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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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胡光华之所以受宠,大概只能归结为长相,老大长得像父亲,老二长得像母亲,至于老三胡雪岩大概是超出父母的意外吧!
正在这时憨厚的大嫂李萍连忙拉住胡老夫人的手臂,低着头怯怯低声道,“婆,婆母,请息怒!”
胡老夫人厌倦的撇了她一眼,用力甩开她的手向前迈了一大步,抬起手指着程秀芳正要接着骂,只见老大胡光城快步走上前,作了个揖郑重道,“母亲,父亲的后事要紧!”
胡老夫人抬起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缓慢收回,随之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悲伤再次布满了满是皱纹的脸,声音惨厉的嚎哭着“老爷啊,你怎么这样狠心?说走就走,留下这一大家子,可让我怎么办啊?”
胡光城垂下头哀声叹了一口气,走到外屋嗓音低沉吩咐道,“珅儿,通知张家程家还有梁家!”
“是,父亲!”胡光城的长子胡珅抱拳行礼后,转身奔跑出去。
胡府一对白色灯笼高高挂起,门前的一对石狮子颈间也缠上了雪白的丝带,不仅左右两扇大门打开,就连平日紧紧关闭的正中大门也敞开了,廊上石柱上还是树枝上的白色丝带随风飞舞,大厅正中间摆放一副棺柩,牌位前燃起的香烛,缭绕的烟雾还有火盆里燃烧的纸钱,好似都带着悲切切的伤感,左侧跪着两排身穿孝衣的孝子贤孙,前排是男子后排是女子,老妇人坐在棺椁旁的椅子上,双手扶在灵柩上轻轻抚摸着,嘶哑地发出抑扬顿挫的哭泣。
就在这时一对锦衣打扮的夫妇走进院子,男子来到账桌前提笔签下名字,放下十两银锭,和夫人一起稳步走进灵堂。
三鞠躬后又恭敬的上了一柱香,在家属答礼后来到老夫人面前,男子抱拳道,“亲家母节哀顺变!”
妇人挺了挺胸螓首微昂,清了清嗓端起架子道,“亲家公走的匆忙,只留下一大家子人,还全指望亲家母,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胡老夫人收敛起悲伤站起身来,眼底闪过一丝厌倦款款还礼淡淡回应道,“劳累亲家了!”
她急于摆脱地吩咐道,“月娥,陪陪你父母。”
胡光华连忙站起身来,屈身抱拳道,“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张月娥也走过来挽起母亲的手臂,四人向灵堂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对身着朴素的中年夫妇走了进来,行过礼上了香,只见程秀芳走到他们身边,介绍道,“哥哥嫂子,这是我婆母!”
还未等程秀芳介绍他们,只见她嫂子讨好般道,“老夫人,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老爷走了,这么大的一个家全靠您了,您要保重身子啊!”
老夫人厌弃的翻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程家嫂嫂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尴尬的哈哈一声。
程秀芳机灵的拉过兄嫂指着胡雪岩介绍,“这就是你们的妹夫!”
胡雪岩走过来有模有样的行礼道,“妹婿见过舅哥舅嫂!”
就在这时院里传来急促的奔跑声,紧接着只见胡珅驷马汗流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祖母,父亲,不好了!”
众人惊恐的站起身来,一道道疑惑不解的目光全部射向胡珅。
老夫人也不由得紧张地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不安斥责道,“这可是灵堂!还有规矩吗?何事大呼小叫?”
胡珅用衣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双手规矩的垂放在两侧低下了头,诺诺道,“刚刚去小姑家报丧,梁家的主母将我赶了出来,说小妾是不能回家奔丧的。”
胡老夫人听闻顿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长媳李氏一把扶住,焦急安慰道,“婆母保重身体!”
胡老夫人呆滞片刻捶胸嚎啕大哭,“我可怜的闺女啊!在梁家这是多么不受待见,就连奔丧都不许,将来可如何生活啊?”
虽然胡家人都知道这个姑奶奶嫁入梁家为妾真的很委屈,生活也一定不会尽如人意,但为了给父亲冲喜,换回银子给弟弟娶亲,万般无奈只有嫁入梁家,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连奔丧这种大事,梁家也不答应,可想而知梁家主母有多刻薄,姑奶奶在梁家的日子有多么的不好过,想到这里众人无不伤心落泪,尤其是胡雪岩,更是伤心欲绝,姐姐好似母亲般的照顾,在他的心底留下深刻的烙印。
长媳李氏正要出言安慰,只见胡老夫人胡乱擦了擦泪水,双眸如电般射向胡雪岩,抬手指着他厉声痛斥道,“都是为了你这个小杂种,我女儿才陷进火坑!”
胡雪岩顿时懵了,哪有母亲这样谩骂自己儿子的?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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