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传第一部(玉株山下)  第十八回 莫有知莫知重逢 梦择地梦地还生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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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到吴过被胡子阎扔到了坑里,水鸥先是吃惊,后来厉声质问胡子道,“胡子阎,你为何食言?”
    “我并没有食言,我胡子阎从不做此类事情!”胡子阎满脸理由。
    “可事实如此,你怎么可以开口就说白话呢?”水鸥强忍住泪水,满脸愤怒。
    “只因你并非真心要随我走,你不是真心,我怎能食言?”
    “那好,你既然已知我非真心,我且随他们去了!”水鸥说完奋力要跳进坑内,却被胡子阎的手下抓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她只好流着泪对懒儿与水龙喊道,“你们可还好?休要管我,好生照顾师父!”
    懒儿与水龙闻言欲回话于水鸥,怎奈刚刚为了不让吴过落地受重伤已被撞击的五脏六腑离散开来,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又怎能大声言语,懒儿流泪在心中默念水鸥,只听胡子阎道,“兄弟们把这个丫头的嘴给我堵上,把她给我绑好,回山寨成亲了!”
    懒儿与水龙无奈,又要照顾已受了重伤的吴过,只听水鸥挣扎了几声便没了声音,然后周围是死一般的沉静,懒儿与水龙挣扎着把吴过扶起靠好,水龙轻轻的唤了声“师父”,过了很久吴过方才醒来,只是气息奄奄,眼神无力,在那里喘息的对着水龙与懒儿笑,水龙与懒儿心下欢喜,激动的流下了泪水,懒儿努力攒足力气说道,“师父,你现在还好?——水鸥已经……”说完泣不成声,水龙忙对他使眼色道,“你怎么这般脆弱,我姐姐是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担心她,我与她恨不得一刻都不曾分开,如今,却要被逼为山寨夫人……”懒儿想着实在窝心说不下去亦有些疲倦无力。“啊!”此时吴过因为体痛叫了一声,懒儿与水龙担心不已,问道,“师父,你可好?”
    “我,我恐怕时日不多了,我,五脏六腑似乎已无法修补……”吴过喘息道,“只是,你等需尽力救我,我还有两件事,尚未完成……”
    “师父,您休要说这些,您定会没事的啊!”水龙泪流满面,他水龙从小孤苦,与姐姐相依为命,自从认了这个师父心中有了安全感,况且,吴过之前在家渔村对他们姐弟就很是关心,如今见吴过身体内脏具废很是痛苦,想来心下难过,急对懒儿道,“粪鼠姐夫,你看我们的药箱内可有医治师父的药物?”
    懒儿急忙挣扎的拿过药箱,费力的翻找了起来。
    “没用的……没用的……”吴过微弱说道,“若是我们有幸出得这坑,我们需迅速前往郝未来家……然后,我与蔚英子约定的时日该到了……你们便送我去郊外等他……在见他之前,我万不可死……只是老天……”吴过说完老泪纵横,冲刷掉了在他脸上的灰尘,说完沉沉的昏死过去,懒儿与水龙心中忧伤,一阵巨痛袭来懒儿亦痛昏了过去,水龙靠在那里对自己说道,“我们一定不能死掉,还不知道姐姐现在如何呢?我们一定不可以死掉!”说完顽强撑着自己爬起从医药箱子内找了找药物,咬着牙给吴过敷好淤伤之处,又找到了两颗药丸仔细的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亦不知这药丸对懒儿可有用,他亦有淤伤!——不管了,先救他要紧!”说完把药丸分别给吴过与懒儿服了进去,有把剩下的唯一的水给吴过与懒儿服了下去,他自己亦找出了一颗强咽了下去,待把懒儿与吴过安顿的舒服了些自己已经累的精疲力竭,此时天色已黑,水龙靠在懒儿身上亦沉沉睡去。
