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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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被白云描绘的湛蓝天空,现在却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更加奇怪的,我怎么就感觉头上有乌鸦成群飞过呢……赶紧理了理自己的心绪,我很没底气的嘟着嘴,“那是因为我无聊啊,我乐意这么做啊,哼!”
万一这么一敲,把自己敲的更笨了怎么办?
手心有点痒,我赶紧挠了几下,回答着:“那又没关系,敲的又不是你。再说了,我又不会被敲笨啊,我那么聪……你的意思是说我很笨?!”我气的像是只被激怒的斗兽,真想扑上去咬他一番!
斩夜的紫色长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他伸出手慢慢抚平它们,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肚子表示他饿了。笑容里好象隐藏着春风,让我感觉暖洋洋的。
像被他感染似的,我也开始笑了,不过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要问的,“你干嘛离这么远?”
他弯下腰,似乎在寻找东西,我趁机走到了他身边再次问,“干嘛离这么远啊?害我说话都好累,搞的跟千里传音似的!!”
斩夜没有回答,摇着头挺直了身体,叹息一声后对上了我的眼睛。从那墨绿色的瞳孔中,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而这时,也是我最幸福的瞬间。因为在这刻,他的眼中只有我。
脚边的花朵也仿佛受到了感染,有些疯狂的颤抖起来,真是看的我心惊胆战。我的嘴角开始抽搐,眼皮开始跳动,直觉告诉我,斩夜下面的那句话绝对能够令我舍生成魔!
我赶紧按住他的手,对着他扬起一个很是谄媚的笑容,有些揶揄张了张嘴,“那个,我们还是去吃饭吧,走吧走吧!”
在我回头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神色。一咬牙,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假装没看见啊没看见,一直在心里念着,就差没编首歌唱出来了!我真的开始怀疑过去的十九年我都白活了,怎么就栽在这个表里不一的大魔王手里了!哎,我感叹啊,爱情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呜……我那引以为傲的智商啊,就这么完全的被它覆灭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突然觉得如果他能说话,也许又会是另一番情景。只是我也害怕他恢复说话的能力,因为这样他也许就会离我而去。至少在这世界最重要的沟通手段就是语言。
在这充满自私的时代,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帮助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甚至没有语言能力的人,即使他的发色是属于贵族阶级的。只有真正的好处摆在眼前时,或许才会出现无条件的帮助。
街道上人来人往,天空中的浮云时刻幻化着自己的形态。让人无法捉摸,透着神秘,展现着魅惑人性的美丽。偶尔也有几只渴望自由的飞鸟,在湛蓝的色彩中划出美丽的痕迹。也许有些时候,还会有几根漂亮的羽毛从天而降,想是神给予世人的惊喜,仿佛是希望来临前的沉寂。
受过战争摧残的土地,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的,而我带斩夜去的地方也已经没了从前的繁华。只有那股食物被烘烤的香甜气味,还在空气中慢慢的飘荡,好像是在叙述着一段历史的存在痕迹。
现在的斩夜就像是一朵洁白的菡萏,没有受到任何的污染,是那么的纯真。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无底的碧绿汪洋,很容易就会沦陷在那里,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我总觉得在遇到他之后,所以的东西都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比如我。
两旁的树一年比一年苍郁,一年比一年枝繁叶茂,而这条街上的人,却是一年比一年少了。我和斩夜的脚步,同时停在了一个很是简陋的小屋前。相视一笑,果然,我们都被里面散发的气味给吸引住了。
我轻轻的推开那扇似乎并不太稳当的门,还没有走进去,就有灰尘开始掉落在我们肩头。不过我们并不在意,因为外观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斩夜很是随意的拍落絮絮的尘埃,径直就往里面走进去。我也不甘示弱,快步跟上他。说真的,在我的记忆中,这家店是我小时候最大的留恋。而现在,却已排到了第二位。至于谁是第一位嘛,我移动视线,紧紧锁在那俊雅的背影上,没错,他才是我生命的第一位。
店主听到声音,转过头对我们一笑。没错,这正是我记忆中的画面。像是浪潮般,回忆一波波的向我涌来。我淡淡的笑着,因为我明白什么是过去,什么是现在。我对着店主喊着:“老板,我要一盘醉肉和两碗卡路纱汤。”
斩夜走到尽头找了个看起来似乎比较干净的位子坐了下来,对着我招了招手,我向他点点头,快步走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不过并不令人讨厌,相反的,竟然有种温馨的感觉。好像是尘封的记忆被时间的闸门打开,所有的一切都真实的出现。
阳光并不刺眼,照射在屋内形成一片米色的金黄,视线掠过的地方可以看到尘埃们在起舞。我拉开斩夜边上的位置,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下,对着他扬起一抹笑容,“刚才我点的可是这里最有名的东西,记得一定要吃光啊!”泉水般的声音在沉寂的屋内流淌,滋润着孤寂的景色。
其实有句话我没说,也不敢说,我怕他知道了就不愿意吃了。因为这顿饭,估计会花光我身上的所有财产。但是心痛归心痛,食物可是民生大计。
斩夜墨绿色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他出神的样子,我有些好奇。从前高高在上的夜王,如今纯真如孩童般的他。究竟是经历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才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甚至连他最爱的人也从记忆中瞬间淡去。
我刚回神,就闻到了那股令我十指大动的香味,我回头一看,老板果然笑呵呵得端着一个盘子向我们走来。
“你们要的东西来了,慢慢吃,小心烫。”
老板边说着边把东西放在我们面前,我很是感激的对他说,“谢谢。”
至于斩夜,他则是用微笑代替了言语。不过这个世界终究是个被自私包裹的地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只剩下了相互利用。老板见斩夜不语,也就没有多说。而我,当然更不会去说了,至于理由,相信你们都明白。
白色的湿气从滚烫的碗内倏的一下冒了上来,我笑着对斩夜说:“小心别把舌头一起吃掉了。”
刚说着呢,“啊~!!!”我就大声的喊了起来,赶紧伸出舌头晾晾。我歪着脑袋,郁闷不已。只能进行自我感叹和检讨,哎,看来啊,人还是不能够说别人坏话的。特别是说帅哥的坏话,这不,报应这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