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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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条陆家村的人都知道了村子里昨夜发生的事情,毕竟昨儿夜里不少的人在屋里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而家里有的汉子也跟着去了,回来家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而陆家大院直到有阿么上门告知,才知道陆老二昨儿夜里带人去爬他五郎家的围墙,还当场地被人抓到,人已在送往镇上的衙门的路上了。
「孽子!」陆阿爹差点就把手上的旱烟袋给摔了。而高信愣了一下,便立马反驳道:「我家二郎不会干这种事的,一定是墨夜离那个贱人冤枉我儿,我要去找他算账,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的儿。」
那阿么鄙夷地看了高信一眼,有这种的阿姆,也难怪有像陆老二那样的儿子,那阿么怪里怪气地说道:「人可是当场抓到的,当时那么多人,夜离还能冤枉了你家老二不成?信不信由你了,我可是告诉你,你家陆老二和其他几个都被送往衙门去了,真的假的自有青天大老爷判个公道。」说完那阿么也不看高信一眼,就走了。
赵霞也是到今早起来才发现的昨天一整自家夫君也没有回来。早上起来他就心慌慌了,往常夫君不管出去多晚都会回来家里睡觉的,但昨晚人却没有回来。听见夫君被抓去送官了,他一怔,就跪到了阿姆的面前,哭道:「阿姆,你一定要救救二郎啊,阿姆,求你救救二郎,阿爹,阿爹,求求你了,二郎也是你的儿啊,求求你救救夫君。阿爹,阿爹,求求你去找找五叔,救救夫君啊,阿爹,阿姆,现在只有你们能救夫君了……」
在院子里的老大陆子强和高锦听到这事的时候,也愣了。老大陆子强根本没想到自家二弟会跑去五弟家偷东西,还被抓到了,这送官可不是小事啊,他脚步踌躇着,想去帮二弟说句好话。
高锦一见他夫君动,就伸手去拉了他一把,暗暗地摇了摇头。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二叔到五叔家去偷东西的,毕竟,坏事做多了,早晚都是会被人抓到的。他二叔那份人整日里好吃懒做,还专门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早就应该被抓了。
老大看了一眼他夫郎,摇摇头,便往阿爹走过去,说道,「阿爹,现在只有你能帮二弟一把了。」
「造孽啊,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早知今日他会如此,在他一生出来我就该掐死他了。」陆阿爹大喊一声
「阿爹,看在我家里几个小的的份上,求求你帮帮夫君吧。」赵霞和他家几个小的一起跪着求着他阿爹阿姆去救救他夫郎。他现在是后悔了,早知道今日他当初就不该怂恿夫君趁他五叔不在家去他家里偷东西。这被抓去见官,万一以后都回不来了,他和几个小的要怎么办啊。
而陆阿爹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那样,弯下的腰再也抬不起来,起身便走,而高信见他当家走了,也就赶紧地跟了上去。
陆子强回头让夫郎在家待着,就跟上去走了。留在家里的高锦见他家两小子也要跟上去,喊了一声:「你们都给我回来。」
两个小的一听他们阿姆的喊,赶紧地止住了脚步,不敢跟上去了。见着离去的人,高锦冷哼了一声后,便进厨房里做早饭去了。
「咚咚咚」一大早衙门门口的大鼓被人敲响了,都还在小妾床上的县太爷被人从外面的敲门声闹醒,「吵吵吵,吵什么吵!」
「老爷,衙门有人敲鼓了。」
县太爷才不情不愿地从小妾的床上起来,又来了人说是如意楼掌柜过来了,他便赶紧地出去见掌柜。
「哎呀,掌柜怎么一早就来了啊。」
「县令,今儿来是有点事……」一早听到消息的掌柜告诉了宋贵后就急忙带着人往县太爷这里来了,而他把一张银票往对方袖子塞过去后,县太爷一张肥地变形的脸笑地连眼睛都不见了,点头说道:「掌柜放心,本官知道这事如何做,你请放心吧。」
掌柜笑着点头,自然是放心的,相信王县令是个聪明人。
「威武……」
衙门升了堂,县太爷圆滚滚的身体移动到到了位置上,扶正了乌纱帽,拿起惊堂木一拍,指着下面的人,问道:「来者何人,有何事,速速报上来。」
墨夜离一挽衣摆就要跪下,就要往地上跪下去,慕釆伸手去拉了他一把,冷冷的眼睛扫了一眼上面的县太爷。
