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回不去的江水
    雪月痕靠在大树上看着滔滔不绝的江水吹着悠扬的萧声，他没有去理会附近那些饱含惊讶的矮人们，因为这些矮人根本就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威胁。混合了他焚天真炎的火焰已经燃烧了二十多天的时间了，虽然他只注入了一点焚天真炎，但就是这一点焚天真炎让那火焰附带了焚天真炎的属性。无论是什么材料，只要是被扔进去都会被缓慢的焚烧，除非焚天真炎无法焚毁的情况下才能得以保存。所以他给欧阳天炼制飞剑时的问题就再次出现了，投入了大量的材料，可是最后剩下的就没有多少了，尽管都是精华，但这些精华的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他要求的是矮人族用星钢为他锻造出一把至少要是中级神器的方天画戟来，可是矮人族将所有库存的星钢都拿出来以后经过加入了焚天真炎的火焰焚烧淬炼结果剩下的材料就只有能打造一把骑士的佩剑的分量了。
    如果是十多年前的话雪月痕的焚天真炎最多也就是对星钢进行一下淬炼，简单的焚烧一下里面的杂质。可是现在的问题是雪月痕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恢复到了先天后期，焚天真炎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而且经过了十一年多的走火入魔，雪月痕的焚天真炎一直都处于高速运转之中，所以进步不比他的身体还有控风的能力差闹哪里去，就算是差也仅仅是差上一点罢了。如果让他现在再给欧阳天炼制飞剑的话恐怕欧阳天的那些材料连飞针都炼不出来了。
    矮人族为了能把雪月痕的委托完成动用了所有的库存“高级”材料，可是几乎所有的材料放进火中都是和星钢一样缓慢的燃烧，然后剩下一点精华。只有少数的几种材料没有被焚烧，但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只能作为辅助材料。现在所有的地精和矮人都被发动了起来，拼命的寻找高级材料，只要是打造用的高级金属。根据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和矮人族其他的长老的判断，现在经过雪月痕弄出来的火焰的焚烧剩下的材料无论哪一个都有主神器的品质，可是因为材料的数量实在是太稀少了，要为雪月痕打造出他要的方天画戟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现在真是非常后悔答应下雪月痕的委托，一下子损失这么多的高级材料对于矮人族来说也是非常大的损失啊。可是矮人族的信誉还不能丢，他不能让矮人族的信誉丢在自己的手中。雪月痕的委托是用星钢打造出一杆方天画戟来，当初没有锻造条件的时候是雪月痕给他们创造出来的锻造条件。而他自己也说矮人族的星钢连打造十几米长的龙枪都能打造好几把可是现在实际情况是根本不够给雪月痕打造方天画戟的量。所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用其他的高级材料来大体星钢了。尽管已经违背了雪月痕的要求，可是这是矮人族能作到的极限了。
    一个刚刚会跑的小矮人忽然从远处蹒跚的跑了过来，天真的看着雪月痕。其他的矮人虽然对雪月痕并不是十分的惧怕，但也没有人敢轻易的上前跟他说话，就算说话也都是战战兢兢的。看到小矮人跑过去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雪月痕是什么，连精灵树都要尊称为殿下的人，比那些神子的地位都不知高出多少的人。而且雪月痕的杀性已经被夸大成神话级别了，对他不敬的后果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当年十长老的孙子跟雪月痕起了冲突，但那时雪月痕的实力还不是很强被拦了下来。十多年以后雪月痕的实力已经强到连神级高手都无法企及了，十长老的孙子为了不因为自己而连累全族在雪月痕出现以后就悄悄的离开了，至今都不知下落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是数量也无法弥补的。
    雪月痕放下血玉萧淡然的问道：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小矮人点了点头天真却又十分认真的问道：
    “他们说你很强，你真的很强的吗？”
    雪月痕想了一下问道：
    “什么又是强呢？强弱只是一个比较罢了。对你们而言可以说我很强，可是对于比我强的高手来说我就是弱。所谓的强弱都不过是个比较罢了。其实无论你究竟有多强，在天地面前你都是绝对的弱者。”
    雪月痕抬手指了一下面前滔滔不绝的江水继续说道：
    “一个神级高手也许可以控制这一江之水扫荡万里，也许他能冻结这百里江面，可是无论这个神级高手有多强，他都无法让这一江水逆行。因为江水向什么方向流，怎么流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一个人，当他强到一个程度以后他就可以打破一点这个天地所定规矩，但要打破这个规矩还差的远呢！天地间总是有规矩可以束缚你的。上古的神中有一位非常强，他已经站在了所有神的最顶峰，但他被天地的规矩所束缚着。为了摆脱束缚他决定毁灭天地，可是他不过是打破了当时天地最后的平衡罢了，后来天地又重新的建立了规矩，而他也陨落了。强弱永远都只是一个比较，哪怕没有人比你更强了还有天地比你强。所以永远都不要说自己强，强只是在一个范围之内的比较。一只一级魔兽也有它强的一面，而一只超神兽也有它弱的一面。”
