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 19.刘大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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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铭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紧张到快要吐出来了,他不曾见过有人笑得这么开怀这么毫无污垢,可是他也分明的感觉到,他眼前的这张脸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高兴,但是从这张脸说出的口的话语的背后却让他有点发寒。
“……那种事是‘没文化’的人做的,再说我为什么要打你?”这么好不容易憋出了这话。
“因为我惹你生气了你就得打我啊。这是娘说的,做错事、说错话的人就要挨打。”
男孩又露出单纯而温和的笑容,红彤着脸,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啊、脑子不“灵光”,所以常常会给人打呢。”
“我是一定不会打人的……因为我是那种‘正人君子’……”忠铭有些害羞,别过了脸,这才发现男孩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红着脸,面带温和笑容。
“所以说,你是个大好人啊!”男孩声音有些激动,但是依旧还是软软糯糯的,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啊!”了一声,说道:“我叫刘大成哦。”
“……我、我是方忠铭。”
“方忠铭……”大成轻轻地念着这三个字,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写,实际上,他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那个……除了我父亲母亲,还有我大哥、文哥,其他人都叫我忠铭少爷。”第一次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忠铭觉得有些奇怪,无意说了这话。
“诶?”大成举起自己的手捂着嘴巴,一副自己做错什么事的表情,“对不起,忠铭少爷!”
“但是、你不用叫我少爷,叫我忠铭就好。”忠铭环顾四周,接着抓住大成的肩膀,两眼盯着他,道:“常常有人打你吗?”
大成摇摇头,说道:“没有,打我的人不多。还有,爹爹他可是很温柔的,从来不打我的。”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忠铭知道了大成的母亲被以邻居的妇女们看不起。
邻居的妇女们常常在私下里讨论这女人见到谁就勾引,觉得这女人是贱骨头,要是谁家的丈夫多看了她一眼,回家保准要给自己的太太骂个狗血淋头,听遍这世间最污秽的言语。
自然,贱女人诞下的好看孩子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邻家的妇女们将大成说成是野种,不让自家的小孩和他玩,要是谁敢和大成玩,回到家必定是给狠狠打一顿,而要是谁敢欺负大成,就会被夸奖,孩子们也会那人当成是英勇的人,所以大成一直是孤单一人。
在他出生至今,他从来没有一个一起玩的朋友,从来没有人和他游戏,也从来没有人会去好好地和他进行朋友将的对话,不曾有人陪伴过他,也不曾有人对他露出友好的微笑。
大成的母亲,对大成的感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她又恨自己的孩子给自己带来了这么悲惨的生活,在自己歇斯底里的时候对大成暴力相向,平时也是爱理不理的态度。
听到了大成的遭遇,忠铭心中愤愤不平,他无法理解那些人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尤其是大成的母亲,她怎么会对着自己孩子做那么残忍的事,而且自己的教书先生也曾说过,天下的母亲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
忠铭觉得不可思议,在家里他做的一些是就连他自己也知道是错误的但是就是没有人会指责他或者骂他,家里的女仆和伙计就只会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下次不可以这样做,就连家里最为严格奶奶也就表情严肃地告诉他那是错误的,必须改正,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他动手。
刘大成的故事激起了忠铭内心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