望向窗外的目光里闪亮的神采，顾念觉得自己这次做的可能是正确的。
    回到家乡的他们没有所谓的衣锦还乡，却还是受到了热情的招呼，乡亲邻里老远就打着招呼，姑姑一家人的盛情款待，让顾念觉得亲情是多么可贵。
    姑姑早就想让这个唯一的弟弟回家养病，说家乡的空气好，吃的粮食蔬菜都无危害的有利于健康，一家人守在一起康复起来会更快。
    他们回来后，姑姑就让他们住在自己家方便照顾弟弟，唯一的表姐也嫁到外村去了极少回来，顾念也去镇上找了份工作，那是镇上仅有的两家大点饭店的其中一家，老板论起来似乎还算远方亲戚，顾念一人多职，服务生打杂兼职管账和配菜，一个月拿的钱虽和在城里没法比，但也算是固定收入，这在古朴不够开化的山村算是不错的着落了。
    冬天算是乡下人比较闲的时候，逢年过节亲戚往来都会赶时兴到饭店请客，所以从进腊月到正月，顾念都忙的不得了。
    大师傅忙不过后时候就让他顺便应付一下，结果没想到食客挺满意，还以为开发了新口味。老板也是极有眼力的，平时也没少留意顾念，发现他干活勤快不说，就算再忙也安排的井井有条的。
    一个人完全能顶三四个人用，而且头脑特别灵活，记事也还特别准。哪桌点的菜，哪桌又加了什么都一清二楚的，人长的精神说话也好听。笑起来尤其让人觉得很中看。
    接下来，不时有客人就点名让他炒菜，顾念征求过大厨的意见后也不矫情，将平时所学结合本地特色开发了几道新菜出来，结果很受欢迎，尤其是他做的甜点，精致的让人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人捧在手心里都舍不得吃，顿时感觉自己也高大尚起来。
    一来二去，慕名而来的食客就慢慢多了起来，另一家饭店眼看生意被抢，意图重金挖走他，老板自然盛情相留，光薪水就翻了两番。
    其他福利待遇也水涨船高，顾念的名声就远播了出去。
    顾念长相端正仪表堂堂，气质自然与土生土长的乡人不同，颇受小镇和村里未婚女性的青睐，很多来吃饭的其实都是间接来相亲的。有人托媒人到姑姑这打听，姑姑喜上眉梢的又告诉顾念，顾念听后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头一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