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40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自从中秋宫宴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天气使越发得见凉,看着叶子一片一片的变黄掉下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成天都是没精打采的。
今天我晌午才起来,让人抬了贵妃椅就斜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手边拿了几张原来打印的诗词,有一点没一点地看。若即早就不见了影,这些日子他老是往楚冉那儿跑得勤,两个人也不知道干什么玩,我只觉得身上懒懒的,动都不想动,自然也就不去理会他们的事了。
中秋过后这东厢就再没有人来过,原来跑得勤的安昭文和皇上一起没了影,我又不识得他们的字,连看书打发时间都不能,只好将自己原来的那些诗词元曲一遍一遍地看。心中不知为什么空落落的,有时就呆呆地看着残风卷落叶,混混沌沌地过一个下午。
深秋的下午阳光最是舒适,透过残枝稀稀落落地照下来,温温醇醇的,诱得我又是一阵一阵地发困。因想着不久前才爬出来,实在没有脸面再睡回笼觉,赶紧挣扎地起身,懒懒地在院子里晃。
刚走得靠近后院,听了里面几个丫头在嚼舌,也不知再说什么,居然有些遮遮掩掩的。我本最不愿掺和到这种搬弄是非的事里头去,刚想提腿进去打发了他们,转念又想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最近连楚冉都没有来,在这里听一些外头的事情也好。正在犹豫要不要插进去,丫环轻轻的一句话就让我瞬时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你们听说了么,二王爷中秋宴后给皇上送了公子,可算是得了圣眷了,一连几天地宠着,昨天还封了名号呢。”
“怎么没听说,现在全临阳谁不知道。当夜送过去,皇上居然就罢了第二天的早朝,满朝的大臣一直等到下午才见着皇上的人。”
“可不是。听说昨天还封了个什么公子的,连翠微院都赏给他了。”
“这可真是出格了,那翠微院离皇上的寝宫最近,当初苘公子最得宠的时候去要都没要到,如今才几天倒赏给新人了。”
“听说这回二王爷送得也奇,是从北方得的,说是眼睛发色都和我们不同,皮肤白得和纸似的。”
“是从倌馆里买来的吗?”
“哪能啊!皇宫是什么地方,沾了那种腌渍地就算是清倌也绝不可能。说是前些年二王爷在凉国边上俘的,一直养在府里调教着,今年到了年纪才送给皇上的。”
“二王爷也真是,什么不送送这个。皇上倒是喜欢得紧,年年送过去的公子都是最得宠的。现下见着年纪那样,也还没立个一妃半嫔的,二王爷府里可是有了三位少爷了。”
我一时出神,僵站在假山后面,脑里幻灯片似的闪着从第一次见面以来的图片,陪我灌酒的他,月华下的侧脸,躺在贵妃椅上听琴时的慵懒淡然,见我出丑时的挑眉淡笑,那日在黄金花雨中的暧昧惊艳,还有前些日子席上见了那个完美得不沾风尘的他。一幕幕的闪过去,才是几十天前的事,却觉得恍如隔世。
一阵风过,吹得我透不过气来。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么个人物岂是你招惹得起的?他浑身半点瑕疵都没有的样子,自是早寻了一帮的神仙伴侣,你自己在这里发什么春?
心下这样想,却是一点轻松不起来,闷闷沉沉的,呆瞪着一池死水。
不知过了多久,惊觉肩上一阵疼,回神过来竟是钻心的痛,一时跳起来闪了边去,这才看见是若即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脚下不稳一崴就向旁边倒过去。
若即本来黑着一张脸,见我真是要摔了才变了神色,赶紧伸出手来扶。他见着和我差不多的身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只手就把我拎了回来。
他见我站稳,上下扫了一来回确定是没事了,又想起什么来,顿时脸又黑了。
多大点小孩学人家变脸,我伸手就去捏:“又没欠着你钱,板了一张扑克脸给谁看呢?”
他竟竖起眉来横扫我一眼:“还说我呢,小若你刚才在干什么?”
“后院一帮丫环在嚼舌,我躲在这里听。”
若即半信半疑地看我一眼,绕到假山后面,我还听着什么“二王爷别是存心地送皇上公子……”,若即一声暴喝就传了过来:“在这里乱嚼什么,嫌命长吗!要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明天就打发你们到偏院去收拾!”
我极少见若即这样气急,被他喝得浑身一抖,更不要说那些丫环,顿时收声跑了个干净。
他转回来,脸上也不知什么表情,在我面前磨蹭了半天,总算是开口了:“二王爷今天得了令了,皇上打算北上。”
——————————————————
呆会再上来……
看了几篇长评,没有一个是和书有关的,郁闷…………
若离:为什么好死不死我要去暗恋皇上啊?还是个断袖的皇上!!
