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险中求生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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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烈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千雪与景飞亮明身份只是一步险棋,以他的能耐,想必也已经查明了她们的身份。千雪一直在等,等她腿上的伤全好,那么这个牢笼要想完全困住她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晚她终于等到一个好时机。天上弯月黯淡,天幕沉沉。千雪自横梁上掀瓦而出,一路踏瓦飞走,夜风中衣袂翩然。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天牢所在,并顺利地溜进了里面。
    “白云,你有没有怎么样?”她在最里间找到了伤痕累累的白云。
    “小姐!”白云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属下没事,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千雪打开牢锁:“那好,我们冲出去。”
    两人出了天牢,白云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出口的方向,走在前头的千雪却突然停下来:“白云,可以出皇宫的地方有多少处?如果是你,最后的选择是哪个出口?”
    “三处。东阳门最难出,虽然守卫比较薄弱,但是门外有悬崖,崖下是西燎最大的翠明湖。”
    “你可有把握从东阳门逃出?”千雪凝眉说出让白云惊愕的一句话。
    “这……”白云犹豫着,自己虽熟水性但是在受伤的情况下泅过翠明湖还是有些难度。
    “别多问,现在赶快走,往东阳门出去。”千雪说着塞给他一个包袱,里面是她存的食物和一些简单的逃生用品。今晚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她不得不怀疑,所以计划必须改变。
    “小姐,那你呢?”
    “我们分开走,若是出得去,三日后在之前投宿的客栈见。”
    “要走一起走。”
    “万一都走不了呢?分开走的话,我们逃出去的可能大些,起码不至于一网打尽。”
    白云见千雪意志坚定,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只好黯然离去。
    跟白云分手后,千雪来到御浣衣局后面的小门旁,她正准备打开门闩,一支羽箭破空而来,钉在门闩上,接着身后就传来燕烈的声音:“想出去可没那么容易!”跟在后面举着火把和武器的大队侍卫立刻包围了她。
    千雪回头一看,燕烈就在她身后五尺远的地方,紫袍金冠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怎么办?
    “你早就知道我的行动?”那他干吗陪她玩这场游戏?
    “这道门你是出不去了。”
    “如果……我要硬闯呢?”
    “你说呢?”燕烈狭长的眼中充满自信。“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若在十招之内碰到本王的衣角,本王就无条件放你自由。”
    十招?他未免对自己的武功太自信了吧。千雪寻思着,她的武功自幼跟随父亲习来,已是翰日国内少有的高手。十招未必没有把握,可以一赌。
    “好。”
    “还有一句要说明,你若输了,就任凭处置,不得再有逃跑的念头。”
    “等你赢了再说。”千雪回了一声,身影便欺近燕烈。
    一招,两招,三招……第九招,在千雪碰到燕烈衣袖的前一刻,突然自燕烈袖中射出一道银光。暗器!千雪本能地闪避,就在她闪避的那一瞬间,燕烈举掌在她后背拍了一下。这一掌带着凛厉的内劲,千雪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他拍的地方是……口中一阵腥甜,是血的味道。燕烈在她落地前把她稳稳地搂在怀中,在晕厥的刹那,千雪唇边还喃喃着:“燕烈……你使诈。”
    望着怀中的佳人,燕烈眼中有着浓浓的怜惜和决然:“为了留住你,纵使折断你的双翼,本王也在所不惜。”
    燕烈出手打碎了千雪的琵琶骨,等于废去了她的武功。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白云得以逃出皇宫,东阳门外的天险……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不过她对云家的武士有信心。现在……景飞应该已经知道她的情况了吧?不知道他的内伤好了没有?
    “千雪,你该喝药了。”燕烈温柔地替她端起药碗。
    “不要靠近我!”千雪见他过来,马上后退。玉颜苍白消瘦,单薄的身形在飘逸的衣裙中显得更加柔弱,但是这些都无损她的美丽,她只需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便可倾倒六宫粉黛。
    燕烈无奈,这几天她一直躲着他,甚至不让他靠近半分,真的厌恶到了如此地步吗?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要一名绝色女子而已,可是她的倔傲硬是使她在后宫佳丽中独树一帜,没有一丝一毫的媚态,她做的只是她自己。
    “无论是轻若尘还是上官景飞,都不值得你如此牺牲。做本王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皇上可曾问过千雪的意愿?若是我依顺了你,过一段时日皇上就会乏味了,到时等待我的将是一生的悲凉。”她是造了什么孽,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用武功她的心头就涌上无尽的恐惧。就是因为她身怀武艺她才会有追随景飞到西燎的勇气和可能。现在……以后可能真的要过被囚在高墙内的日子了吗?
    燕烈愕然,旋即笑道:“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吗?好吧,就算你的假设有其合理性,那又如何保证他不会这样对你?你困在遥华宫半月有余,他还是没有来,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怕死,他知道本王肯定在宫中布下了天罗地网。”
    “原来,你扣留我是为了对付他,总算承认了。”
    “你很聪明,早就猜透了本王的心思,居然有本事放走白云,本王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轻若尘必须死,而你……必须属于我。”
    “你……”
    “既然翰日国的准太子妃我不能娶,那只要你不是云千雪就没有问题了。”
    “什么意思?”难道……燕烈又有什么计划?