    小矮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
    “那你能让江水倒流吗？”
    雪月痕淡然的一笑说道：
    “我不能，我没有让降水倒流的能力。”
    小矮人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啊？他们不是说你比神级高手还强的吗？比神级高手更强那你就微应该是一级神职的啊！为什么你不能让江水倒流呢？”
    雪月痕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血玉萧淡淡的说道：
    “谁说比神级高手更强我就一定是一级神职了？我现在不过是准圣位罢了，甚至还没有达到准圣位的顶峰呢！我强的是实力，不是境界。要让江水倒流是要打破天地间的规矩的，要打破规矩所需要的不仅仅需要实力，主要还是要依靠境界。我的境界没有那么高，虽然实力上已经能够达到让江水倒流的程度，但境界上的差距让我受到了局限。不过要是让我控制风的话我肯定可以，控制风是我的强项，就算是风系的神阁也不一定能在掌控风上超越我的。”
    雪月痕说的轻巧，小矮人听的轻松，可是他们的对话放在别人耳中却不是那么轻松的了。有心的人自然知道雪月痕是在好心的指点小矮人的修行。矮人一族沉迷与锻造，所以一直都只将心思放在锻造和提升斗气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过自己的境界，任由境界自然的成长。也正是因为如此造成了矮人斗气强大却很少出现神级高手的局面。因为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境界，从远古时期开始矮人一族就没有出过什么高手，最强的也不过是一些神阁罢了，连主神级的高手都没有出现过一个。
    矮人一族可以说是完全走的以力破境的道路，不积境界完全靠力量积累来强行突破。虽然导致了矮人的斗气强悍的远远超越了同级高手，可是也造成了他们的根基不稳，就算是机缘深厚的矮人在成长到神阁之后也只能止步不前了。还好他们拥有最好的锻造技术，就连主神也不能说在制作武器上能比他们更加擅长。为了最好的武器无论是哪一次众神之战都会避免波及到矮人族的。不过矮人族的生育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延续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发展到十几万的样子。
    不远处的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看着滔滔的江水陷入了沉思之中，滔滔的江水和雪月痕刚才的话不断的撞击着他的心。刚才他来是想要请雪月痕不要生气，放过小矮人的，毕竟那是矮人族十年来唯一一个小孩，可是现在他却被雪月痕的话所震撼了。他的斗气早就已经远远的超越了中级神级了，可是他一直都无法突破成为高级神级高手。他也曾经像雪月痕所指点的那样出去挑战，挑战那些高级神兽，可是真的是收效甚微。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现在雪月痕已经告诉他了，因为境界不够。
    可是现在另外一个领他苦恼的问题出现了，境界，究竟什么才是境界？多少年了，爱人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什么境界。就算其他人曾经注意过，可是爱人族一直都沉迷于铸造，没有人注意。现在境界已经被人们所遗忘了，而他们这些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的矮人却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些，这让他们如何是好呢？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惊讶的回过头却见云娜对他一笑看了雪月痕一眼。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马上明白了云娜的意思，矮人虽然沉迷于锻造，比较耿直，但并不代表他们愚笨。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走到雪月痕身边恭敬的刚要说话雪月痕却比他还先开口说了出来：
    “山是山，水是水，山水之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混沌之间。山还是山，水还是水，领悟之间。山本是水，水本是山，大道之间。境界不过是一个体现罢了，是你对天地之间的法则的一种理解和领悟。这就好像是你知道水可以灭火，但当火足够大的时候也可以点燃水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些道理不是别人告诉你的肤浅的一面，而是自己领悟出来的这些道理的本质。境界越高你会发现自己遇到的问题越少，但每一个领悟起来都是那么的困难。可是当你领悟出一种一个以后其他的句迎刃而解了。因为无论是什么最一开始都是由天地所制定下的那最基本的一条规矩演变而来的，不过是发展的方向不同，有了一点差异罢了。境界并不是用实力可以衡量的，除了像我这种特殊的存在之外其实境界之间的差距几乎是不可能用实力来超越的。就好像再厉害的神级高手也永远都都不可能单独的挑战一级神职一样，境界之间的差距是根本不能用斗气之类的类衡量的。这个本源的规定被一些人称做道，大道。向道进发的过程叫悟道，修炼的唯一目的就是悟道，其他的实力之类的都不过是道的附属品罢了。当你悟到大道本原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世间的一切都是道，都是道的一种体现。”
