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若·20 消散在时光岁月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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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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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路的方向走,红发现许多精灵已经入睡了,知道一夜将要过去。周围也不如刚才那样亮了,灯火渐息,遥知岛也渐渐沉睡在静谧之中。
红的内心荡漾着轻快的喜悦,若可以按这条线索走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寻找到通往人界的通道,大若800年的夙愿啊!红长长舒了口气,不自禁地溢满了笑。虽然尚有一些疑问,但随着秘密的不断揭示,那些疑问也就无关轻重了。
之后回冲圣的路上,红躺在幻的身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很快红回到了冲圣,这时东方既白,但天色仍暗。红使用了“穿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在黑暗中,突然一个带着深邃沉稳气息的男声响起:“回来了?”沉静在兴奋之中的红不禁一惊,但他很快定下神来,答道:“嗯,父亲,我去了……”红想将通道找到后再告诉父亲,所以本能地想用一个谎言来搪塞。
然而红的父亲那具有磁性的低音却打断道:“不用不用,不用告诉我你去哪,大人没必要一定要知道孩子的行动,我只是来看看你会来了没有。不过,你11天前出门的时候不是已经和我说过你要去藏书室吗?”(虽然昨天下午红为了做准备回过一次家,但下午他父亲还在上班,红来去神速,家里的佣人也没发现)
啊~是~糟了!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不仅谎言未出就胎死腹中,而且不攻自破。为了隐藏寻找通道之事,反而忘了先前与父亲说过的理由,真是大意啊!看来11天11夜的连续奋斗,真的是让我累了。
在黑暗中,红看不清他父亲的脸,然而红知道现在父亲的神情必定是一种内敛的精明。
何时开始和父亲有这样的心理游戏的呢?
因为红的父亲常常一眼便能看出别人的心思,他不带有一丝杂质的超理性思维也让别人望而生畏。他往往不动声色,仿佛就这样坐着就能完成一件大事业。所有的想法都深藏不露,让人简直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小时候的红即便再鬼头鬼脑也瞒不过他父亲的眼睛,而随着红的长大,红的父亲发现这个孩子的心思灵敏自己竟然已不能完全捕捉到了,而且他的想法很多次都超越自己的想象,让自己惊叹!父爱因红的聪慧变得更加深刻,同时也更加内敛,红的父亲很爱红,虽然大多数时候淡淡的让人忽略,但是红知道,他含笑不语。
红的父亲对红的影响便是那如计算机程序般严谨的理性和逻辑思维,以及能将事物看透的深邃眼光。这样的人除了让红有一份父爱的亲切外,还有一种朋友的感觉。随着红的母亲的离去,红和他的父亲就更体现了一种天生的默契,和那蜻蜓点水般的亲情,那样子的心理游戏只是父子间的小把戏罢了。
“回来了就早点休息吧!”红的父亲拍拍红的肩膀。在开门的时候又驻足道:“学校我已经帮你请了无限期长假了,基本上你只要去参加个毕业典礼就可以了。”说完,门“砰”的关上了。
呵呵,无限期长假?真是考虑入微。不过说实在的真是会让别人不爽的举动,毕业典礼前是有结业考核的,父亲居然说只要去参加个毕业典礼就可以了,真是招摇啊,不知道这样可是会引起公愤的?不过幸好红平时所建立起的好人缘和自己强有力的实力足以力排众议。看来父亲已经猜到自己是“长期战斗”了,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他那用纳米来衡量的眼睛,不过具体情况父亲应该还不知道。
红笑着躺在床上。对于父亲刚好来看看红是否会来一说,红丝毫都不怀疑,因为红知道父亲并不是那种会偷偷摸摸的人。望着东方已渐露朝霞,红不知不觉阖上了眼。11天11夜未睡,此时静下来,挡不住的疲惫,不久红便睡死过去。
艳阳高照,当外界沉浸在一片人来人往的吵闹中时,红的房间一副与世隔绝的宁静与惬意。窗帘随着微风轻柔的浮动,还有那明澈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房间里。过了午后,强烈的阳光更是明晃晃的印在地板上。
突然舞平摔门而入:“小子!还在睡!”(舞平从红的父亲那得知红回来了,但他不知道红去了遥知岛,以为红只是单单去了藏书室)但当看到红依旧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熟睡时,舞平也就咂咂嘴,马上安静下来了。按照红超准使得生物钟,还有2小时红便能自然醒,但不要指望红会早醒,舞平知道红的原则是:再忙也要吃饱饭,再忙也要睡足觉(除特殊情况)。看起来似乎是很不知变通的原则,但红却有自己的道理,他认为忙的时候就把这些当作仅存的放松时间来用吧!而且自己也不想因为忙来摧残自己的身体,这道理谁也扭不过他(在藏书室连续看几天的书已是红习以为常的事,至于去遥知岛,急于想找到一样东西的人是不会让自己停下来的,而红现在不得不养精蓄锐,与舞平、彗翼共图来事)。
舞平猛然发觉自己是盯着红想这些的,突然觉得自己好欧巴桑,连忙抄起红书架里的一本书看了起来,来掩饰其窘迫,其实根本没有人看见。
不要以为舞平一粗人平时没看过几本书,其实舞平没事也会翻翻,只是大多是不带有感情戏的盗墓、恶搞、恐怖之类的书。舞平骨子里是一个十分传统的人,然而却一直在说:“我是个现代男人!”这是他的口头禅。每当此时,红就会在一旁泼下一盆足以冻死人的冷水:“绝无仅有之活化石。”
过了2个小时,太阳稍稍西斜,红一秒不差地醒了(生物钟真是强大~)。刚睁开眼就看到舞平一脸笑吟吟的脸出现在眼前。
“干什么啊~一脸蠢笑~”红睡眼惺忪地问道。
“嘿嘿~”舞平渐渐拿出一本书:“小子,原来你也看这种书啊~**。”
红若无其事地接过书,翻了翻,恍然大悟道:“哦~你看过没有?”