    “我已昭告国民,三日后迎娶本朝大将楼荆的义女楼雪为妃。至于翰日国那边……本王会坚持云千雪不在皇宫,看他们能奈我何?况且你是夜闯皇宫被俘的,怎么也不光彩吧?”燕烈算准他们不敢声张。
    “说到不光彩,千雪怎么也不及皇上,您对本国又如何解释出现在西夷的冰蝎?况且当日闯皇宫的人并不是我。”
    “你是同党。”燕烈提醒她。
    “既然如此,皇上把我囚在遥华宫,对刺客不用刑也不审讯,摆明有私心。”
    燕烈上前一步,嘴角扯出邪肆的笑容,一把将千雪纤瘦的身躯揽进怀中:“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千雪惊呼,对他的速度防不胜防,原来前几天他一直在顺着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无奈这点力道对身怀绝技的燕烈来说几乎可以忽略。她的眼神中有不可掩饰的慌乱,嘴唇却倔强地抿着,努力吞下噙在明眸中的泪水,她不能让自己在燕烈面前表现出柔弱。但是当燕烈吻上她的唇,并把一只手覆在她胸口时,她终于失控:“燕烈,你若再碰我,得到的将是一具尸体!”
    燕烈并没有停止侵略的动作:“本王不会再受你的威胁。”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干吗要去在乎她的感受,为她的眼泪牵动心弦。
    突然,一道劲风朝燕烈射来,他抱着千雪利落地闪身避开。落地转过身时,那放暗器的人已经跃到他们面前,居然是上官景飞!燕烈望着来人,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还是沉不住气了!千雪低头瞄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屈辱,别过脸不敢看景飞。
    “你可真会挑时间出现。”燕烈凉凉地说。
    “放开她。”景飞的话中隐忍着怒气。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本王,这皇宫你出得去一次再出不去第二次。”
    “我会上当一次也不会上当第二次。”若不是为了摸清燕烈在遥华宫周围布的阵,他又怎会拖了这么长时间。
    燕烈眼神一凛,放下千雪:“能破我的阵法……的确非池中物,不过,你也想得太简单了,这里毕竟是西燎皇宫。”说着他举手欲拉动身后墙边的一根黄绳。
    千雪见状一惊,知道他要招来侍卫,飞快地拉下他的手:“不要!”燕烈说得很对,这里毕竟是西燎皇宫,上次能逃出是因为燕烈措手不及,不知道来的人会是景飞。这次……在他为景飞的到来准备完全的情况下,纵然景飞武功再高,要带她离开也是不可能。若她的武功还在的话倒是可以赌一赌,可现在不行。
    燕烈低头望着千雪的脸庞,她很紧张,按住他手背的玉手是冰凉的。她刚才不是很抗拒他的碰触吗?
    “看来他对你真的很重要。”
    千雪很聪明地知道此刻不能激怒燕烈,她望了一眼对面的景飞,想起刚才的画面,心中仿佛扎着一根刺:“他是翰日国的太子。”
    两个男人对这一句话反应不一,景飞眼中闪过一抹黯然,而燕烈则是有片刻的疑惑,不过她的回答的确称了他的心意,不管是真是假,他喜欢看这个师弟挫败的表情。
    “也罢,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战争,也许……单打独斗会公平些。”
    待千雪反应过来,一白一紫两道人影已相继跃出窗外,接着是燕烈的声音:“谁都不许插手!”
    她奔出门外,虽然已是夜晚,可是藉着微弱的月光和宫殿内的灯光还是可以看到半空中缠斗的两人。周围的侍卫已经闻风赶往遥华宫,碍于燕烈的命令按兵不动。千雪在一旁看得真切,这两人的武功难分上下,燕烈不可能在景飞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可是在这里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谁知道燕烈还有什么心思?
    “皇上,你说要跟这位师弟单打独斗切磋的,可别食言了。”千雪在下面扬声喊道。
    众人一听,原来那人是皇上的师弟啊,怪不得皇上不让别人插手呢。燕烈听了这句话自然明白千雪的意思,她心里还是帮着他,而上官景飞何德何能?心情一焦躁,出招自然比较容易有漏洞,尤其对方也是一流的高手。就在两人对擦而过的瞬间,景飞出掌击中燕烈的右肩,原本握在燕烈右手的长剑脱手而去,直飞向距离他们最近的千雪站立的方向……两人见状同时一惊,而燕烈更是,他知道千雪已经没有了武功。可是此刻要阻止那把剑已经来不及了。白影似流星迅速划过,却仍是只来得及挡在千雪身前。
    “景飞——”千雪惊叫。景飞抱着她,而那把剑就插在他的背上。她环抱住他的后背,双手立刻沾满了濡湿的血。
    “不要慌,千雪,帮我……把剑拔出来。”景飞仍然努力对她绽出一贯温和的笑容,这点伤对他来说并不至于致命,他希望千雪可以安心。
    “好……”她颤声应着,双手握在剑刃上,轻轻拔出了没入的剑尖,掌心传来一阵疼痛,但她已经顾不上了。所幸剑夹带的力道不是很大,只没入一寸许。千雪把剑扔在旁边,“哐铛”一声,剑刃上有景飞的血,也有她的。
    燕烈看着这一切,表情复杂,那一刻他想救千雪的心也非常强烈,但是却无法像景飞一样义无反顾。望着千雪一脸恐慌却依旧冷静地为景飞止血,回过头,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沉声吩咐道:“去请御医。”上官景飞的确跟他不一样,竟是这样的差别呵……师父看上的是他的这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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