    再说水鸥被绑着来到了山寨之中被关在一个小厢房中,外面敲锣打鼓之声不绝于耳,水鸥心下烦乱,又对懒儿、师父、水龙担心不已,想让自己安静下来,心下琢磨着对策,心想若是能有机会逃脱最好,只是这山路曲折多变又不知逃出去之后如何能找到懒儿他们,实在不行先逃出去再说,背弃懒儿做这个压寨夫人真不若叫她去死,如若实在逃脱不掉就当场撞墙自尽,这样亦算是对得起懒儿与自己的爱情了,想到此她心中主意已定,心里总算平静下来。此时,有几个丫鬟过来,她们手里拿着红色的衣服与凤冠,又把这些必恭必敬的放在她的身边,有丫鬟对她道,“小姐,我们大王请您更衣!”说完将水鸥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水鸥见众丫鬟如此礼貌不象山上的丫鬟,于是亦必恭必敬说道,“好的,谢谢姐姐了!只是我还是被捆绑着动弹不得!”众丫鬟笑了,嘻嘻哈哈的把水鸥的绳索解开,在一旁帮着水鸥更换衣服,水鸥察言观色,小心的试探道,“我见姐姐们亦是善良之辈,为何又在这山中虚度青春,岂不可惜?”众人闻言均面露忧伤之色,只是不语,依旧帮着水鸥整理衣物,水鸥见她所猜甚准又继续说道,“姐姐们不说话,自是和我一样的命运了!”
    “你的命比我们好多了,至少可以做个压寨夫人,而我们都是丫鬟的命了,永无出头之日了!”一丫鬟叹道。
    众人皆点头。
    言语之中水鸥才明白这些女子亦是胡子阎抢掠而来,有的是因为家贫被迫卖给了胡子阎,待胡子阎喜欢够了便沦落为丫鬟,受尽饥寒之苦却要强装笑颜,否则一命呜呼,这胡子阎对她们还算是好些,最少有人生病还会找郎中来医,那胡子丫却是厉害,从不把她们当人看。水鸥心里明白,原来这些女子确实与自己是一路,想想自己若真真服从了胡子阎,将来亦是她们这般的命运,不若死去,现如今有逃脱的机会,何不带她们一起离开这山寨?想到此水鸥便对她们道,“姐姐们可否想逃?”
    “做梦都想!”
    “那我们何不借此机会离开这里呢!”水鸥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们可有认识路的人?待我们出去之后我可传给你们医术,靠此营生,且能造福一方!”
    众人有些犹豫,互相观望,水鸥见如此只好作罢,穿好衣服坐下来失望道,“那既然如此,我便乖乖的步姐姐的后尘吧!”
    众人均摇头,一丫鬟道,“妹妹休要这样说,我们已受尽欺凌,早晚都是死路一条,不若冒险一次!”
    水鸥大喜,起身向众人跪拜,感激道,“姐姐们在上,请受妹妹一拜,此刻起,我水鸥定会与姐姐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妹妹言重了!”一丫鬟道,“在此山之中认识妹妹亦是我们姐妹的缘分!”
    于是众人密谋出路,打算趁机逃离胡子阎的魔掌,众人拿定主意,打算从那条无人看管的僻静小路逃走。水鸥与众人迅速拿杂草编了个小人,又把自己的新娘服给草人穿上,换回自己的服装,有人在厨房中带了些水与烧饼,外面锣鼓声仍然响亮,水鸥带众人的带领下悄悄的行出门来,摸黑走不多时便来到一僻静之处,此处果然无人看管,静的出奇,借着月光,确实可依稀见得一条小路,于是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小心前行,一路顺畅,众人心下欢喜,以为已经接近光明,正在此时突然灯火通明,周围站满了人,再望去那胡子阎正站在正当中,众人皆惊,靠拢在一起,全身发颤,胡子阎见状大笑不止,水鸥对众人道,“姐姐们,看来我等小看了这庸贼,这是我的提议,给你们带来的麻烦,如今水鸥一人做事一人当,姐姐们保重!”说完她站了起来,怒对胡子阎大声骂道,“庸贼胡子阎你到底想怎样?”
