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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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君也不開口幫他阿姆和二哥麼求饒,誰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他阿姆來他這裡鬧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是他兒子的家嗎?有把他當過是自己的兒子嗎?
當初為了一個老么可以不顧他死活,如今為了一個老二來他家裡指天罵地!
幾個漢子拉著高信和趙霞走了,那哭聲越來越遠。
陸阿爹耷拉的三角眼看了一眼他五兒,低著的頭,心裡終究是愧對這個兒子,長長地嘆了一聲,就走了。
陸老大看了一眼五弟,覺得阿姆和二叔麼這麼做是不對,但是把阿姆和二哥麼送去祠堂是不是太嚴重呢?想到二弟如今又在牢獄了,他不知道他們兄弟見這麼就成了這樣了,他沉默地跟在阿爹的後面走了。
裡正也帶著人一起走了。
天色漸漸地晚了,他們家門口的人也漸漸地散了。
「夫君。」墨夜離的心裡有些忐忑,他沒想到阿姆和二哥麼會被送去祠堂。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承擔後果,做對了就能得到別人的讚揚,做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你們也一樣,日後若是做了不對的事,你們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所以你們要做一個聽話的乖孩子。」看著幾個小的,陸子君趁機教育他們。而風兒似懂非懂的,三雙眼睛看著陸子君。
風兒很高興阿爹回來了,便跟小樹熊一樣就往他阿爹的腿上爬,陸子君伸手去接住了孩子,刮著他的小鼻子,問道:「明白了嗎?當一個乖孩子,才會受到阿爹阿姆的喜歡和表揚。」
「風兒是個乖孩子。」風兒驕傲地說道。
時間已經不早了,給幾個小的洗了澡,陸子君才發現墨夜離讓幾個孩子分開睡,他也沒什麼意見,覺得孩子獨立也是好的。他洗過澡回了房,才見墨夜離哄睡了孩子回來。
「過來。」往裡面挪進去,陸子君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讓回來的人上床。
屋裡的燈滅了,上了床的墨夜離就被他夫君抱在了懷裡,唇被吻住了,他的身體在瞬間僵了僵,又放鬆了,他喜歡和自家夫君做這樣的事。而陸子君也因為擁抱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而高興,便全心全意地擁抱著對方溫軟的身體,吻著他想念的人。
一個並不熱烈吻結束,這個吻滿是溫柔眷戀,和對彼此的思念。
「夫郎,我每天都有想你和孩子們呢。」把人抱在懷裡,陸子君用着還帶著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伸手抱住了他的夫郎,知道他的夫君在外面也想著他,他的嘴角忍不住地彎了起來,是滿心的喜悅。即使從前夫君一兩個月才回來一趟,他都不會如此地想念,似乎有些東西早已經變地不一樣了,他兩手緊緊地摟著夫君的脖子。
「你在外面還好嗎?」
「嗯,很好,就是太想你們了。」
開了兩句玩笑後,陸子君才正經地跟墨夜離說起了他考試的情況……
而在懷裡的人沒有再出聲音回應他,陸子君低頭一看,發現人已經睡著了,他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輕聲地說了一句:「晚安,祝你好夢。」
夜裡漸漸地晚了,屋裡的人相擁在一起……
而此時的陸子君並不知道,有人正在找他。
「喔——」聽到雞鳴聲,陸子君就醒了過來了,這一覺是他這麼久以來睡地最滿足的一覺。醒來懷裡的人還未醒,見他睡得正熟,他也沒想把人喊醒,輕輕地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被壓了這麼久的手都發麻了,但是他的心裡卻是異常地滿足。
親了親還在睡的人,連屋裡的油燈都沒點,便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把門關上。
「師父。」另一個屋子裡,尋月和覓夜也拉開了門,出來了。
「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摸了摸孩子的頭,對於這個孩子這麼懂事,他只感到安慰,拿出了幾種毒藥給覓夜,讓他分辦裏面的藥材,並弄出解藥後,給了尋月一整套手術刀,讓他學習用,而此時的陸子君,才能現兩個孩子長大了。
