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卿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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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出门办事时…其实叶烟行和周衍之也不是真的想大半夜再摸出来做事情的,问题就出这对老夫老夫里在一个是单纯想收点定金甜头的腻歪一下,另一个就想大家这么熟了还是全额付款的纠缠不休。
周衍之这么个年轻力盛、血气方刚的健康小伙,在他对象那爱的干柴烈火面前怎么能收的住呢?
一番缠绵过,鸣金收兵时,无骨懒猫似的叶烟行窝在怀里,颤着汗津津的身子轻声喘着小周我不行了。
听听这不知死活的撩人声,得硬,不硬不是男人。
一上巫山见云雨,从此人间不知事,等两位你中有我、你中有我的飘在云端贪尽鱼水欢乐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华灯高上行人归家了。
不过说好也不好,趁着天无星月摸黑到还有微微灯火惺忪的术馆时灵啸已经乖乖坐在门边等了好久好久,闻见两位主人身上的腥甜味道是委屈得不能委屈了,哀哀唤了几声趴在地上不理他们以做斥责。
看着灵啸一条黑灵犬融进黑夜里可怜巴巴的,叶烟行难得自责也是心疼的呢,毕竟狗是他下班之前约的,现在馋周衍之身子导致失约的也是他,于情于理都该哄一哄孩子,蹲下身子撸着狗头,两手捧起狗脸和狗狗亲昵的蹭了蹭鼻子说道:“好宝贝儿,对不起,都是你衍之爸爸不好,说了不行还非要缠非要缠,让你久等了,爸爸么么。”
听起来似乎是罪魁祸首的周衍之见眼前这场面也无话可说,想在孩子面前否认说自己是个好父亲,又觉得那过程要解释太多,所以还是只能宠着叶烟行。宠他那自然就是他说什么算什么呗,扫了眼叶烟行的头顶便弯腰摸了摸灵啸的脑袋拿出江留酒从苏满那里取回来的药瓶放到了灵啸鼻子前,“干活。”
说实话,就算天亮着他们两个也不会想出门的,毕竟找何卿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怕她一直在荣北没有离开,最好的方法还得趁夜靠灵啸和他们的魂体去找,事半功倍。
说是他们但实行行动起来奔跑在外的只有灵啸和御神,叶烟行的魂体虽是机敏灵巧但因为受过伤,所以远没有周衍之的魂体来得嗅觉灵敏和强健有力,所以就缩在周衍之怀里被抱着在附近做小范围的搜寻。
不过狗还是真的狗,猫类在搜索这项上果然还是稍逊一筹得仰仗他们家灵啸。这不是,灵犬在远远处唤着,高低悠悠传来的声音是寻常人听不到的频率,是在高兴说着发现何卿气息了。
“小声些,嗯?也不怕被她听见了又跑。”灵啸没再唤了,只是在他们脚边撒欢的跳了几下又围着他们绕了几圈,然后半趴在地上不停甩着尾巴两只眼乌溜溜瞅着要奖励,叶烟行心肝儿不行了,抱着狗顺着毛就一句接一句的夸了起来。
周衍之可不行了,俯低身子将他们人狗分离以后拍着叶烟行身上的狗气就说:“还远。”
灵啸在前面急行踩着高楼跳跃越走越靠近市中心,叶烟行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处人声鼎沸、气息杂乱呆久了会严重影响灵犬的判断,他可舍不得灵啸为了这么个不听话又糟心的小破孩子就遭罪,当时就提高声喊着让它停下来别再往那边走了。
叶烟行一边摸着包里找药水棉纱一边朝灵啸喊着宝贝儿过来,夸着好孩子把药瓶凑到了他鼻子下面,看它吸过几口草药开始晃着脑袋打喷嚏了,细心给狗擦了鼻水以后抱着它哄说:“灵啸给爸爸指个大致方向,然后乖乖先回术馆好不好?我刚刚看见三科灯还亮着,你去找方士谦,叫他给你看看鼻子测测还灵不灵。”
“衍之爸爸不是不带你,不然那边是人味太重太杂了对你不好,你难得出来一回要就这么生病了他可舍不得,你忍心看他难过吗?再说了,要是生病了以后还怎么带你出来做任务对不对?”虽然理由都是推到了男人身上,但叶烟行敢发誓他说的句句是真,周衍之不说话可心疼都是一点不掺假。周衍之看狗,他看周衍之,看得灵啸没影了才放下心走过来待命。
