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会龙山之变 第三十章 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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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祁博心里只有这唯一的声音,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全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一人,和一个声音,“阿宁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祁博从不轻易承诺,但只要承诺了,他就必会做到,非死不休。即便他的承诺之前一直守在心里,他心里承诺过,只要把周宁救出来,他就是阿宁的人了,他要把自己整个人完完全全送给周宁。
只要周宁救出来,他就会跟周宁说,说他这辈子只属于周宁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为什么老天都不给自己说出心里话的机会。
祁博还有太多的话,满腹衷肠,要对周宁讲了,祁博之前想过,估计一天一夜都讲不完吧!
前一刻还触手可及,下一秒失之千里,他做错了什么?似乎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命运就是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不甘,他跟周宁之间只隔着一个误会,没有其他任何障碍,不该就如此结束的。
周宁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世界也失去了声音。
“噗。”一口鲜血从祁博口里吐出来,昏死过去。
祁博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朱锦守护着他,柳二公子也在,还有黑衣人。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朱锦不给祁博好脸色,为什么要给他好眼色?祁博晕过去那会,可是把朱锦吓得魂都丢了,要知道他那口血,是生生被他自己伤心憋出的内伤,再加上失血过多,若他真的心如死灰,失了求生欲,估计就真的要撒手人寰了。
一晚上朱锦都不敢合眼,一晚上的担惊受怕,此刻祁博终于醒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但哪能被这个折磨着自己难过一晚上的人好脸色看。
“嗯。”祁博脸色还是很苍白,他神色暗淡地看了朱锦一眼,问道:“这是哪里?”
“涂府!”朱锦回答道。
祁博听着回答,眼神更暗淡了,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祁博心痛得厉害,两行泪又滑落出来。
朱锦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对他态度变得异常温和。
“涂家小姐都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我觉得你没做错,周宁也不是那种小心眼,无理取闹之人,若是知道真相,定然会原谅你,别伤心了,好好养伤,待你伤好了,我们去把他寻回来便是。”朱锦安慰道。
听到这话,祁博终于有了些生气。祁博有些责备自己,之前每次遇到问题都是周宁帮他想着,现在遇到问题,自己就只会伤心,都不懂得应对。
我这般没用,以后,要如何才能护得住阿宁哦!祁博心想。
此刻,他下定决心,不管吃多少苦,不管走多少路,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周宁。
“嗯!谢谢锦姐。”祁博对着朱锦笑了笑。
祁博有伤在身,身体非常虚弱,又在涂家躺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祁博就要趁着周宁还没走远,动身出发,打探周宁消息。
涂家小姐本也劝他留几日养伤,但见他寻人心切,也就不便多留。
再加上自己爹爹刚刚过世,且过两日就是初八,到时候江湖人聚集,他跟柳二公子婚事肯定是结不了了,处理现在的混乱远比处理婚事更棘手,自己也是焦头烂额。也无暇顾及祁博一行人。
祁博这一走,柳二公子便也相继告辞。
柳二公子急着回家,那人交给他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他弟弟却还在那人手里,也不知道那人会对他弟弟怎么样。
黑衣人是跟祁博朱锦一起走的,她跟了祁博两天,眼见祁博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才告辞离去。
黑衣人从不多言,很少说话,朱锦认为她是山主派来的,不好打听她的身份。而祁博却是本来就不会开口打听别人身份之人,再说人家黑衣蒙面,本来就是不愿别人知道身份,他还问她做甚?
