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章《灼热的蒲公英》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64  更新时间:08-04-19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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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莱扬起了“炽花”,萤石碎片映出的影子随之舞动。
    “炽花”是阿鲁纳的名剑,剑身烈红,着肤灼骨。雅圣名器了然不过二十七把,当首为“镇世之言”,共七把,三剑二刀,不过只能算是没人见过的传说罢了。“奇绝”,“澈神”各五把,“元素低语”十把。“炽花”列于“元素低语”的第三,被视为是炽神--方尔的右手。
    弗莱是阿鲁纳方尔神庙大祭司的继承者,但从小展现的却是阵前的晓勇善战,对法术咒言毫无兴趣。结果,阿鲁纳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发生了--方尔神庙的大祭司,只能恨恨地从国王的儿子中挑选继承者,转身还要满带虔诚地给儿子做赐剑仪式。要知道,在阿鲁纳,炽神祭司相比国王,要更有权力和威势。在儿子接受了赐剑后,大祭司还要燃烧自己所剩不多的寿命的一半,来为儿子求取“焦影之能”,为新任的“火怒者”增加战斗的胜算。
    作为绮丝尔的继承者,塔丝琪手中的就是“撕夜”,是“澈神”中的最后一把,四刃哑黑。无论是桑雷国开国初期,还是灭亡卡扎王朝,绮丝尔首座用此剑取下的人命恐怕不比一个师的战绩逊色。传言是剑铸自深山怪匠——谷斯,剑染邪气,使用者如无经过令人难以忍受的炼心过程,必定嗜杀,无法自拔,因此此剑被称为大邪剑。继承“撕夜”,必定就是绮丝尔的首席战将,被称为“撕夜人”,但这称号已经绝迹近十年了。原因由此剑的邪性也可以得知。
    “我不会手下留情,请务必全力为之。”塔丝琪睁开眼睛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一句,左眼已然仿佛是漆黑无尽的黑洞。
    弗莱早冷笑了两声,“那小心了。”
    弗莱展了展身子骨,地上的碎散的影子开始慢慢地有了自己的意识。“朦——碎花”,人根本无法琢磨出“蕊”的所在的一招。塔丝琪依然是老样子等待着弗莱的出招。但这时,在场的所有人才发现,塔丝琪的剑其实一直没有出鞘。。。剑鞘原来也是哑黑的!这回,塔丝琪终于拔出了“撕夜”。但似乎有另外一股力量的存在,塔丝琪执剑的双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炽花”和“撕夜”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交锋,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了,只击出沉闷的一声震响。“炽花”在弗莱的舞动下,“朦——飘散”很快向塔丝琪袭来。
    两人的打斗终于能够看出是两位击剑士的战斗,攻招守式的变幻如此有节奏,有条不紊。再加上弗莱剑法和步法的飘忽,塔丝琪也开始展示“夜来香”的进诀剑法,令人眼花缭乱。
    弗莱不时从地下招出“焦影”来扰乱塔丝琪的步法,俨然是以多敌一。菲奥一直在旁边叫着不公平。
    弗莱忽然大笑了一声,众人惊觉不妙。弗莱已然使了一招“胧——瞬逝”,佯装要发力,骗得塔丝琪也发力迎击“炽花”,其实马上将锋转回,依靠速度,终于将先前试过的杀招“胧——纠缠”使出,塔丝琪的“撕夜”一时完全陷入了“炽花”的纠缠,无法动弹。弗莱挥了挥左手,地下的碎影中划出三把“炽花”剑,直刺塔丝琪!
    弗莱似乎完全是胜券在握了,只等塔丝琪的倒下。他知道,一个斗剑士的忌讳,除了不能忍受被对手用剑背砍伤外,另一个就是永远不可能让剑离开自己的手。想到这里,弗莱不禁嘴角上扬。
    塔丝琪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似乎是在轻微地念叨着什么,但很快就明朗起来,是一首歌!
    “死到临头,还如此悠闲,不愧是索文森手下的人,哈哈。。。”
    “你错了。。。”
    “错什么?错什么?错什么啊?哈哈。。。”
    塔丝琪继续唱着,“欢乐是什么,是我的脚步;痛苦是什么,不管,它留在我的剑尖。。。”节奏欢快,洛斯其拼凑着字句,从记忆里终于搜索出了些什么,“这是绮丝尔首座“撕夜人”的归营胜利歌。。。”
    索文森急忙叫道,“塔丝琪,剑下留人!”话音未落,曲折的“撕夜”已经刺穿了弗莱德胸膛。
    塔丝琪还剑入鞘,立刻从呆坐的吉尔多那里抢来酒壶,疯狂地灌着。
    “啊。。。我果然,是错了,她,她已经达到这样的境界了么?”弗莱躺在地上,大口地吐着血。
    “我不知道,”索文森边拿出“锁心丸”,边想着办法帮弗莱止血,“在这样的年纪,就能够和‘撕夜’彻底化为一体的,在绮丝尔史上只有上届‘撕夜人’做到。”
    弗莱看着索文森慌手慌脚地为自己止血,艰难地笑道:“你忘了,被‘撕夜’剑尖杀伤的人,是无救的。不必如此假仁假意。”
    “菲奥!洛斯其!”索文森喊着,“有办法留住这个人么?”
    洛斯其摇了摇头,菲奥看了伤情,说道,“看流出来的血就知道了。”弗莱的伤口开始流出黑红相间的血。
    “未能胜你,此生遗憾,哈哈。。。”弗莱笑了起来,“我的剑,我的盔,我的影子,劳烦索文森团长代管,等有机会就返给我的父母。”
    “为什么,相信我?”
    “凭我和你在阿什库伊交手半年,嘿嘿。。。”弗莱深深地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看来快了,最后告诉你,原来被‘撕夜’是没有伤痛的,只是心脏会慢慢停歇。”
    塔丝琪把酒扔给索文森,索文森看了她一眼,给弗莱喝了一口,“是啊,绮丝尔人让不该有的痛苦都留在了‘撕夜’的剑尖。。。”
    “三苦,无感于身,无情于心,无锋于剑。。。第二条我依然没有做到。。。”弗莱看着天空,眼睛一直停在了天空。。。伴随他站有十年的“焦影”消失地无影无踪。
    索文森叹了一口气,“阿鲁纳的蒲公英原来是这样飘散的。”
    杨格站了起来,走到索文森身边,索文森朝他点了点头。杨格从最里层的衣袋里掏出一把种子,在弗莱的身旁撒下。藤蔓像蛇一样,开始慢慢爬上弗莱的身躯,他的身下探出绿色的嫩芽。绿色的灌木很快长成,安睡的弗莱慢慢地沉入到了地下,开始前往阿鲁纳人所梦想的三苦界的旅途。
    
    “母亲,你会为我骄傲的!”小孩子的脸上带着自信的表情,用剑向母亲行了收剑礼。
    “是吗?我更喜欢我的小子将来能够继承他父亲的事业,做一名能够帮助阿鲁纳人穿越三苦界的伟人。”
    小孩子的脸上滿带脾气地说道:“整天和无聊的经文在一起,用嘴巴催眠其他人么?”
    “啊,口无遮拦,让你父亲知道就要打你了。”母亲笑着扬手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
    “哼,就知道让我背那些长篇大论和绕口的东西。”
    “那将来你想干什么?”
    “一个剑士,在战场上为国效力,还要能够像阿鲁纳的--蒲公英一样,一样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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