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阳一个人走在冷清的大街，身上是冷的，心里却越来越清楚，这路已经走到这步了，依然只能向前。向前，向前，像军人一样向前。
    拿出手机，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他突然记起，从前有许多个子夜时分，是与赵心悦在电话里聊天度过。此时，他手里抚摸着电话按键，来来回回，拨出几个号码，重新又摁死，他想听到对方的声音，却又怕打扰到对方。
    就在许朝阳来回反复的时候，赵心悦的电话突然就打了过来。许朝阳第一反应就是立即接起了电话。
    “喂。”
    “呵呵……许朝阳，没吓着你吧？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没有，没有。”
    “睡了吗？”
    “你听。”许朝阳将电话转向马路的方向，嘈杂的车流声瞬间涌入赵心悦那头。对方再次笑了。
    “呵呵……这么好的兴致，别冻着。”
    “没事。”
    “朝阳，听你声音很低沉，是不是……又跟赵娟吵起来了？”
    “谈到离婚了，可她突然又变卦了。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
    “呵呵……你这一竿子可是打疼我了哦。”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呵呵…。。没事儿，我就喜欢你这种实在劲儿！”
    赵心悦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突然让两个人再次在电话两端沉默起来。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赵心悦。她再次笑了，说：“对不起，我这人说话总是太快，完全……完全不加考虑。你不要往心里去呀。”
    许朝阳的心里突然涌起了百般感慨，他鼓足勇气，终于说：“不，心悦，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方跟你说了，只是一直不想意思开口。从那天打错电话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的笑声，那时虽然没见过你的人，但我相信，能够如此豁达一笑的人，必是开明的；后来在酒店见到你，从第一眼起我就被你折服。三十四年的生活里，我从未对一个女子这样动过心，甚至夜里只有听到你的声音才感觉到踏实。所以，每个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我总是静静地守在电话旁边，我相信你的电话会来。心悦，我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不，朝阳，心里有事儿，你完全可以给我打电话。”
    “可是……唉。”
    “可是你的婚姻始终是你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是吧？你怕不搬掉这块石头，总有一天会打到我，伤害到我，是不是？”
    “是。”
    “朝阳，有你这句话，我赵心悦心里就明白了。谢谢你。我唯一能够回答的就是，我不怕。因为我曾经是士兵，我有军人特有的勇气，接受好与不好的一切。”
    “心悦，谢谢你。”
    “其实，是我应该谢谢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听到你那个电话，我心直口快的骂过你，可你并不生气，我想你应该是个好脾气的男人吧。当我得知你是个军人时，心里就涌起一些莫名的欢喜。后来，我找借口到你的酒店里吃饭，看到你那般真诚，甚至跑到门口中迎接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这个男人我要定了，如果他是自由之身。虽然我也知道，以你这样的年纪不可能没有婚姻，但我想，如果你结婚了，那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愿意真诚地对待你。因为我们是军人，有军人特有的坦荡。你说是吗？”
    “心悦，相信我，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绝不让你失望。”
    “好，我信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的都是次要，主要的是，我希望你健健康康地活着，快乐地活在我的生活里。”
    “心悦，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