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海】 第十六章 新冢空余草木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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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很大,持续下了十几天才停。太阳出来的时候,执盈正坐在床边默默想着心事,手里摆弄着那对小瓷猪。小瓷猪肥圆的脸上,一对笑眼弯弯,十分讨人喜欢。或许是睹物思人,而思到极致产生错觉,执盈觉得那干净而明朗的笑容,竟有几分象阿骏。
她微叹,捏了捏小瓷猪的鼻子。半嗔半怨,喃喃着。“还敢笑?不是说会回来看我吗?怎么到现在连个信也没有?哼。”小瓷猪满脸灿然,但笑不语。
留月轩最近很显然很安静,空旷了许多。不但卫玄驹一直没有来,连碧萝也被遣到别处。执盈向外望了望,窗户没关,风一阵阵吹了进来。近秋的天气,阳光虽暖,但风已略带凉意。远处,间或有什么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地随风而来。
“紫萍,圣女醒了吗?我想去看看她。”虽然风很舒缓,但依然听得很清楚,是久违了的碧萝的声音。执盈唇角上扬,这丫头到有心还想着她。
“应该醒了吧,不过你可别去。皇帝陛下吩咐过,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圣女,尤其是你。”
“我怎么了?都怪皇上,莫名其妙把我叫回去。害得我心里惦记圣女,也只能趁这会启德殿上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跑出来。”声音渐大,显然碧萝有些情绪不稳。
“乱成一锅粥?为什么?”
“还不是顾丞相早朝时候衣冠不整冲上殿来,说是有人在拢翠山附近发现一具男尸,派人看过之后,发现衣着很象是忠烈王……现在……”听到这里,执盈猛地起身,小瓷猪自手中跌摔落,散成一地碎片。她顾不上穿鞋,向启德殿方向跑去。
启德殿。
顾丞相跪趴在地上,涕泪并流。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发出了声音。“臣老眼昏花,不敢确定。还请皇上暂移圣驾,前去勘验。”话说完,人已泣不成声。
“皇上,请移圣驾…”群臣附和着。
卫玄驹额眉微蹙,眼角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神色复杂地望着群臣。
辛柏上前几步,越众而出。奏道:“臣一向与忠烈王相熟,请皇上下旨,准臣愿前去勘验。如果……臣再把…护送回来,准备…一些事。”他心中一阵酸楚,艰难地把话说完,某些字眼他不希望是真的,所以刻意地略过。
卫玄驹出人意料地稳如泰山。不发一言,不置一词,一干君臣静默当场。
趴嗒趴嗒……趴嗒趴嗒……脚步声越来越近,有谁正向启德殿的方向跑来。是圣女?!群臣转身后纷纷让路。卫玄驹见是她,三步两步从丹墀上走了下来。
“是阿骏出事了吗?”执盈跑到卫玄驹面前,不停地问着。“皇帝陛下,出事的是阿骏吗?你说话啊。”
“现在还不知道,你怎么这个样子跑出来?成何体统!”卫玄驹眉心攒起。这帮该死的奴才!怎么服侍的?让她赤着脚跑过来?大理石地面多凉啊。若不是群臣在这里碍眼,他真想把她拖回去。“你先回去,一会有了消息再派人告诉你。”
“不,不管是不是阿骏,我要亲自去看。”她咬紧下唇,眼泪夺眶而出。
“圣女,你?”辛柏眼尖,一指地上。地上一串串脚印颜色泛红,是血。
卫玄驹循着望去,已经变了脸色。“执盈,你的脚受伤了?”声音藏不住心事,颤了起来。
“阿骏在哪?我要去看!!”执盈不理他,厉声喊着。
“不准!现在立刻回宫去!!”她不知道疼吗,卫玄驹硬起心肠,发狠说道。
“带我去见阿骏,带我去…带…我…”她似一口气没接上来,停在那里。痛苦地按住胸口,喘个不停。
她的固执,让卫玄驹突然恼恨起来。“一切尚未定论,你去看什么?想知道就回去等!”执盈不动,也不作声。只是盯定了他,任泪水自脸颊两旁滑落。
那泪一颗颗的滴进他心里。卫玄驹转身,突然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管他是谁,立即把他送回来,朕亲自验看!”群臣急速领命而去。
“现在你满意了吗?还不走?”他闷声说道,伸手将执盈拦腰抱起,大步向留月轩的方向走去。见执盈挣扎得很厉害,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警告着。“最好别在这个时候激怒朕,不然后果自负!”