    “哈哈哈哈!”胡子阎笑的更欢了,笑毕对水鸥正色道,“大胆丫头,你到了我胡子山还想出去,真是白日做梦!你也不问问我胡子阎的势力,方圆百里有谁不知我的!”
    “好!胡子阎,是我太草率,那我与你回去,但不可对我这些姐姐动罚!”水鸥不想伤及无辜,事到如今只能先救下她们自己再做打算了。
    “姐姐?!你这个丫头还很会攀亲带故啊!”胡子阎大笑,“哼,她们在我这里就是草虫任我控制!——来人,把她们埋了!”
    “慢!”水鸥拦截道,“你若想埋便把我一起埋了!我说过要与姐姐们同甘共苦的!”
    “妹妹休要胡来!胡子阎杀人不眨眼睛!”一丫鬟阻拦水鸥,然后又怒向胡子阎破口大骂,“胡子阎,你定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一只飞镖“嗖”的一声从水鸥的耳边飞过,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飞镖就插进了那丫鬟的咽喉,那丫鬟当场毙命!水鸥忙奔了过去俯身哭道,“姐姐!姐姐!”她见到那飞镖很是面熟,又想用木藤救懒儿时那将藤打断的镖来,再细看上去那镖上刻有一“鬼脸”图案,水鸥方才醒悟,原来那陷阱不是什么狩猎所用,乃是胡子阎专门害人所设,猜想懒儿、水龙与师父定在他手中,于是起身质问道,“胡子阎!——你把我师父他们怎么样了?快要我见他们!”
    “哈哈哈哈!——恐怕你此生都不会见到他们了吧!——他们已身受重伤,不痛死亦会渴死饿死!”
    “胡子阎!你——庸贼!”水鸥气愤难奈却无可奈何,想想师父与懒儿、水龙生死难定,就这样死在这里很是不甘,她又见众丫鬟抱着那被刺死的姐妹伤心不已,她此时此刻热血涌进喉咙,她对胡子阎喊道,“你到底想如何?你快放了她们!我水鸥做事不想伤及他人,快放了她们!”
    “放了她们!呵呵,我要你感受一下背叛我的下场!”胡子阎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众手下手持飞镖瞄准众丫鬟。水鸥见状感觉大事不妙,口中喊道,“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她们!不要!”说话间又一只飞镖飞过伤死一人,水鸥慌忙跑至众姐妹面前极力用身体护住她们,哭道,“各位姐姐,水鸥亦想不到这样,是我连累了你们!”
    “不妨,这样死亦是值得!最好我们快要离开这胡子山了!”
    “胡子阎,他定会被千刀万剐!”
    一只镖飞来,眼看要中一人的要害,水鸥用力一挡,镖中其肩,水鸥只感觉到一股疼痛钻心,但见那女子无碍心里高兴,道,“姐姐受惊了!”众丫鬟道,“水鸥妹妹。你且不要管我们了,妹妹心意已领!”水鸥流泪道,“都言好死不若赖生,如若不是我,你们还能生活着……”
    又一只飞镖的飞来,水鸥又去阻挡,只可惜她晚了一步,那镖早已中了另一个丫鬟的要害,水鸥赶忙又奔了过去,哭着喊道,“姐姐!姐姐!——”那丫鬟已在弥留之际,断断续续道,“逃……逃的好!”说完毙命,“姐姐,姐姐!”,水鸥望着死去的丫鬟泪水连连,怒转身来对胡子阎大喊,“你们要杀都冲我来啊!休要伤到我姐姐!”
    “哦,真未想到这水姑娘还这般仁义!——来人啊,把她给我架开好生看管!”胡子阎吩咐下人道,有人按胡子阎的吩咐将水鸥架开,水鸥拼命挣扎大喊,“放开我!——姐姐!——放开!”
