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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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静悄悄的,偶而能听到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别紧张,不是闹贼,这声音是我发出的。看着半掩的门,我加快了脚下步子的移动速度,“斩夜!”刚到门边就使劲一推,“我回来啦!”
斩夜只是抬头望了眼门,而且还是用那种可怜的眼神望的,搞的我好像是虐待狂一样。我气不过,对着里面正悠哉喝茶的斩夜叫道,“喝什么喝,这是我的茶!”走过去一把夺过,得意洋洋的看着他,“看你怎么喝!”
看了看茶,然后才望着我,“羽绯,你想喝茶为什么不自己倒?”眼波中满藏笑意,“可惜你拿走的那杯已经空了,看来你还得自己倒。”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茶壶,接着竟然闭上眼睛养起神来了!
“哼!好女不跟恶男斗!”我拿了把椅子放在他身边坐下,开始检查起他的身体来,“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我看了看仍旧闭着眼睛的斩夜,叹了口气,“只是记忆的恢复还需要一些时间。”说真的,对于他的记忆,我实在没什么把握。
开始以为是受伤的关系,可到现在,才发现根本和他的伤势无关,很是诡异,但又找不到线索。不过这样也好,他一辈子也不会想起自己是谁,一辈子都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可以真正的过那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忽然,我看到了斩夜那双墨绿的眼睛出现眼前,“羽绯,你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吗?”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震惊,“斩夜,你想要干什么?”难道他想离开?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我眼中的惊恐,他坐起身体把我拥入怀,“我只是想塌实的生活,假若我没有记忆,那么我的生命就不再是完整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变老,想和你一起过简单的生活,但失去的记忆却成了这梦想实现的最大阻碍。我很多次问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每次的答案都让我自己感到失望。直到……我终于明白,我想要的不过是普通人的生活。当这里的人指责我头发颜色的怪异时,我就明白了自己可能的归属,所以……所以我想知道一切。”
斩夜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可里面的感情却很复杂。我在他怀中感受着那股清香,却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从话语中,我依然可以体会到一抹轻欲的伤愁。没有记忆是可怕的,没有记忆而生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是更可怕的。
“我明白,但你还有我不是吗?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努力的抬起头,希望他看到我眼中的坚定。可就在那一刹那,被震慑住的却是我。
墨绿的眼睛中满载的殇楚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令人震撼,却又那么令人心痛。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不自觉的,白皙的手指抚上那哀伤的来源,“斩夜,人的眼前长在前面,就是要让你往前看的。过去的事情是给你回味,给你借鉴,而不是让你去寻找的。”
斩夜把我的手从他眼睛上拉下,“羽绯,你好厉害。”只见他用一种很是崇拜的语气说着,眼神中有戏谑的光芒在闪耀。
不好,一看到他这表情,我就知道肯定又要戏弄我了,只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而我呢,则是难过斩夜关啊!“干嘛?”我嘟着红唇没有好气得问着,心里则是在祈祷他千万别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来。
“没想到会从你口中听到这么有哲理的话,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
我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这句话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是你不了解我,所以才这么说,哼。”这句话的意思够明白了吧,就是要他多多的去认识我!瞪了斩夜一眼,我把全身的重量交给他,很是安心的闭目养神去。
眼睛闭上了又睡不着,而且听不到斩夜的声音让我觉得很不爽,“你怎么不问问刚才的事情,你不怕我跑了?”他难道就不担心我?还是认定了我会跟着他一辈子……
“你不是回来了吗?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你……!”腾得抬起头,狠狠得撞了他的下巴,“可恶,哼!”说着我又把头埋到了他的怀抱中,使劲的蹭啊蹭,心里可是甜蜜极了。从他刚才的回答中,说明他对我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
“羽绯。”
“干嘛?”斩夜的怀抱实在太舒服了,我都懒的抬头了,“有话就说。”我使劲的往里钻,心里想着要是能永远霸占住这怀抱就好了。
“现在不早了。”
“然后呢?”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一次把话说完。”
“我饿了。”
一颗重磅炸弹在我头顶爆炸,我倏的从他怀里跳起来,“你,你想干嘛!”双手围抱在胸前,一副如临大敌人的样子,脚步不停的往门边移动着。
斩夜好笑的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滑过他无暇的下颌,怎么看都是邪魅不已,“羽绯,我只是说我饿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语气调笑,眼神中是戏谑在流动,但依然光彩奕人。
“你……你别过来!停!”我立刻阻止向这边走来的斩夜,拔腿就往门外跑去,看着斩夜没有再过来,我才停下了脚步,只是右脚却已经在门外了。
霞光下,斩夜的紫色长发呈现出魅惑的美,我就这么贪婪的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等我醒来时,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啊!”我惊天动地一叫,接着就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里面似乎还有鸟儿从树上直接摔下来的声音……感觉到自己脸颊一烫,心想完了,又要出丑了。
正等着被笑呢,斩夜却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刚才真把我累死了。”
被他的话搞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警惕心下降,我主动向他靠近,“说说看。”
“你太重了。”
“嘭……”换我直接栽倒在地上,“你!!!”我很没形象的躺在地上吼着,“你个变态,你……”你占我便宜。本来想这么说,可一想似乎是我吃他豆腐,只能忍了。
揉着摔疼的身体,我气呼呼的转身往里面走去,“羽绯,等一下。”斩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可我正在气头上,谁去理他啊,哼。
突然,手臂一紧,身体硬生生的回转。接着,斩夜那俊逸精致的脸颊就这么在我眼前逐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