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烽烟乍起 第二十三章 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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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最近魅家族在城堡周围增加了戍守和魔法防御阵呢,还是因为各方豪杰齐聚一堂,不易下手的缘故?那往日以削弱魅家族实力为乐的神秘组织竟然在夺取灵芝性命之后,就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难道说他们也要忙着过年,一个个都去筹备年货去了?
关于这个问题也曾经在几个颇为关键的会议上提出来讨论过,只是敌方在暗,我方在明,想要凭借之前一连串屠杀揣度敌人神出鬼没的行踪,似乎也太过牵强了。
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罢休,必定还会再次发动新一轮的袭击。
就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那个神秘组织往昔与他们结下过宿仇,故而所有复仇行动都是专门针对魅的,并且尽可能恪守着避免残害到旁族族人的原则,所下手的对象均锁定在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身上,唯独除了灵芝。
不过灵芝是族长最年幼的男孩,他的惨死对整个家族来说仍然是惊心动魄的,特别是其手腕之高明,居然能趁嫣然夫人午休之机,在她怀中无声无息地杀死她的孩子,那种诡异敏捷实在骇人听闻。
“我推测他们会在年前或年后寻找一个时机,对我们家族发动一次全方位的攻击。”熹微直截了当地预测,顺便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具我的影子护卫听雪上次与之相遇交手后的结果,他们似乎每一个成员都拥有奇异的超能力。其中一个是大陆上已经绝迹的操偶师,另外有一个少女据说能召唤异兽,不过和天籁有所区别的是,她的召唤并非以‘定下契约’为引,而是以虚幻灵力凝聚而成,诡异莫测。据我说知,她那种手法如果不是‘异能’的话,应该算是隶属于及其稀罕的召唤魔法旁系分支,是一种融合幻术与召唤于一体的秘术,原本应该早已灭迹了,不知为何竟然流传下来,实在不可小觑。”
“异能?”刃玡脑海中灵光一闪:“我记得很早以前曾经听父亲大人提起过,这片大陆的历史上曾经有一段时期因为人们对异术极致的渴望,涌现出了一大批异能操纵者。他们兼合魔法一起,建造宫殿,巩固皇权,开辟了一种与现在家族制度完全迥异的帝国君主制,创造出当时所谓的枫影大陆最为辉煌灿烂的盛世,成为历史长河中一颗相当璀璨的明珠。
可是好景不长,为了能更集中方便地掌握政权并且抑制反动势力的滋长,他们下令除皇家直系魔法师之外,所有异能者都必须饮下‘夺魂汤’,废除修行数十年来之不易的异能与魔法。这一法令的公布,要掉的不仅仅是异能者与魔法师的命,更由于民间大范围的吟游诗人、魔法师与异能者的联手全力反抗,加速了帝国制体系的全面崩溃。那么辉煌的历史,宛如一蓬绚烂却不尽真切的烟火一般,仓促地绽放,眩耀一时便匆匆地陨落了,多么悲哀。”
“后来呢?”玲珑整个就是一个好奇宝宝,听见稀奇古怪的故事很容易就被吸引过去了,一脸痴迷的神情,喃喃问道:“后来那些魔法师、异能者还有吟游诗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帝国消亡的同时,覆灭了这片大陆上近五分之一的人类,其中绝大多数是异能者与魔法师。”刃玡悠闲地抿了一口泡好的桂花茶,揭示出谜团的结局:“旦这并不是导致异能者灭迹的唯一缘故——后来在战争中家破人亡的异能者纠结一起,占山为王,做出烧杀俘虏,荼毒无辜百姓这等惨无人道的举动,遂引起公愤,再加上当时又有迷信传闻,将异能者冠以‘黑巫师’的称号,大肆屠杀,这次毁灭性的打击,终于导致如此庞大的一类极好极鼎盛的异术种类毁尸灭迹。”
玲珑双手支撑着下颚,不住在椅子上来回晃荡:“我只是不懂,异能和魔法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么?在我看来都差不多的。”
