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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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谦之拿起摆在书案上的圣旨,递与宋桢,道:“你,打开看看吧。”
宋桢动作略急促的打开圣旨,看清内容后更是心神大震,他用力拽着这明黄的绸缎,慢慢念了出来:“因左相之子宋桢惊才风逸,凤表龙姿,与承王乃天作之合,故,赐下,婚约,择日,成,婚……”
宋桢仿若费尽全身力量,双手一松,这圣旨便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虽说不尊圣旨便是不尊天子,可在这书房中,父子俩却都未去捡。
宋桢脸色苍白,首先打破书房中的沉默:“爹,我身为男子,怎能与同为男子的承王成亲,莫不是皇上弄错了?对,一定是弄错了!”
“桢儿,这圣旨乃是承王亲口向皇上求的,又怎会弄错呢!”宋谦之无奈道。
“可孩儿不愿,孩儿想娶妻生子,孩儿已有思慕之人。”宋桢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甚至只有宋桢自己听见,他猛然抬头,十分失礼的大声说道:“爹,我不愿与承王成亲!”
“我也不愿我的儿子嫁给另一个男人。!”宋谦之掩着面,哽咽着,“可皇命难违,抗旨便是株连九族,我不能连累家族,桢儿,你懂吗?”
宋桢看见父亲头上泛起的白发,忽然发现,他的父亲已经老了,而他已经长大了,他不能一直躲在父亲的羽翼之下,他必须要学会承担责任,为父亲解忧。
宋桢闭了闭眼,道:“孩儿明白了,孩儿会与承王成亲。”而他心中那些思慕之情,便只能埋在心里,再不能碰了。
宋谦之看着黯淡的幼子,心中疼痛,他青年时与宋夫人情投意合,成亲后便得了长子宋桁,此后便无所出,他与宋夫人遍访名医,才将身体调养好,在宋桁十二岁时得了宋桢。对于幼子,宋谦之夫妇总是偏疼一些的,而宋桁十二岁的年纪早已懂事,更是将宋桢当作儿子疼。而如今,这个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宝贝就要被别人夺去了,宋氏一家怎能不伤心?
与承王成亲,是宋桢如何不愿也无法改变的结果,只能接受。接下来的日子,他如往日般看书练字,可脸上却少有笑容,整个人亦消瘦了许多。
终于,宋桢与承王成亲的日子到了,宋府与承王府张灯结彩,甚是热闹。
宋府挂起了大红灯笼,灯笼上印上了囍字,宋桢看着满目的火红,神情恍然。
曾经,他亦幻想过他成亲时的样子,他一身红衣,骑着高头大马将他思慕之人迎进宋府,亲朋好友带着祝福恭贺他与新娘白头偕老。而现在,他确实是一身红衣,只是,被迎娶的人是他,参加婚宴的亲朋好友怕也没有什么祝福,更多的是在看笑话吧。
“桢儿。”宋夫人穿着一身喜庆的礼服,却掩不了脸上的愁容。
“娘亲。”宋桢起身,扶住宋夫人。
宋夫人抚摸着宋桢的脸,看着幼子消瘦的双颊,不由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