舞平挑了挑眉。
红看其显然没看过,续道:“这是30年前一个引起社会很大舆论的女作家写的一本性欲小说,据说她能把男女之事写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完全出乎你得想象,颠覆你的逻辑。在30年前可是风云一时啊,有人说这纯粹是胡扯,有人则说这具有超凡的现实意义,至今也没给她个定论。所以我便买来看看,不过至今还没来得及看。”说着红把书丢在一边。
舞平则开玩笑道:“呃~30年前!啥年代的事了,还说得头头是道的哟~不过要是我把这事告诉你的那些追随者,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响?”
红推了一下舞平的头说:“真是偏见,你八卦吧你~”
说着红爬了起来,在抽屉里随便抄了两件衣服便往外走,丢给舞平一句话:“再给我10分钟!”
舞平跟在后面不平道:“喂喂喂,找抽啊!让我等了2个小时,还要去洗澡!?我可是有很重要的是跟你说诶!混蛋!”
“那就5分钟,我等会儿也有事跟你说。”说着红便关上了浴室的门。
舞平无奈的坐在外面靠着墙,骂道:“5分钟10分钟有个屁区别啊!”
“嗯~那就10分钟吧。”红说道。
“哎~算了算了,你小样也有十几天没洗澡了吧!小心别扪出虱子。”
“托你吉言,还不至于,昨天下午我回来洗过了。”
“靠!你昨天下午就回来了?!今天还起那么晚?!我不曾记得你的夜生活有那么丰富啊~”
“昨天我的夜生活特别丰富。”红带着笑意说。
“哦~干什么去了?”
“遇到一个矮子老头,一个得了爱丽斯漫游仙境综合症的孩子,他的母亲,还有一个叫茶茶的懒人。”红不轻不重的扯着。
“你出来!你出来把话说清楚!”舞平吼道。
“呵呵~让我再冲一会儿。我可从来没让你洗澡洗到一半出来过。今天几号?”
“4月7号!”舞平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总是记得比我清楚。”红尽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其实他一边洗澡一边在算时间和路程。
根据他脑海里地图的样子,红大致算出了路线与时间:离结业考核还有76天,这一天无论如何是要赶回来的,因为不仅是结业考核,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想到此,红的心中流过一阵悲痛的激流,但很快抑制住了。而76天若无奇妙的事发生,是绝对找不齐那句话的,单单航程也许都不够这些天,所以应该精妙地安排好路线。
思考完一些粗部的东西,红便听到门外的舞平叫道:“还有3分27秒,让我多等一秒,有你好看的!”
红调侃道:“现代男人的气概连一秒都容纳不下啊~这次毕业典礼你的保留节目《人面兽心的花花公子》又要上演了吧?”
红本来以为舞平会开骂,没想到舞平却哭丧着说:“红~~难道我真的很像花花公子吗?而且还是人面兽心?”
“很像。”红脱口而出。但是然后红含着笑慢慢地说:“但不是。”这句坚定而清澈的话后发制人地给了舞平极大的安慰。
“你真有人性。”
红笑了。
“喂喂!只有20秒了!我要倒计时了,现代男人的气概已经容纳了你2小时9分钟43秒、44秒、45秒……”
随着从容不迫的开门声,红一秒不差地出现在舞平面前,不紧不慢地穿上上衣。身上那白色短衫在阳光下泛着光,发散出自然的味道,虽然衣服已失去原有的光华,但不论多旧的衣服,红都能将它穿得熨帖潇洒。
舞平就在那里傻笑,说:“还是早了2微秒啊~”
(我们前几章就看到了,红和舞平之所以能把时间算的如此准是因为他们练了一种叫“黄金时针”的魔法,这种魔法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练,红和舞平当时也只是图个好玩才去练的,所以当他们想算时间的时候就会算的特别的准。)
红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便往下楼的方向走了。舞平觉得红常常有这种停滞在时光里的温暖的笑,他们两个便在这嬉笑打闹的快乐中度过了10年的友情。
过两天一会儿,红才对舞平刚才的话做了回复:“这说明我的行动还不能完美的和所算的时间契合。还需要多加练习。”
“哎~你还没吃午饭吧?”舞平没精打采地问。
“嗯!”然后红便在前面哼起了轻快的曲子。歌声在午后纱般的时光中静静地吟唱、静静地流淌,透着一种玻璃般的纯粹与明澈,羽毛般的轻柔与隽永,如同午后最清澈的空气。
红的歌声很好听,不因别人而存在,只因这个灵魂而存在,有着最挫骨扬灰的震撼,也有着最缠绵悱恻的轻柔,常常倾听者从歌声中猛然醒来,一曲早已终了。
但是红不知不觉唱到了一首舞平难以忍受的歌。
“喂喂喂!没事干嘛唱这种蠢歌啊!”(万域的校歌啦~)
“哈哈哈~不好意思,毕业典礼是我领唱,现在没事练练。不过我觉得第三段这样唱不太好听,于是我加了两个转调,就是这样……”红演示了一遍给舞平听:“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舞平一脸面瘫,说:“这首歌原来不是这样的吗?”