    “妹妹且去,休要管我们!”
    “妹妹保重了!”
    “来生我们做亲姐妹!”
    “胡子阎,你天打五雷轰!”
    “胡子阎、胡子丫臭味熏天!”
    众丫鬟亦泪流满面,但又怒对胡子阎大骂之声不绝于耳,胡子阎大怒,吩咐手下一镖一个结束了众丫鬟的性命,一时间七八个女子的香魂流散,柔弱之躯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那众人的表情有凄婉有愤怒有挣扎有不舍,水鸥见此惨状当即挣托开架着自己的喽罗,奔至过去,一下跪卧于地上,对众人行至敬至尊之理,对眼有余泪,仰天而望,心中发誓道,“我水鸥虽不知姐姐们姓氏名谁,我水鸥一生亦以救人为本,从不杀人,但我今天对姐姐许诺,我一定要为姐姐们报今日之仇!”
    水鸥心下主意已定,擦了擦眼泪,转身对胡子阎道,“我已知你的厉害,我不会再逃了!”
    “早知道她们就不必死了!”胡子阎笑道,“那走吧,成亲去!”
    “只是,我有一个请求!——请把我姐姐立碑吧!”
    “呵呵,那不过是几个贱命的丫鬟!——来人,把她们几个给埋了!以免引来野兽惊扰了兄弟们!”
    在胡子阎的吩咐的有人把那些丫鬟埋了。水鸥被胡子阎压回了山寨。
    水鸥被逼回寨我们先搁浅一边,再说这陷阱之中的懒儿睡梦之中掺杂着疼痛与对水鸥的忧虑,恍惚之中感觉有人走近这陷阱,陷阱之上有争吵之声,似乎是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说,“你的头发,乃是你的武器,何况长了这么多年,你怎忍心一刀而断?”另一个道,“为救我心上人,别说是头发,若是命也愿搭上!”“你真是傻,我平日告诉你的事情你都忘了?”“孩儿不敢!只是……娘,您就答应了孩儿这次吧!孩儿只求您这一次!”
    “不可!我把话说到这,你若断发就是与我断了血缘!”
    “娘,你就不要为难孩儿了!”
    懒儿又听见有剪刀剪东西的声音,又听见一声怒吼,“奇奇,不要——不要——为了他,耽误了去玉株山的时辰,为了他,你竟把自己心爱的长发剪掉!——奇奇,你太让我失望了……”
    “娘!——你别走!娘!”
    “你的秀发既已断掉,那你便是舍我求他!——你保重吧!休要找我了!”
    “娘!——你不要走!娘——您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会舍你?我的头发只断了一半!——娘,你不要走!娘!”
    一会儿懒儿又似乎感觉自己再被向上拉起,似乎还有流泪之声,懒儿想努力睁开眼睛但是似乎很费力,隐约中见到一张女子的脸,这女子的脸又很熟悉,似梦非梦,似醒非醒,还未来得及分辨,一阵疼痛袭来,他又沉沉睡去,又过了好一阵,感觉自己的口中似乎有人塞了些东西,头脑中有一种清醒,懒儿意识到了自己的清醒,趁机赶忙睁开眼睛,他眼前的情景逐渐的清晰起来,眼前有位绿衣女子背对着他捣药,有一半长发飘到了脚踝,有一半头发只到了肩膀,象是刚刚剪过,很是不对称,懒儿感觉这身影这衣服似乎哪里见过,望着她便左思右想起来,正在回忆之时那女子转过身来,见懒儿睁开眼睛,笑道,“你总算是醒了,害我提心吊胆了半天!”
    “你是?这是哪里?”懒儿仍在恍惚中。
    女子笑了,又继续捣着药道,“你在绿色纱房之中啊!——难道你不觉得我面熟吗?——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啊,懒虫儿!”