尋月皮膚雪白,烏木般的黑色瞳孔,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高挺英氣的鼻子,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很奇怪的,尋常孩子披頭散發,總免不了要帶幾分髒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衣服是冰藍的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
覓夜則恰好相反,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髮,散在耳邊,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嘆,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獨自在自己的世界中,形成一副畫,明明才十歲,卻好像十五歲般。衣服是灰色的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交相輝映。
三年時間,他們已經成為了可以獨當一面的人了,也許要讓他們試試身手了。
陸子君聽著剛起來的風兒說着他不在這些天家裏的趣事,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家人會來扯他後腿,好在他現在人也回來了。
而現在的風兒不過八歲,但已經白色的繡花鞋,白色的繡有小朵的淡粉色梔子花的錦羅長裙,白色的紗衣披在那接近透明的皮膚上,不失可愛。陸子君認為還是自家孩子正常得多。
而墨夜離的肚子也有八個月了,於是慕香慕釆早就買了母羊,待以為喂奶給未來小少爺。
「陸大哥在嗎?」聽見宋貴的聲音,陸子君讓慕香開門,發現在宋貴後面的是一個男子,大約四十歲,身段高而修長,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發濃須密,一身武士服,體型勻稱,充滿高貴的氣度。唯有一對不時瞇成兩道細縫的眼睛,透露出內心逗比的本質。
「聽說你樣樣精呢,賭一把吧。」那男人說道。
「好。」領着人到了前廳,陸子君還未開口,男人就把骰盅和骰子拿了出來了,「大還小?」陸子君只好問道。
「大吧。」聽到回答的陸子君開始動作,到放下骰盅後,男人急不及待打開蓋子,三個六。
男人又說:「小!」陸子君重新拿起骰盅,搖了一會後,便放下了,男人一打開,便見到三個一了。
宋貴介紹道:「他是我阿爹。他是我之前說的陸大哥,他好厲害的。」
「果然能做我孤門門主,以後孤門交給你了。」男子一改之高傲之氣,根本是一個孩子嘛。
這時墨夜離走了出來,向陸子君問道:「夫君,他是?」
還不等陸子君回答,宋貴就說道:「他是我爹,哥麼,你們甚麼時候搬回內部?」
「不急,等孩子長大了,才去。」陸子君打斷了宋貴,並領着二人到了大廳去。
一看見宋貴,風兒就想起宋貴每次來時,帶來的甜點,於是便半跑了過去「哥哥,甜點……」聽此,除了宋貴和說話人外,都笑了出來。
「風兒……我忘了……」宋貴用着討好的眼神看着陸子君,發現他根本沒打算理會自己,把目光轉到在門口的尋月和覓夜,兩人竟然默契地跟着一起哭,如果是別人看見的話,是會心生憐意的,但宋貴可是見過覓夜用毒把骨頭溶成白色液體,尋月把整隻青蛙分屍的,但宋阿爹不知道,見孩子哭,便把桌上的糕點給他們。
宋貴用憐憫的眼神看着自家阿爹,此時,慕釆跑了進來,喊道:「老爺,中了,中了,聖旨快送來了。」
宋阿爹用眼神問自家小子:甚麼聖旨?宋貴小聲的說出為了氣死陸家大院那邊,陸子君考秀才一事。而在不知不覺間,陸子君在宋家父子心中的地位又高了不少。
不到一刻鐘,陸子君考中秀才有聖旨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陸家村,不少村民都忍不住跑來圍觀,不過跟以往一樣,他們都不敢太靠近就是了,現在的陸子君哪還是他們可以沾染的啊,沒瞧見現在連皇帝的聖旨都到了,中秀才啊,那是多大的榮耀啊,便是那些喜歡背地裡酸溜溜嚼舌根兒的阿甚麼都不敢再議論他們了,這一次,他們是徹底連嫉妒的心都沒有了,這樣的一家人,他們用什麼,去妒忌呢?
「這次你可是真的做錯了啊,你瞧瞧,陸子君還考上秀才,那子進呢?」
裡正歡喜之餘,也沒忘記去陸家大院報喜。
午時將過,陸子君外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祝賀或看熱鬧的人,曾經自詡高高在上的族長等人也來了,導致平日看起來寬敞的前院兒頓時有些擁擠,來的不光有本村的人,還有附近幾個村子的裡正族長等人,短短兩刻鐘而已,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傳遞消息的,不但人來了,禮到了,每個人都是一身嶄新的衣服,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