红露出一个极富有诱惑性的笑,说:“当然不是。”红继续往前走:“你何时听到过那么好听的校歌?”
“嘿嘿~”舞平勾住红一副痞子样说:“都不知道脸红哦~”
红哂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痞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音痴。
红绝对可以成为音乐家,认识红的人都这么认为,舞平更是死心塌地地相信。
小时候,舞平和红刚入学的时候,学校就组织了合唱比赛。那时舞平和红是同班同学,但互不认识。舞平记得那时唱歌,指挥123开始的时候,班级里的许多人唱得满不在乎、轻若蚊蝇,只有红不合时宜地全身心投入地发出最清澈的声音,众人纷纷回头看他、笑他,那是舞平第一次认识红,也让别人知道了红那扣人心弦的歌声。
然而众人虽然知道那歌声的美妙,却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它,生活中有没有这种热情与情趣都无关紧要,他们已没有对生活的向往。但是因为那歌声的寄主是红,所以这歌声也自然而然地成了红的魅力之一,很多人乐意听红唱歌,然而这虚浮的喜欢并不是真正的理解,没有人懂得那歌声真正代表什么。
和红成为朋友后,舞平便整日整夜地缠着红开嗓,红当时就觉得自己倒了霉了,怎么碰上个这么死皮赖脸的人,所以红总是说:“不行!”“去死!”要不就直接一脚踹开。然而舞平天生一痞子,死缠烂打地缠着你,没有人能像舞平这样“执着”地缠着红要他唱歌的,因为舞平知道红天生好脾气,缠到第4次红必定会唱给你听。每当红开始唱歌的时候,舞平就觉得红似乎一个人进入了另一个梦境,用他最固执的灵魂唱出最永恒的曲调,每每唱完,红总会习惯性地眼神停滞一秒,不知在遥想些什么,然后马上回到现实中,用最“坦然”的神情接受舞平最口是心非的“嘲讽”。
然而红终究没有在音乐这条路上继续专业的深造,即使他在音乐方面的天才才能已经显露无遗,也有很多人劝他学乐理、学乐器、学作曲等等,红都没有学,他固执地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天赋,红说他只要能把心中所想的曲子哼出来就行了,乐理这些太麻烦。舞平则一直认为若红把所想的曲子谱写下来,定能流传千古,虽然他听不懂什么音乐,但是他觉得红的歌便是能唤醒灵魂的咏叹调。太可惜啦!舞平常常这样叫道。红就调侃道:“你可惜什么,反正你也听不懂。你知道我从你身上最深刻感受到的一点是什么吗?”舞平挥挥手说:“妈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此时红就会低低地笑转过身去,说:“就是,音乐能使人面瘫。”
舞平从没想到这样一个具有艺术天赋的人竟然理科会那么好,而且强得出奇,舞平一向认为有艺术天赋的人都是大条到少无数根筋的人,然而红不但理科成绩好,而且平时还会没日没夜的来钻研。红说他喜欢这种算东西算到死掉的感觉,有一种大汗淋漓的快感,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活着。这句话的最后1/3只是舞平自己的猜想罢了,红从未如此说过,他只淡淡说过:“理科只是我无聊时的消遣罢了,我不可能成为数学家。”所有的无奈、悲叹全都化作一句淡淡的陈述句,舞平记得红曾经对他说过:“你对这个世界投入太多的感情就会死掉。”因为这个世界腐化、空洞与冷漠足以风化你,许多人每天把秒当小时来计算这就是现实。
然而从红身上,舞平从未感受到什么深刻的颓废与偏激,他周身的阳光足以感染所有人,连说上面那句话时,红都是满不在乎的一笑。舞平和红一直期盼着冲破这个世界,然而这把钥匙究竟在哪?舞平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近乎绝望……
(PS:我一直想强大地暴一章10000字的,也的确有这种可能,但这章被我无情地拆成了两章,我无可奈何,因为我说过今天14:00之前一定会发一章,我蓦然间发现后面的因为写得太匆忙,需要改进的还很多,所以就不急着发上来,希望大家谅解,这周很忙,一会儿四川,一会儿迎火炬的,还要赶论文。在此先通告一下,第一种可能:今天晚上一章,明天一章。第二种可能:明天两章。反正接下来的周末一定会发两章上来,我知道先前我懈怠了,所以我不睡觉也要发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