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父子兄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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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康熙在养心殿设了家宴,除了十一阿哥生病不能出席以外,其余阿哥都要参加,其中也包括了才满二岁的十五阿哥。
胤祯因为住在东五所里,所以跟着同住在东五所里的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一起往养心殿去。
来到养心殿附近时,胤祯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四阿哥带着十三阿哥也往养心殿的方向走来。
八阿哥一看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来了,与九阿哥他们窃窃私语了一番。待到跟前时,八阿哥第一个打千请下安来,笑嘻嘻地道;“四哥,您来的真早。原想应该是我们这些没开府的弟弟先到才对,不想却被四哥抢先了。”
四阿哥听了八阿哥这话,稍微沉思了一会儿,也跟着笑道;“八弟这话可是别有深意吗?我看八弟也到了婚娶之龄,敢情是有了心上人,想出宫建府另居?我知道八弟脸皮薄,可要哥子替八弟在皇阿玛面前转达一番吗?”八阿哥自知言语失当,便闭上嘴,笑而不答。
看到八阿哥吃瘪,九阿哥便急着道;“四哥,您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都左拥右抱的。若初嫂子且不说,就是那二个格格也是万里挑一的秀女,弟弟们羡慕您还来不及呢。”
四阿哥却没去理会九阿哥,他踱步走到胤祯面前道;“老十四,你年幼不懂事,倘若无意中得罪了你的几个兄长可怎么办呢?我看你还是跟着你十三哥到我这里来吧。”
而胤祯方才看到四阿哥拉着十三阿哥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的时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此刻胤祯又听了四阿哥这番话中有话后,嘴里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四哥,我确是年幼不懂事,万一无意中得罪了你,我可担当不起。我看我还是跟着八哥他们比较好。”
四阿哥听了脸色一变,正要发火,却听到十三阿哥道;“十四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对四哥这么说话啊?”
胤祯本想反驳十三阿哥,但他一看到十三阿哥头上还留着少许伤疤时,终是没忍心往下说。
八阿哥见状也忙着陪笑道;“四哥,您别见怪,老十四他今天身子可能不舒服,说了些荤话,您可别放在心上啊。”
四阿哥听了,哼了一声道;“笑话,老十四是我同母兄弟,难道我还不了解他吗?算了,皇阿玛还在养心殿等着咱们呢。”
七兄弟一面寒暄,一边继续往养心殿的门口走去,而康熙的贴身太监李德全早就在门后恭候多时了,他一见到几位阿哥,一面笑着请安,一面道;“各位阿哥吉祥,万岁爷,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与十五阿哥都已经到了,此刻正在里面等候几位爷呢!另外皇上还吩咐说让阿哥们不必报名,径直进去便是。”
四阿哥首先整了整衣冠,几个弟弟见状后也肃然跟在他后面进了大殿。
康熙设了几个桌子,桌子上不过是些清淡的时令小炒。依着帝王之尊,此等吃食,已经是俭朴直至了。因为大战在即,康熙只是随意换上了一件五色湖蓝龙袍,披领以及裳拒用紫貂,绕是精神。太子坐在了他的左边,大阿哥和三阿哥等则店都坐在了另一桌上。
见几个儿子都来了,康熙总算露出了些许笑容,他吩咐众人与大阿哥,三阿哥和十五阿哥按照长幼循序拼成一桌,笑道;“今天是家宴,朕请的是清一色的阿哥们,后宫里的娘娘格格们朕一个也没请,朕也不约束你们,就图父子一乐而已。”
众阿哥一听康熙如此说了,齐声道;“多谢皇阿玛。”
康熙听了,又朝着众人摆摆手道;“行了,都是一家人,别闹这些个虚礼了。尔等也已经得知了吧?这葛尔丹终究是野心不死,他竟然联合罗刹国,带着二万铁骑就妄想颠覆我大清,哼哼。若是用兵,又是花钱如流水的事。这些年,朕念着百姓疾苦,免了很多地方的税,所以国库也不充裕,因为朕有意从宫中开始裁剪用度,所以今日的宴席难免俭朴了一些。既然都是自家人,如此清清淡淡,热热乎乎的吃上一顿饭,不也很好吗?”
太子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回道;“儿臣不才,愿替皇阿玛分忧国事。”
“好好,朕不在期间,就由你和索额图一起照理国事。”康熙听了太子这番话,微笑着道。
“皇阿玛,儿臣。。。”大阿哥也站了起来,正准备开了头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被康熙笑着打断道;“大阿哥你随朕去盛京护驾,朕要好好看看你骑射最近退步了没有?三阿哥,朕回来之前,你要写好柳永的词,回来朕就要你拿出来给朕看看。四阿哥,你性子反复无常,要好好修身养性,朕不在期间,你继续负责教授十三阿哥算术。五阿哥,你的满文虽好,可汉文也要好好学习才是。七阿哥,你满文差了些,跟着你五哥好好学把。八阿哥,你的字写的太难看了,要是你把字写好的话,朕回来赏你一匹骏马。九阿哥,十阿哥,你们在无逸斎要好好的跟着师傅背书,尔等以为朕不知你们背着师傅嘻嘻闹闹不仔细听讲吗?朕听说十一阿哥病了,你们作为兄弟的,应该时常去看看他。十二阿哥,你性子稳重,都是苏麻拉姑的功劳,你可要牢记在心,勿忘此恩。十三阿哥,朕不在期间,你要好好跟着你四哥学习算术。十四阿哥,你太瘦弱了,要是朕回来后你胖了几公斤的话,朕就赏你一把宝刀。十五阿哥还小,十四阿哥你写的字不错,等十五阿哥年纪大些了,就带着他一起练字吧。”
众阿哥们都在桌子旁仔细的听着康熙的圣训,只有十五阿哥还小,他听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早已坐不住了。
接着康熙也看到了十五阿哥那扭来扭去的小身子,笑道;“好,朕也说得够多了,尔等也饿了吧,来,都吃吧。”
众阿哥一听康熙如此说都大声笑了起来,然后各自吃起眼前的饭菜。
胤祯的旁边就是十五阿哥,胤祯时不时的夹着些菜喂着这十五阿哥吃,十五阿哥边吃,两只小手还乱摇着。
突然,十五阿哥吃了一会儿就呜呜大哭起来,众人也不解看着他。
又过了一小会,只见十五阿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开始围着饭桌四处跑着,等他跑到四阿哥面前就停了下来,只是拿眼愣愣的看着四阿哥不说话。
四阿哥看到十五阿哥跑到自己面前也是一愣,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抱起了十五阿哥,谁知十五阿哥被他一抱之下,竟然尿了四阿哥一裤子。
当时所有人都傻眼了,还是李德全眼尖,连忙上来让人抱走了罪魁祸首的十五阿哥,再看四阿哥时,四阿哥已经涨红了脸,闷头不语。康熙见状忍俊不已,但仍强按住想笑的冲动,挥手让小太监也带着四阿哥下去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