    懒儿看了看周围,确是绿纱笼罩,仿佛何时见过此地,因此更是不解,因问道,“你是……”
    绿衣女子道,“你可还记得那绿色抹布?还有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
    懒儿仔细的想着,那绿衣女子充满希望的望着他,过了许久懒儿方才醒悟,惊道,“你就是……?!”
    “对,我就是那女子啊!——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常飘奇奇!”
    “可是,你的头发……?”懒儿记起常飘奇奇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的那头长发,而如今怎么一半长一半短呢。
    “你问我的头发吗?——因要救你于陷阱之中,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了,用我的头发编成绳子与网方才把你救了上来!”
    懒儿闻言方才想起,原来自己是掉进了陷阱之中,又想起来自己的师父与水龙当时亦在陷阱之中,而且师父身受重伤,又想起水鸥被胡子阎抢走,心中醒悟,口中便情不自禁的说道,“姑娘可曾见到水鸥?我师父与水龙呢?”
    常飘奇奇闻此言心中难受,委屈道,“难道你的心中只有水鸥吗?为了救你,我已把母亲救走,只差恩断义绝,你丝毫没有注意到吗?”说完泣不成声坐在那里呜呜哭了起来。
    原来常飘奇奇自遇见懒儿与水鸥之后心中念念不舍,便扭着性子要跟随懒儿的路线而行,常青居士很是反对,但是见自己的女儿心事连连,又想到自己的女儿自小双目失明,很是对不起她,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也算是她感觉到幸福的一件大事,于是扭不过方才答应了她,懒儿所遭受的一切母女俩都看在了眼里,只是怕敌不过胡子阎始终未出面,又见水鸥被胡子阎带走,常青居士见女儿的情敌被带走心中暗自高兴,但是见陷阱中懒儿那般模样,不觉为自己的女儿惋惜,执意不救,以此让女儿死了这份心,谁知常飘奇奇一往情深断发救情,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懒儿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对常飘奇奇必恭必敬的施了一大礼,安慰道,“多谢常姑娘好意,你的大恩大德我懒儿一定会加倍而报!”
    谁知常飘奇奇闻言后哭的更厉害了,嗔怪道,“谁要你谢了,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心意吗?”
    懒儿有些意外,想来他与常飘奇奇只是一面之缘,却不想她对自己却如此挂心,只是他心中已有水鸥,容不得他人,对她只剩下些莫名的亏欠了,见常飘奇奇还在哭泣,又想到水鸥那里状况不明,师父与水龙生死不知,懒儿急上心来,但又不忍心见一个柔弱女子走到常飘奇奇面前语重心长道,“懒儿真不知常姑娘对我如此挂心,只是我已有心上之人了,就算生死亦愿与她一处,姑娘不要为我这等无能之辈浪费时间了,我不值得你如此难过伤心!”说完顾不得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便踉跄出门而去,常飘奇奇转身喊道,“你要去哪里?”
    “姑娘休要管那么多了!姑娘好意如若没有机会那就来世再报吧!”
    “你身体还未痊愈,怎么能冒险出去呢?”常飘奇奇仍不放心挽留道。
    还未来得及听到常飘奇奇说完,懒儿已经径自走出去好远,常飘奇奇不甘心又就见黑夜之中懒儿踉踉跄跄艰难而行,终不忍心携房跟了过去挡在了懒儿前面说道,“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救得了他们?不若我带你迅速离开此地同赴玉株山如何?找到回音泉医好我的眼睛,从此我们在双宿双飞与母亲过美满幸福的生活!”
    “常姑娘若是这样说当初就不该救我!我梦择地虽懒散,但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懒儿说完从常飘奇奇身边绕道而行。
    “难道你就这么不通人情吗?”常飘奇奇急了望着懒儿的背影嗔怪的喊道。
    懒儿闻言犹豫了一下但未做停留继续向前蹒跚走去。常飘奇奇无奈,借着灯光望着懒儿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或许正是因为他如此重情才值得我去喜欢!”