「下,下面,有身子的那哥儿,就不必跪了。」被这么冷冷地看了一眼,王县令无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掌柜已经同他打过招呼了,他知道这些人是宋贵罩着的人,跪不跪都无所谓。
「草民是陆家村的村民墨夜离,这几个人昨晚来了草民家里偷东西,被当场抓获,望大老爷明察。」墨夜离拱手说道。
而慕香就站在墨夜离的身边,他也没有跪下,区区一个九品的芝麻小官还不配让他下跪。
「此事可是真的,可有何人亲眼所见?」
「大老爷,慕釆可以作证。」
「大老爷,饶命啊……」
「饶命啊……」
「尔等小贼,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了!」县太爷拿起惊堂木一拍,喊道,「来人,把人拖下去每人打三十大板,再送往高陂镇服一年苦役!」
「大老爷,饶命啊……」
衙役过来把人一个个地拉走,把人往木凳上一按下去,举起的木板就打了下来。
「大老爷清明。」「大老爷清明。」
「退堂。」县太爷把一拍惊堂木,就从上面下来,往后面过去了。
而是坐在后面喝着茶的掌柜,听了王县令的报告后,很是满意,怎么说那也是陆子君的二哥,打死不行,打残也不好,这个度还要把握地刚好,伤皮不伤骨,几个小贼打了一顿给个教训,再送去做一年苦役,也是合理。
而后面陆阿爹带着一家人匆匆地赶了过来时,陆老二一行人已经被打完了板子关监牢里了。而高信一见到墨夜离就扑了过去,若不是慕釆眼明手快地伸手去拦,而另一只手把墨夜离拦在了身后,自己站在了高信的面前。
墨夜离差点被撞到了,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他的阿姆。
「你这个贱蹄子,你害了我儿,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啊,我要让我儿休了你,你这个贱蹄子整日搞得我家不得安宁……」高信一见到墨夜离就破口大骂。
而因为一行人都还在衙门的门口,导致不少的人都来围观。
「够了!」陆阿爹回头喊了一声,骂道:「你还嫌弃不够丢脸吗?」
高信捂脸大哭起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夜离,二哥么以前对不起你,二哥么知道错了,二哥么求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家夫君吧,我不能没有我家夫君啊……”王燕一见到墨夜离就跪了下去,哭求道。
「么么,求你放过我阿爹吧。」几个小的也跟着他们阿姆跪了下来,大的带着小的。
墨夜离一脸难色,拉了拉慕釆。
「我们走吧。」慕釆接到自家主么的意思,便一只手把他护在了怀里。
后面跟着一起来的陆家村的村民,见到高信和赵霞如此为难墨夜离,更是对他们打从心里瞧不上,路过的都是一脸鄙夷,有人还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才走。而陆阿爹只觉得一张老脸火辣辣地疼。
太阳落到了西边的那片山头上面,一辆马车缓缓向小镇走去。
「夜离没什么事吧?」陆子君听到来接他的宋贵的话简直是无语极了,他唯一关心的是夜离和孩子们。陆老二去他家当贼可不是第一次了,想到夜里就哥儿和几个孩子在家,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再加上现在夜离又怀了身孕,他简直不敢想像。
好在陆老二几个被抓去了,还送了官,才打了三十个大板判个一年的苦役还真的是便宜陆老二了!不过想来他那个不是省油的阿姆和二哥么,怕是夜离一个人应付也是吃力。
拉着他到了一遍把他家里的事说了一遍的宋贵,自然也把他同王县令打过招呼的事告诉他,「谢了。」他没想到宋贵也在背后帮了他一把,他感激地说道。
「别跟我客气。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着回家,我就不留你下来了,明日有空再来找我吧。」
马车走地快,半个时辰就回到了镇上小院了,远远就听到了他阿姆的咒骂声,和见到了一群人围在了他的家门口了。
在外面饿了一整天的高信,一吃过饭就带着人来到了他五儿的家门口,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嚎,骂墨夜离天打雷劈,害了他二郎,更越骂越难入耳。
王燕也跪在门口,哭着求他五叔么放过他家夫郎,几个小的跟着他阿姆在门口哭。几个小的今儿也是遭罪了,在知道阿爹被关了起来后,他们就更加地害怕了,不用阿姆掐他们,几个小的都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