荒凉:因为我郁闷
若离跳脚:你郁闷关我暗恋什么事啊!
荒凉:我是你妈,我郁闷哪里有让你去花前月下的道理。
若离:…………书里人那么多,为什么只虐我一个?
荒凉:看你那嚣张的样,你怎么知道我就虐着你一个?
若离小声嘀咕:也没见着别人谁遭罪的……
荒凉:要被你看穿了我还写什么,还不给我回去。嘿嘿,惨淡无光的暗恋,你好好体会去吧。
若离:你当心我跑了让你一个人唱空城计去。
荒凉:嘿,小样嘴还犟,你当心我把你弄到皇宫后院去,到时候你哭还来不及。
若离马上扯出招牌油菜花笑容:若儿嘴上没个轻重,冲撞大人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若儿这一次吧。
荒凉摸摸光秃秃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面笑心不笑。这招还是我教你的,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回去多学着点,别到时给人剥了皮都不知道。
若离垮了一张脸,满满的不甘心:切,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后妈么……
荒凉刷得拔出一把大刀,笑得那叫和蔼可亲:小若若,你说什么?
我浑身一悚,哪里还有心情管刚才的事情:“这是要打吗?”
“我刚才从湘公子那里得的信,听说二王爷也时才领了命,一时半会倒也打不起来,粮草军备都要弄,何况这次要渡江,没个两三月是准备不完的。”
“好好的打什么,嫌人命多吗?”
若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二王爷请命去打凉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那边仗着天险三天两头的来犯边境,现见着国内饥荒,连官船都来抢。上回扫光了一个村不要讲,还放火烧了个精光,连个妇孺都没留下。乾王昏庸,奸臣当道,朝政腐败,百姓早是苦不堪言,现在二王爷若是领兵打过去,百姓的反应也不定呢。”
我知刚才失了言,咬着唇不说话。国家大事自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妄论的,我没的那头脑也没得那胸怀,我所知的所有大概就是珍重每一条人命,偏在这乱世中是最不值一提的。百代兴亡,华丽台面下撑的都是老百姓的尸骨。
缓缓摇了摇头:“再怎么腐败破烂都是自己的国家,没有谁愿意见着别国人来插手的。王爷到时可别吃力不讨好。”原来的世界也不是没这种例子,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去打,面上还要贴什么光鲜的牌子,M国这种磋事做了也不是一庄两庄了。
若即大约是见我愁眉不展的,又转言安慰:“二王爷是要领兵渡江,打不到这里的,你又操什么闲心?”
“去打仗的都只比我们大一点,这般年纪又有谁是愿意去死的?”
他垂头半晌,闷闷地说:“也不就是去送死,二王爷爱民如子,手下也有好些将军都是从庶民做起来的。”
我心下一阵冷笑,爱民如子?朝堂上混的人哪个当得起这四个字,真有这片心的又大多太过怀柔,做起事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回神想起来,又觉蹊跷:“楚冉怎么就这么快得了信?”
若即一撇嘴:“二王爷可还在前面坐着呢,一来没说几句话就把我打发回来了。”
“楚冉怎么和二王爷走得这么近?”
他看我一眼,似是由惊讶之色:“你竟不知道吗?”
“知道就不会问了。”
思酌了一番,他才慢慢开口:“湘公子原来是二王爷府里的,学得一手好诗词,原也打算送进宫里去的。后来不知怎的被二王爷赶出来,又转到清风楼里。还是得了五王爷的脸面,包下了这清风楼,才没沦落得去……”
我听了心中一惊,原来只知楚然和五王爷有些渊源,全不想他和二王爷还有这段,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别人不知的事。又想到平时他见了二王爷时,觉得他镇静得都有些不正常了。
正在前思后想,若即突然哦了一声,一幅恍然的样子:“小若你别想岔开话题,刚才可是听了那些多舌的丫鬟嚼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听着二王爷给皇上送了个公子进去。”面上装得没事的样,心里却实在不是什么滋味。
若即深深地看我一眼,却没说话。
我被他盯得有些受不住:“小屁孩装什么深沉,有什么话就说啊。”
他竟一下子扑过来挂在我身上,张嘴就嚎:“小若你可千万不要打皇上的主意啊!这世上什么人没有,你可不要在那棵千年铁树上吊死了!”
我听这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虽是这样想,心下却一片荒凉,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在码,不过不确定后面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