    懒儿费了很大的力气摸索着来到了陷阱之处,只是天仍然在漆黑之中,任眼睛睁得大大却什么也见不到,正在为难之际有一股光亮照到了他的眼前,抬头望去心里感动,原来是常飘奇奇携房而至,房内灯光明亮一直照到了房外,常飘奇奇见懒儿望着自己点头笑了,温柔道,“人即使拥有双目,但是无灯与我无异!”,懒儿不解望着常飘奇奇直纳闷,常飘奇奇淡笑,对懒儿平静的说道,“原来你不知我乃一盲女,离开这绿色抹布我的世界则是一片黑暗!”说完,她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虽然心里曾担心懒儿会嘲讽她一番,但见懒儿仍直愣愣的在那吃惊丝毫未有嘲讽之意,心里反而奇了,发现这个懒儿变化了许多,或者自己一直就没有了解过他。于是心中更是坦然,对懒儿又娇嫩的催促道,“有甚可奇怪的,我都来帮你了,还不快些救人?”懒儿闻言方才省悟,借着灯光忙向陷阱里望去,却不见了吴过与水龙的身影,心里着急,左右均未见到其人,着急的对着左右使尽全身力气大喊着二人,却终不见回音,顿时感觉全身无力坐在井边流起泪来,只恨自己自小就浪费了很多时间没有修炼到一身的武功,常飘奇奇见状心疼不已,于是安慰道,“你且不先不要着急,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待我给你找来!”于是她给懒儿留下一盏竹灯携房而去,在附近的树丛中穿梭着。懒儿岂能让她一个盲女帮自己于是拿起竹灯起身,亦左右寻之,但未见其果,正在烦闷着急之际,忽闻常飘奇奇“啊”的一声,于是匆忙寻着声音奔去,找了半日方才发现寻到,一见眼前常飘奇奇半卧在地,一身狼狈,竹灯熄灭,那纱房被烧了一个窟窿,懒儿忙走到近前问道,“常姑娘可好?”
    “因行走匆忙,竹灯熄灭,走到这里不知被何物拌倒了!”
    “真真是过意不去!”懒儿见状心中感激,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待我去看看是何物?”于是举灯凑到常飘奇奇的脚下,不看则已,一见则大喜,原来那拌倒常飘奇奇的不是别的什么物件,而是水龙,再想一旁望去,则躺着吴过,懒儿很感激的望向常飘奇奇,如果没有她还不能这么快就找到水龙与师父,谁知那常飘奇奇的眼睛丝毫没有感觉,她的脸在黑夜之中不断的摸索着,一点也没察觉到懒儿的目光,懒儿心里一阵难过,言道,“常姑娘刚刚眼睛还有炯炯之光,为何现在……”
    “你不知,刚刚灯灭之时,我的纱房已被烧出了缝隙,况是夜晚灯微,故不能再看到东西!”常飘奇奇听懒儿出此言,心中有一丝安慰,对于她来说心上之人的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都会点燃无限的情谊。
    “都怪我连累了姑娘!”懒儿深感惭愧。
    “没关系!——这都是我自愿做的!”常飘奇奇言中带柔,分明夹杂着万般的柔情,“你可看清是何物阻路?”
    “哦!忘记告诉你了,将你拌倒者正是我要找之人!”懒儿兴奋道,于是抱起水龙边摇晃他边喊道,“水龙!——水龙!——水……”
    “这位仁兄休要用力!”正在懒儿用力摇晃水龙之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懒儿不禁抬头望去,周围一片寂静,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于是奇怪声音从何而来,正在纳闷之际从树林背后突然窜出一个年轻男子来,借着灯光望去只见这男子身段灵巧,目光灵活,脸上有两道疤痕,身材适中,一脸古怪之气,手持一捆树枝,几片树叶懒散的趴在他的身上,全身被露水打的湿漉漉的,懒儿望着好生面善,见到他总觉得很熟悉感,于是便毫不客气的问道,“我是医生,为何不可用力?”