“小周放御神去找,至于飞凌…”看着一脸期待的白猫,叶烟行还能怎么办,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样带过去了。
拦到何卿的时候周衍之还是有所顾虑的留了手,暴力压制和强手控制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也就像叶烟行说的这是他们的私活,何卿要是伤了死了,即使再怎么把后果往身上揽,这事叶家和何家就是扯不清楚了。
叶烟行和两只魂体没有插手,何卿一个人也配他们夫夫一起出手?真的不配。
打一个孩子能有多难,别说周衍之游刃有余,就是现在的寸翡和唐挽都够了,有些话虽然难听可就是事实,站在一边抱手看着下边的周衍之处处退也处处压着何卿打的样子心底也是不爽还后悔的。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没把唐挽带出来,不然得叫她好好看看什么才叫真的强悍,周衍之这种张弛有度、收放自如的力量才是强大。
绕着他们打斗的圈子踱步,闲适的看起来就像吃完晚饭出来遛猫一样,没一会儿哼笑了起来说:“何家这种小家小户就是难搞,上不了大台面的术师也小心哄着护着,要是韩家张家出了你这种货色的东西,都不用我们麻烦,韩青云和张心言都自己动手清理门户了。”
“何卿,你说你都长这么大了,老让家里人操心就算了,你到外面瞎折腾什么?”
“以为你每天搞出这些事情,很厉害?”
“你以为外边有人稀罕你么?”
叶烟行垂眼见身边的御神驮着飞凌看着一处目不转睛,隐约也猜到在他看不见地方有东西在监视他们,就说何卿哪能每次都这么巧的从其他人手上逃走,后边没有何家插手傻子才信,“小周,打,使劲儿打。”
“狂暴了算我的。”说着跺了一脚,地面闪闪烁烁的就在他刚刚走过的地方升起了一道屏障,连人带着黑豹白猫就朝何卿压了过去,在周衍之身后念灵设阻的打起了下手。
叶烟行受过伤也上年纪了,即使依旧强大现在的打法也渐渐没有正如日中天的周衍之那么强势了,术馆最强的位置逐渐不保也不在意,反正他能偷闲也乐得很呢,那些分到手上的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情,就算来了那些不得不由他出手的大任务冯任也会尽量把周衍之的时间排出来帮他,这么想想突然觉得那个板脸的老头是个好人了。
周衍之看着体力不支跪在地上发抖的何卿,心中是没有怜惜甚至想乘胜追击的,但那些不断冲击叶烟行设下屏障的人叫他莫名突来一阵烦躁,止住身形侧头小声关心道:“烟儿?”
“没事,接着打,打不死还给何家,打死了算我的。”叶烟行不是托大,何卿叔叔辈的几个术师能力确实不够,还不及何卿能入眼。看着周衍之说不留手还是慢慢磨着何卿也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若非要找几个词出来形容,那最恰当的大概就是逗弄或者戏耍。
双方交战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也是了不起的温柔。
“叶家两位…,请收手吧,何叶两家下面还是有些来往的,再往下做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叶烟行耸耸肩看着那在外面又是喊话商谈又是施法破阵的何家人不由摇了头,“怎么?祖宗两个字喊不出口吗?”
“两位大人有话好好说,何必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呢。”
“哦?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她是孩子也行吧,我认了,那你们是不是孩子?躲我是吧,躲我是吧?不打到你们脸上是不是都不知道怎么说话的?不拿出点本事真当我们叶家好欺负了?”叶烟行见那几个抬出家族说话的小辈被噎得说不出话了,纷纷侧身让出了后面的老人。
那几位老者当真是一步一颤的走到了前面,一声赛一声的咳嗽,“烟行大人,看在老身都是衰败苍老行将朽木的份上,饶过何卿一次吧。”
倚老卖老这个词要是能在术师界说得上话排得上辈,那最强术师还需要什么修炼?岂不是只要好好活着不死不就行了?叶烟行冷哼一声回道:“你们看着老那是你们的资质差和怠惰修炼的事情,在我面前自称老身是谁给你的胆子?你们哪个有我年纪大的?要不要脸?”