辛柏不知何故,走得很晚,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一幕。
尸体很快运回,连日的雨水浸泡,已经面目全非。比较醒目的是前胸、后背各中一箭,其中射中后背那箭的力道很大,深入背肌。除了身上穿的袍子,无任何可供辨认之物。执盈当场昏倒,被人送回宫中。卫玄驹围着尸体绕了几圈,最后终于点头确认。随即颁旨,以亲王礼择日下葬。同日,云都卫与凌通同时派人来报,方盛自忠烈王返回之日失踪,下落不明。
留月轩。
哀莫大于心死。自三天前,为尸体下葬回来,执盈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既不开口说话,也不再进食。碧萝和紫萍一直站在床榻边劝她,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
尸体入葬的那刻,她把那串粉色晶石手链扔了进去,还有她自己。手链如愿以偿陪他入棺,可惜,她却被卫玄驹强行拽了回来。在他的霸道与强悍面前,她的挣扎终归无效。他甚至在她耳边小声地威胁,即便她死,也绝不会葬在这里。所以,她只能亲自为他?土,每一?土都按照艾月族的传统,被许下同一个愿望:她要和阿骏在一起,无论哪种形式。
新冢初立,人世间的一切真实与芜杂,在石碑前变得虚幻与单一。所有悲伤与心痛,就此隔绝于黄土之外。除了碑上的文字,再也找不到任何属于红尘的印迹。执盈点香祈祷,告知月神她的愿望。当缕缕青烟散去,她的心已经随愿望长埋地下,只待躯体来汇合。头顶一阵阵剧痛传来,到了最后意识渐渐的抽离身体。她放任着那个小东西吸取她的精华,然后大家一起自生自灭吧。
耳边的声音陡然变了,不再是紫萍或碧萝。不知是谁在怒吼,进而不甘心地摇着她的肩膀,甚至要掰开她的嘴唇。她只是咬紧了牙关,不予配合,不予理会。
“皇帝陛下,请您轻点,别弄伤了圣女。”紫萍终于忍不住,胆怯地开了口。
“在朕没改变主意之前,出去。”卫玄驹望着她,冷冷说道。“否则……”
紫萍被他的眼神吓得倒退几步,踉跄着跑了出去。碧萝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卫玄驹抢过碧萝手里的粥碗,扶起执盈试图硬往里灌。粥自嘴角流出,碧萝立即拿帕子擦拭干净。
“想死?没那么容易。”卫玄驹仰头喝了一口粥,然后捧着执盈的脸,猛的将嘴覆在她唇上。唇齿撞击,仍无法让她张嘴。卫玄驹发狠般地咬了下去。他很用力,毫不怜惜。他要她痛,痛才会张嘴。执盈依然如木雕泥塑般,毫无反应。血混着粥,流了出来。
碧萝慌了,拿着帕子的手有些颤抖。“皇上,还是让奴…奴婢喂吧。”皇上的样子好可怕,圣女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这里,她的腿已有些软了。
卫玄驹恍若未闻,他突然伸手死死地捂住了执盈的口鼻。“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朕成全你。”她并未挣扎,只是求生的本能终于让她张开了嘴,希翼呼吸一些空气。卫玄驹趁机松手,将剩下的粥全体倒了进去。执盈怒视着他,微侧头来不及将粥吐出,却他猛然封住了出口。
他的气息在她唇齿之间肆虐着,执盈奋力的挣扎。碗瞬间摔落地上,发出惊人的巨响。渐渐的,推挡在胸前的手,已呈疲态。她的无力与虚软,让他更加疯狂的想释放自己。
“如果抗拒只是为了引起男人更大的兴趣,你做到了。在没彻底的愉悦朕之前,你只能活着。”说完,他邪魅地笑了,随即将自己覆了上去。被紧压在身下的娇躯抖得厉害,他知道她此刻怕极了。可任何一处身体的碰触,都带来极其明确的感官刺激。象足以燎原的火星,让他每一点都在失控的燃烧。
“你说过不再碰我的!君无戏言!!”执盈哭喊着,用尽全力试图推开他。
“朕说的是,只要玄骏活着就决不碰你。可是现在他死了,朕也只能如此。”他一字一顿,加强着语气。
她苍白的面颊浮上一层怒色,细弱的胳臂伸向了发间。想故伎重施?他嗤笑一声,轻易地用一只手抓拢了她的双臂,另一只手却探入衣襟之内。那滑凉柔腻的触感及微微颤抖的丰盈,都令他无法自己。
她那属于少女的清甜的体香,不断自鼻间沁入心脾,消磨光他最后一点理智。他的呼吸乱做一团。细碎而密集的吻象是急于渲泻的某种情绪,更象是得不到舒缓的愤怒,不断地向执盈袭来。
执盈的脸上有着深刻的痛苦,眼中已是一片绝望。在些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袍子是为方便男人宣泄_欲_望而设计的。大颗大颗的泪珠自眼角滴落,她知道反抗或乞求都无济于事。一个男人野兽般的欲_望,绝不会因此而中止。
“执盈,朕要你,你逃不掉的。”他满意着她此刻的无助与无奈。她即将成为他的女人,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抓住碍事的袍子,随手扯了几下。一阵裂帛声中,长袍已经不复存在。她完全的呈现在他面前,一身的水嫩细致无处设防、毫无保留。卫玄驹喉间发出一声低吼,随即猛扑了过来,他急于为她印上属于他的标志。就现在,到永远。
“皇上,使不得。”碧萝惊呼一声,颤栗着欲上前把卫玄驹拽开。
“出去!”卫玄驹眼中凶光一闪。阻他好事者,死。
碧萝见势不妙,转身跑了出去。刚跑出留月轩,就撞到了什么人的怀里。她看也没看,抓住来人,连声叫道:“快点救救圣女,圣女…圣女她……皇上…你快点去。”说完,她随即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来人‘哦’了一声,挑眉一笑,向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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