    “呵!”那年轻男子冷笑道,“医生?真不知这世间还会有你这等医生!明眼人都可见到他的内脏已深受损伤,你还忍心去摇?”
    “他是我小舅子,你休要操心!”懒儿由于再见水龙心中激动,所以一时忘形忘了他有内伤便去摇他了,但是在这个年轻男子面前他又想保留一些面子,于是强撑道。但是内心对自己责备不已,作为行医者怎可如此粗心大意。
    “那,这么说,你认识他们俩了?”年轻男子问道。
    “当然!”
    “那你要感谢我才对!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们救出陷阱的!你打算如何感谢我吧!”年轻男子显然认为自己的话很有理由。
    “哦,你这人不讲道理!施恩图报非君子——你若不救,我自己也可救啊!你这一救害的我虚惊一场!害得我妹妹的屋子都坏了!你该怎么赔?”懒儿亦强词夺理道。
    “你妹妹的屋子?!”年轻男子这才看到了常飘奇奇,于是深施一礼道,“不知如何就得罪了姑娘,在下莫有知这厢有礼了!”
    “我并非他妹妹,你休要听他胡言!是我自己不小心!”常飘奇奇毫不给懒儿面子。
    “有知?有知!”懒儿闻言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言道,“请问你要去哪里?你是如何将我师父救起的!”
    “这个你就不必问了,既然你已经来了,我有要事在身,这是树枝,你可将它们编成筐子,那位老者再不去救恐怕时日不多了!”说完转身而去。
    懒儿刚欲喊他,只是他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了。懒儿望着眼前的景象一筹莫展,不禁叹了口气道,“这个莫有知也真是的,帮人帮到底嘛!——莫有知?!”懒儿口中念着莫有知的名字忽然想起来了——小时候他曾叫一个叫莫有知的小孩晒太阳,于是恍然大悟,后悔自己没能好好的捉弄与他,但是又一想,这么多年以来,这个莫有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亦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想到此不禁感叹人生的变化多端,岁月匆匆,想来和这个有知还真是有缘分呢。正想到此时常飘奇奇说话了,“懒儿,你可将我的屋子缝补好?这样一来我便可以帮你了!”
    “可是哪里来的针线呢?”
    “我这里有备!”说着常飘奇奇摸索着拿出了丝线与针,懒儿接过针线心里一阵犯难,他从来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自小以来都是别人为自己打点好了一切,连针线是什么样子的他似乎都没有见过,但是他心里挂着水鸥,心想如若常飘奇奇能够帮自己去救水鸥的话就算被针刺几个洞都不怕了,想到这他咬紧牙关缝了起来,果然一不小心扎到了手指,疼的直吸冷气,常飘奇奇心疼的问道,“你可要紧?”
    “不要紧,为了水鸥,这点小痛不在话下!”懒儿边认真的干着活边说道,仿佛只要把这个做完水鸥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常飘奇奇闻言心中酸楚。过了好半天总算胡乱的把房子修补好,又重新点着了竹灯,常飘奇奇又恢复了光明,她望着懒儿满头的汗心里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找到回音泉来医好自己的眼睛,待那个时候她一定能够有信心去追回自己的爱情。
    “现在不知水鸥怎么样了,我怎么觉得仿佛过了隔世了!”懒儿叹道。
    “姐姐会没事的!——关键是现在的我有事!”
    懒儿惊喜望去,原来是水龙已经苏醒正躺在那里对着自己说话,见懒儿望着自己,水龙笑了,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师父送下山去,给他医治,待你把我们送下了山去,你便来救姐姐!”
    “恩,那好!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连夜下山吧!”懒儿迅速起身,要背起吴过就走,忽见常飘奇奇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于是对她道,“常姑娘,我时间紧迫,你请自便吧,保重!”
    常飘奇奇没有说话,径自走到懒儿身边帮忙把吴过小心的放到了他的肩上,又拿起树枝搀扶起水龙默默的向山下走去。
    于是众人连夜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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