“烟行大人,咱们把禁制解了好好谈谈行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叶烟行是个爽快人说收就收,反正收回屏障的原因不是外边那些人软硬兼施,而是因为何卿被打的快不行了。
一把人放进来就看见何家人一拨接一拨的像割不完的韭菜一样拦在他们中间,叶烟行伸手拉住了还想继续打的周衍之,探出半个脑袋望着那几位干巴巴老人拄着拐杖护着他们的宝贝慢慢上了车,丝毫没有半点先前求着好好谈话的意思,笑弯了眼见那离去的车尾灯开心道:“小周你看,这就叫助纣为虐。”
叶烟行从后面摸周衍之的口袋,边掏手机边劝说道:“诸位还是莫要和我们动手的好,能力差距摆在这里,扑上来只能拦这一时片刻还得弄得伤痕累累,没必要的。”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哪怕知道自己不过是人海战术里来当沙包的,那他们也得是尽忠职守的沙包,不过上面下达的任务是阻拦两位叶家人,那既然人家没有动,他们也没有必要主动上前了。
“让开保你们毫发无伤,不让我们自己打过去了。”
看着几排排越站越紧密的人是抵死不让路了,叶烟行蹲在地上打起了电话,见飞凌缠着御神黏糊的不行,伸出手指勾了勾它的下巴,“歪?管家吗?我啊,老头在吗?起了吗?没起啊?没起就别喊了,待会儿他们醒了记得说一声荣北何家骗我,我现在要去他家讨债了,他家的错。”
?
何家人听着对面叶家祖宗打电话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瞧瞧那是怎样一张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嘴啊。
“看什么看,你们说要谈的,哄我解了禁制现在又带着人跑了,不是欺骗是什么?”叶烟行瞟这那些人愤愤不已,起身时像受了天大委屈那般就说道:“他们还想人多欺负人少,我和小周是迫不得已为求自保才动手的。”
?
厉害了厉害了,人再多还能经得住术馆两位最强一顿打的?
“记得一定要给我们讨回公道啊。”叶烟行挂了电话就把手机扔给了周衍之,看着一茬茬韭菜生长似的何家人,“小周,谁打的多谁在上面,怎么样?”
“成交。”
一路打到何家门前,叶烟行看见大门里边一样在打架的莫言还有些像是胜利会师一样的打了声招呼,“嗨~”
“哥哥?小哥哥?”
周衍之点点头做回应顺便放下了手里身子被打进了符箓不能动弹的何家人,看着叶烟行认真道:“我输了。”
“你故意的。”
“嗯。”
完了,他家小周也变坏了,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转头望了莫言说道:“你呢,什么打起来?”
莫言看了看四周又围上来的下人,只能无奈摊着双手回道:“谈崩了。”
“你见着何卿没有?”
“见着了,不能动但还能说话,哥哥你们打的?”
叶烟行笑得温柔无害,站直了身子戳戳边上的周衍之,“没呢,不是你们,你小哥哥一个人打的。”
莫言无语,小哥哥打的可不就是你打的么,周衍之还能自己打人不成。
“唉,何家的,还打么?”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要是还打我就摇人过来,不打就出来。”叶烟行又等了一会儿在想是破门而入呢,还是打到他们开门,可是想着自己老都老了还是斯文点,就挂在周衍之身上喊道:“不出来也行,那我就在这里说了。”
“这扇门我不进去,这次脸我给你们了,给够你们了,以后你们管不好何卿,我帮你们管,从今天起,我再看见她一个案子,隔天我就让苏慕知嫁到莫言家,请帖给你们家送一百份,天天送,看看到时候谁难受。”
“我今儿有本事逮到她,我下次还有本事整她一回。”
“说起来术师圈子不大,少在外边搞三搞四的,荣北术师世家之间都有交情让你一手忍你一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这么宝贝的惯着宠着就老老实实关在家里好好养起来,小心什么时候死在别人手上看你们怎么哭。”
叶烟行带着两个那男人从天黑骂到天亮,整整喝了五瓶水去了三次厕所,直到太阳照在头顶上实在晒不住了,才招呼着人说走了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喊句往后见一次打一次。
莫言看着紧闭的何家大门突然有了一种何卿快点好起来。快点出来搞事的念头。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