“完全是两样东西呢,妹妹。”刃玡已经笑着不再言语了,还能受得起玲珑这么穷追猛打的神只剩下茗香这个几乎从来不会发脾气的异类:“所谓‘异能’是指人类天生具有的某种潜能,利用潜意识的诱导和突破而将这种这种潜质激发出来,成为一种区别于常人的特殊的能力。它与魔法的本质区别就在于魔法是可以通关后天学习获得,但是异能的潜质是天生的,只能通过特定的方式激发出来,并且一个人往往只会拥有某一种‘异能’。这种能力的表现形式或许和魔法近似或者相同也说不定,只是以‘异能’的方式施展出来,速度、成功几率和准确性都比魔法高出不止百倍,只要加以修炼,所持有的异能便能以‘念’为源泉,意之所及,行之所至;是一种极为恐怖的秘术。
举例说明吧,对方如果是技艺超群的武术宗师,若以魔法与之抗衡,往往会在咒文还未完成之前就已经被人家大卸八块了;旦如果是以‘异能’对抗,只要眨眼的功夫,就可以让对方人头落地。
说得再直接一点,异能发挥到极致就等于无需吟唱时间的魔法,可以瞬间出招。但是,同时限制了一个人只能拥有某一样异能,并且就算激发出自身潜在异能,那种超能力还不一定是具备攻击性质的。
传说只有一种列外,就是本身遗传有纯正高贵的血统,身上又存在着清晰的某种形状的胎记,不用激发而出,天生就拥有第一异能的同性双胞胎,有十分之一的几率通过后天触发获得第二种异能。极其罕见,就连枫影大陆上这么漫长的历史中,自从有文字记载开始,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三例。不过他们有一对幼年早夭,有一对是常年养在深闺的女子,还有一对年纪轻轻便死于争权夺利的阴谋之中。
可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质,就是两种能力都是绝对强悍的,触发出来的第二种能力往往还会更加强大。
只是现在各个家族间已经定下协约,为了保持大陆的和平安定,不许再擅自修行和激发人类自身的这种潜能,除非本人天生就自动突破限制的情况,视为列外,旦同样也会由于宗教和旁人异样的眼光加以收敛和抑制。”
听着茗香一口气长篇大论解释完,玲珑恍然大悟,歪着脑袋想了想,张开口,若有所思地追问道:“‘瞬间移动’算‘异能’的一种么?”
旁边的天籁以‘这个问题实在很瓜’的眼神斜睨她,顺便耐烦地回答:“当然了。魔法中也有同样的秘术,叫做‘时空转移’,不过那种法术的施展距离相对更远,吟唱时间也更加漫长,就谈不上是‘瞬间移动’了。怎么,玲珑你也开始对异能有兴趣了么?”
“只是好奇嘛。”少女吐了吐舌头,眼波流转,往身边的斑斓递去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却收到对方谨慎凝重的目光,心知这讳莫如深的少年不愿旁人轻易知道了自己底细,故而体贴地避而不提。
也是巧合吧,在‘浮生幻境’中因为空间各异的关系(可能是),斑斓的这项特质完全被抑制下来,故而与天籁、熹微相处月余,他们却丝毫不知所觉。
关于异能,这些已是他们所了解的全部,只是其中有一条关键的线索在无形中被通晓历史,自诩记忆力过人的熹微遗忘了,或者说,根本没有想到那个方向去。
那是一个在他们出生之前已经不存在了的,曾经创造过无限的辉煌,又在一夜之间彻底颠覆的古老家族——
夜。
他忘记了,夜家族当初之所以会取得那么骄傲的成绩,完全是因为这个家族中的所有族人皆拥有天生‘异能’的本质。在并不违背枫影大陆家族公约的条件下,傲视群雄,曾经与‘魅’齐头并进,共同称之为大陆上实力第一的家族。
甚至,夜家更胜一筹。
人们总算注视着眼前的事物,除了历史学家与考古学家之外,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已经成为历史,不复存在的家族,无论他曾经多么辉煌灿烂过,也已经被时代的河流冲刷掩埋到了泥沙底下,再不复昔日骄傲的痕迹。
如果不是这次重新展示出绝对强悍的异术,谁都不会再想起他们。
‘夜’,那个曾经在一夜之间让斑斓全族毁于一旦的仿佛噩梦一般的家族。他们并没有消亡,他们还存在着——存在于这片大陆之外,存在于那渺茫汪洋的尽头!
如果说那神秘组织真如几人推测那般,完全是由擅长各种攻击‘异能’的神秘杀手组成,那么他们十有八九都是‘夜’家族的人。
屠杀尽所有族人,让自己自幼便背负起亡族之痛的家族……就算化成灰斑斓也不能放过他们。更何况,为首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当年挑拨离间,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少年!
——埋藏在少年心底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