    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认真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滔滔的江水，虽然他并没有完全听懂雪月痕说的是什么，甚至可以说在他听来雪月痕就是在将天书一样，可是雪月痕告诉了他什么是道。尽管他的境界要比雪月痕高上很多，但雪月痕比他更了解道。
    雪月痕突然站了起来，看向了上游的方向，而云娜也看想了上游的方向，只不过两个人了解的方式不同罢了。雪月痕是通过风知道的，而云娜是通过水知道的。雪月痕突然开口说道：
    “所有矮人，地精听者！马上离开河岸！离开河岸至少半里的距离！胆敢私自塌进河岸两侧半里之内的格杀勿论！”
    一下子河岸两侧都乱了起来，所有的矮人和地精都拼命的往远处跑，生怕靠近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紧张的问道：
    “殿下，这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把我的族人驱散开？”
    雪月痕看着远方冷淡的说道：
    “各人悟各人的道，世间的林林总总都是道，只是各人悟到的不同罢了。你虽然有了现在的实力，但境界上最多也只有低级神级左右，被强大的实力所累你不能感觉的到外界的变化。真正懂得修炼的人应该是让自己的境界跟自身的实力想匹配，不能让实力超越自己的境界，这样才能更好的感觉外界的变化，从而领悟更深层次的道。上游出现暴雨，非常大的暴雨，不出两个小时这里就将成为暴涨的江水所经过的地方，你说让你的族人留下来干什么？”
    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惭愧的一笑，但马上又问道：
    “殿下要我的族人退后，难道殿下和云小姐就不需要避让吗？”
    云娜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是不用躲的，我天生控水，再大的洪水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的。至于木头要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他要你们离开肯定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的。”
    在云娜和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的目光之中雪月痕淡然的说道：
    “当然是有好玩的事情了，刚才说到让江水倒流嘛！我在想自己不能让降水倒流，但能不能让江水停止流动呢？虽然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但我的实力怎么说也是接近炼虚合道顶峰的了，以力破道应该也可以的吧。“
    云娜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担忧的说道：
    “木头，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么大的江肯定是有龙脉在的，你强行止住江水的话肯定要引起龙脉的扰动，到时候你能承受的了吗？那可是龙脉啊！应承天地的龙脉！而且马上就要来洪水了，龙脉正兴的时候你扰乱龙脉可能要逆天的！”
    雪月痕神秘的一笑说道：
    “谁说我停下江水是要扰乱龙脉了？”
    云娜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急的直跺脚，扰乱龙脉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呢！雪月痕淡然的一笑说道：
    “不用担心的，我不过是要把龙脉逼出来罢了，想要跟它借点东西而已。”
    云娜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她知道雪月痕借的东西恐怕要引起很大的麻烦。云娜警惕的问道：
    “木头，你要跟龙脉借什么？你总不会是看打造兵器的材料不够要让它贡献出来一点吧！”
    雪月痕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没有要借那些东西，材料不够的话地精会想办法的，不用跟龙脉借。”
    云娜阴沉着脸对着雪月痕大吼道：
    “那你要把龙脉逼出来借什么啊！龙脉上除了材料就是灵气！，你不借材料难道说还要借点灵气来啊！”
    雪月痕淡然的说道：
    “我要灵气干什么！那对我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废物罢了。我不过是想借半条龙脉来当兵魂罢了。你也知道一旦我突破了这杆戟肯定承受不了我的真炎，为了保证以后能有兵器我才想借半条龙脉罢了。”
    云娜彻底的无语了，借半条龙脉还叫不过，那什么才算大事。半条龙脉啊！大江大河流上几万年才能形成一条弱小的龙脉，而且大江大河只能形成一条龙脉。雪月痕轻描淡写的就要借走半条，那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啊！
    云娜气呼呼的扭过头不再看雪月痕，矮人王重锤王雷阁•奥丁看了看云娜又看了看雪月痕，虽然他不知道龙脉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雪月痕要借的绝对是非常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