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2 我的兄弟是渣男(十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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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乱风以后卖的东西基本上就主打异域风情。将这样的东西卖给精品店,然后再让店主转手卖出去,怎么样都会给店主赚去一大笔钱,而且精品店里的东西多而杂,未必就最适合他那些外国货的销售。如果他能自己开一个卖外国货色的店,不仅可以赚得更多,而且他的货物也可以明码标价或是请人管理,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扯皮。
    按照张珙的建议,扬州或许的确是一个卖这类东西的好地方。但柳乱风还是打算将店开在都城长安。长安离蒲州更近,便于他这段时间对于张生的管理。而在张生去到长安后,柳乱风也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继续和张生接触、进行监察。
    仗着交通的便利,柳乱风开着小型轰炸机飞到了长安。从蒲州到长安的确不远,快马加鞭只需一两天就能到。柳乱风开着飞机就更快了,加上找路的时间也不过用了个把小时。
    长安的房价是真心贵。柳乱风本想在长安买下一间铺子,一打听,三百两银子,便歇了念想。
    三百两银子,他还真拿不出来。
    要是加上在孙飞虎那儿抢来的赃款,倒是有三百两。只是那钱他不敢动啊!去一趟J国,虽说卖出了不少东西,但他同时也购入了挺多东西,目前手上也就剩下二十多两银子。来长安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挺有钱的。他听张珙说,他们家那间铺子就卖了十几两银子,却足够支付他的路费及生活开销,便以为二十两银子是一笔挺大的钱,能够买下一间铺子。看了长安的物价,他才知道,是他膨胀了。
    柳乱风不禁怀疑:是张珙家住得偏僻呢,还是他们家卖铺子卖亏了?
    来到长安,柳乱风才知道,自己还是那个穷书生。
    二十两银子,刚够付一年的租金。
    这要是都用来付了租金,他拿什么去买书生们的字画,又拿什么去买神宫家的漆器?
    柳乱风本以为他能买下一间铺子,却没想到自己现在连租铺子都得想了又想。他还给自己的穷想好了借口:谁知道张生一年后在哪呢,他可得好好跟着张生,盯紧了他。要是张生一年后离开了长安,他也得跟着离开,到时候他的铺子不就白买了吗?
    柳乱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租铺子更加合适。
    但横竖这一趟长安不能白来,柳乱风整理好了心情,又进入了长安的精品店。
    与蒲州不同,长安的精品店要来得大得多,里面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竟还有J国、K国的特产,还有几件与柳乱风手头相似的J国莳绘漆器,售价都在十两左右。不过柳乱风注意到,这些漆器都是便于运输的类型,而那些不便于运输的,这里没有,柳乱风手头的那几件说不定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可就这种便于运输的漆器,在这儿也能卖上十两。这东西他手头有两百件呢!
    柳乱风突然觉得长安的铺子在向他招手。
    柳乱风找到这里的掌柜,说明来意。也不知是因为长安城的掌柜比蒲州城的掌柜来得善良一点,还是这掌柜比较识货。柳乱风拿出了三件漆器,掌柜开出了每件八两银子的价格,还问柳乱风有没有其他的J国漆器,他可以一并买下。
    柳乱风想了想,还是决定只卖这三件。
    虽然掌柜的给出的价格还不错,但卖出三件已经够他租下一间铺子了。等到他的铺子开出来以后,他完全可以自己卖。
    拿到银子后,柳乱风又去衙门租了一个铺子。铺子面积还挺大,有两百平米、两层楼高。柳乱风去实地看过,这铺子的地段不好不坏,虽然不在最繁华的地带,但属于长安城的繁华区,附近的铺子也很多。柳乱风也不是这铺子的第一个租户,铺子内已经做好了基础的装潢,也不需要翻新,只需要购置一些货架,添一块牌匾就好。
    时间不早,柳乱风又回到了蒲州城。
    刚回到普救寺,张生就拿起了一摞书画卷轴,说道:“你下午的时候不在,这是今天我介绍给你的几个书生送来的样品。他们的书画水平大概就是这样,你过过目,给个价。要是不行也早点跟人家说,省得到时候麻烦。”
    “行,我这就看。”
    柳乱风刚坐下不久,就响起了敲门声。来人不是别人,却是《莺莺传》中的重要人物红娘。
    红娘并不是后世流传中机敏活泼的样子,看见房里有柳乱风和张珙两个男人,显得有些怯怯的。她将一封信送给张生,说这是小姐写的,便离开了。
    张生拆开信,看着纸上的几个字,沉思了半晌,过后问道:“乱风,你手头有没有《昭明文选》?”
    “怎么了?”
    “我想查查一句诗的出处。”
    柳乱风这才涨了见识:原来,古时候才子佳人以诗传情,也是要借助工具书的。想来也不难理解,谁都不希望在自己暧昧对象面前出洋相,写的东西必定是仔细斟酌、反复检查的。
    “没有,不过你想问哪句诗?我说不定知道。”
    别说柳乱风手头没有《昭明文选》,就是有,他也不会借。这是多好的打探张生感情生活的机会啊!
    没想到张生还挺大方的,竟直接将崔莺莺的信交给了柳乱风让他看。
    柳乱风觉得张生这态度似乎不太对,哪有把姑娘写给自己的信拿出来给别人看的?但他暂时也没管这个,而是看起了崔莺莺的书信。
    信上就五个字:乐哉新相知。
    乐哉新相知,忧来生别离。虽然柳乱风没有通读《昭明文选》,可这首诗他却是在《玉台新咏》中读到过,是一首爱情诗,整首诗他虽然记不清了,但记得个大概。说的是两只白鹄的故事,一只白鹄不能飞行,另一只五里一反顾,六里一徘徊地离开,整首诗描述了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歌颂了白鹄之间不离不弃的感情。
    也就是说,崔莺莺选了这么一首爱情诗中的一句,要让张生猜?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来说,这行为还挺大胆的。
    可张珙却直接将这给柳乱风看。
    柳乱风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他和张珙已经铁到这种地步了,还是因为张珙真的没看懂这句诗,亦或是最糟糕的情况:张珙对崔莺莺缺乏尊重。
    柳乱风试探着问道:“这句诗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它的下句是不是“忧来生别离”?”
    张珙回答:“你这么一说,我确定了。这就是《双白鹄》。”
    柳乱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张珙明明知道崔莺莺写给他的很有可能是情诗,还这么大大咧咧地拿出来给别人看。
    张珙的问题实在有些严重啊!
    

    作者闲话:

    关于物价和漆器:我瞎说的。
    关于《双白鹄》:
    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十十将五五,罗列行不齐。
    忽然卒疲病,不能飞相随。五里一返顾,六里一徘徊。
    吾欲衔汝去,口噤不能开;吾欲负汝去,毛羽何摧颓。
    乐哉新相知,忧来生别离。踌躇顾群侣,泪落纵横垂。
    今日乐相乐,延年万岁期。
    我贴出来省的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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