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八阿哥胤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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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与胤祯向四福晋点了点头,并肩进了花厅后,一眼便瞧见当众摆着一副胤禛亲笔写的对子;‘山居一枕清凉月,怀系三分淡漠心。’旁边又有一副对子;‘栏杆外滚滚波涛,任千古英雄,挽不住大江东去。窗户间堂堂日月,尽四时凭眺,几曾见黄鹤西来。’除此之外还有些康熙早年赐给胤禛的一些字画。
胤禛见这小哥俩进门后不住的在打量着自己的花厅,不由得轻咳了一声,招手示意他们都坐到自己的旁边来,笑着道;“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前些日子你们嫂子老家盛京来人带来一些苏叶饽饽、香叶饽饽,都是用的当地刚收获的小米和高粱米、粳米做的。昨儿我和你嫂子午饭时还尝过,味道都是极好的。赶巧你们今儿来了,正好也来尝尝吧!”说着一挥手让侍女把勃勃装在瓷盘里呈了上来。
胤祥听了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过勃勃,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胤禛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胤祯见胤祥没动静,不好独自用食,只得暗地里咽了一口唾沫,在一旁冷眼看着也没动手。
胤禛见小哥俩神情都有些怪异,便有些不悦的道;“怎么?嫌弃四哥这里的吃食档次太低,不配入您二位皇阿哥的尊口啊?”。
胤祥闻言,忙急着申辩道;“四哥,您误会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一些了。十四弟,难得四嫂子老家送来些新鲜的特产,你就多吃些吧。”
胤祯在一旁,心里嘀咕着这两个人又是在唱哪一出啊?不过他本来就很喜欢吃勃勃之类的,一听胤禛和胤祥又如此说,立马就伸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道;“四哥,嫂子老家这勃勃做的简直是太好吃了,既不油也不腻,还甘甜爽口。十三哥,你要是不吃可真是可惜了。”
胤祥听了苦笑了一下,胤禛却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胤祥,若有所思的道;“前些日子,我听说章佳母妃病情好些了,如今可已大好了啊?”
胤祥本来还微笑着,一听胤禛说到了自己的额娘,眼眶里立刻有些湿润了,张了张口,没有出声。一旁的胤祯见了,立马回想方才遇到胤祥时,他眼角处隐隐约约的泪痕,顿时醒悟过来,心道看来这章佳氏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胤禛早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不禁吃惊的问;“十三弟,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难道是章佳母妃身子又不好了吗?”
胤祥吸了一下鼻子,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忧郁起来。胤祯见状,心里嘀咕道不会要哭了吧?这老十三将来真的能辅佐老四登基吗?瞧他如今这经不起打击的样子,真的能行吗?转念又一想到自己前世的阿玛和额娘离婚后,阿玛带着老哥,老弟回中国的那几日,自己也是哭的死去活来的,何况是生离死别呢,想到这里也有些同情起胤祥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胤禛此刻正想着如何安慰胤祥,没妨头忽闻胤祯竟然叹了口气,便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十四弟,你又怎么了?你是哪儿不受用了吗?”
胤祯闻言,道;“四哥,我看十三哥准是有要事要跟您说,我在恐怕有些不妥。正好我跟嫂子和侄子们也好久不见了,这就去暖阁看看他们去。”说完,右手托起装着勃勃的盘子,瞥了胤祥一眼,笑着道;“四哥,十三哥也不爱吃这个,我就拿去和嫂子跟侄子们一起吃去了。”
胤禛听了,愣了一会儿,点了点道;“也好,你嫂子这几天也常跟我念叨着你,你去吧。”
胤祥闻言抬起头带着几分歉意的看了胤祯一眼,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胤祯出了花厅,两步并一步的穿过凉亭,很快就到了西院的暖阁外。
此时暖阁外的院子里已有了一丝秋天的凉意,暖阁内却早已生起三个火炉,使之屋内始终温暖如春。四福晋若初和侧福晋李氏和宋氏,以及若初的表妹清风和弘晖和弟弟弘昐都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胤祯进屋后,四福晋若初便让胤祯坐到了自己右手边,笑着道;“十四叔来我这里坐坐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勃勃也带来了啊?”
胤祯被若初这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忸怩道;“方才四哥说这勃勃是嫂子老家的土特产,就让人拿出来让我跟十三哥常常,谁知十三哥不吃。我也知道这是稀罕物,故而带来和嫂子和大伙儿一道品尝。”
若初听了,又笑着对众人道;“你们听听十四爷这嘴,可多巧啊。哎,清风,你怎么都忘了给十四爷请安呢?”
清风‘嗯’应了一声,忙起身朝着胤祯福了福身,口称;“十四爷,吉祥,奴婢请十四爷安。”
胤祯闻声看向清风,发现她比前年相见的时候又清秀了许多,鹅蛋脸上一双杏眼越发的显得有神韵,又不失庄重,便道;“清风,你大哥哈奇最近可好啊?”
清风闻言,忙道;“回十四爷的话,奴婢哥哥哈奇如今正在家跟着师傅学习八股文,明年就要参加科举考试。”
胤祯笑着道;“哦,看不出哈奇还有这等志向,我倒是小瞧他了。”说完,又道;“清风,你也别自称奴婢了,你既然是我嫂子的表妹,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就用‘我’自称吧。”
清风听了先是吃了一惊,继而看了一眼若初,看到若初朝着她笑着点了点头,才壮着胆子道;“多谢十四爷对奴婢的关心,可是自古尊卑有别,怎么能轻易更改呢?”
四福晋若初忙笑着打断道;“清风,你就听十四爷的吧。对了,你刚才讲得那个笑话,大伙儿都觉得很有意思,正好你给十四爷讲一遍,如何?”
清风闻言,忙道;“好,这笑话说起来还是我大哥哈奇在江南游玩时,在旅途中听到的一个笑话,苏杭有这么几个少年人,有一天,这几个人坐在河边聊天,大伙儿说着一会儿聊到了潜水上,其中一个笑着道;我玛法曾在这里潜下去,在水里足足呆了一炷香的时候。另一个听了,不以为然的道;那算什么?我家玛法在水里还呆过三炷香呢。第三个人听了这二人的话,猛地站起来吼道;你们说的都算个啥啊?我家老玛法从这里潜下去已经四年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呢!”
虽然众人除了胤祯都是第二次听这笑话了,但仍都禁不住大声笑了起来,胤祯也跟着眉开眼笑,忽然发现清风的盈盈眼波竟与绿绒极为相似,他可没想到少女们眼神里自然流出的风韵神采,天下之人莫不皆然,硬要说她眼波与绿绒相似,那也只是他自欺自慰的念头而已。胤祯凝视着清风的杏眼,忽而将她的鹅蛋脸幻想绿绒那瘦瘦的瓜子脸,又将清风的杏眼幻想成了绿绒的丹凤眼,痴痴的瞧着,脸上不禁流露出了想念、爱怜种种柔情。
清风无意中瞧见胤祯对自己的神情,便误以为胤祯对自己已暗中生情,顿时脸上猛地发烧起来,羞得忙别过头去。
这时候,府内的管家高无庸躬身进来禀告道;“福晋,四爷说请十四爷到花厅去说话。”
四福晋若初闻言,便笑着道;“既然是你四哥找你,你就快去吧。这勃勃我过儿后让人送进宫里,定然少不了你的。”
胤祯闻言拱手向众人辞别后,出了暖阁便就往花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