虽是如此,黑衣人不但救了自己,救了朱锦还救了他心心念念之人周宁,这些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
离别时,祁博跪在她面前,深深地做了谢礼。
祁博跟朱锦围着四周都打听个遍,没有人看到周宁去了何方,人海茫茫,要寻周宁,是件漫长的事情。
祁博有些失落,但他不会放弃。
既然一时无法寻到,那就寻一辈子又如何。眼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也是他们下山的目的,去虔州调查舒门一案,也可以一路打听周宁是否来过。
因为祁博有伤在身,不适宜长时间赶路,走走停停两日还未出郴州地界。
这日,太阳正烈,二人在庐阳山间一个茶亭里歇息,这时四匹快骑飞奔而过,又转头回来。马儿缓缓走到茶亭边停下,四人同时下马,走进茶亭。
那四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了壶茶,一些吃食。
一会,其中一人向祁博这边撇了一眼。
“小兄弟,可是从西边过来?”那人对祁博道。
祁博打量了那四人,年岁都与涂家主涂旃差不多,穿得雍容华贵,该是大户人家。
祁博只当是过路的江湖人,不疑有它,正要回话,却被朱锦按住了,朱锦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话。
连祁博都能看出来,这四人乃大户人家,又是江湖人士,分明也是为涂柳两家结亲而来。即便涂柳两家婚事黄了,但江西道江湖人聚集真正目的是联合对抗会龙山。
这四人不在郴州城好好待着,却往西边赶,明显就有问题。
“非也,我姐弟二人为涂柳二家结亲而来,正要往西边去。”朱锦回答道。
“这倒奇了,我四人一路打听,都说二位是从涂家出来,一路东行的。”那人笑了下,对朱锦道。
“尊驾怕是与我姐弟二人说笑,我二人在江湖上无名无姓,我们也从未见过,四位这一路是如何打听的?”朱锦道。
“前些天,涂家发生了命案,涂家主被人所害,我四人与映天(涂旃字映天)兄乃八拜之交,自然要深究吾兄真正死因。于是相问我那涂家侄女,涂家侄女虽是哭哭啼啼,说得有些不太清白,我四人倒是也听得个七七八八,大致了解了情况。于是,打听凶手是何模样,不巧,涂家刚好有个画师看到了一切,画出了四个人的模样,其中二人却是与二位一般无二。”那人说完,从胸口掏出两幅画,画上正是画的祁博与朱锦。
祁博与朱锦对望一眼,这事涂旃杀人越货在先,被周宁报仇在后,若涂家小姐把事情说明白,是非对错一眼明了。
看来涂家小姐还是顾着涂家声誉,没有将事情说出来,再加上下人参合,这四人定是把罪过都定在了祁博周宁等人身上。
“这事,涂家小姐都未与我二人为难,难道四位就没想过有什么隐情,我想四位还是找涂家小姐问个明白得好。”朱锦道。
“有无隐情,我四人自然是要在深究一番,不过暂时还请二位随我四人走一遭。”那人道。
“不巧,我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跟你们走。”朱锦斩钉截铁地道。
“那只能得罪了。”
那人话一说完,将茶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将空杯往祁博掷了过来。那空杯在空中旋转着,能听到空气被冲破地沙沙声,想来力道当是强大。
祁博侧身躲过,向朱锦使了眼色。
“走。”这四人武功想来都不弱,敌我实力悬殊过大,三十六计,唯有走计可行了。
眼看祁博朱锦要逃,他四人哪肯放过。其中一人首先发难,他使的是长鞭,一鞭子向朱锦卷去,此人吉州卢家家主卢韩斌。
朱锦眼见卢韩斌鞭子快如闪电地卷来,长剑出鞘,向鞭子砍去,鞭子不知什么材质,长剑砍过,没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将她长剑卷了起来。
祁博见朱锦长剑被卢韩斌鞭子缠住,挥手一剑要将鞭子砍断,鞭子被两人拉得笔直,卢韩斌也有些担心自己的武器,手臂一挥,鞭子散开,向祁博抽去。
祁博知道他鞭子厉害,不敢硬接,连忙后退。
“快走。”祁博再次催促着朱锦快逃。
哪能那么容易,四人有备而来,早就做好了封锁他们去路的准备。祁博与朱锦被之人挡住了去路,此人竟然与周宁一样,武器也是折扇,看这人书生气十足,看来是附庸风雅之辈。此人杜榆,隐居大庚山,甚少在江湖走动。
祁博与朱锦见去路被人拦截,抱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两人长剑出鞘,同时向杜榆刺去,那杜榆忒的托大,折扇出手,直接与他二人对拼。
祁博胸口伤势没好全,不敢用全力,与朱锦两人对杜榆一人,二十招已过,竟是不分胜负,旗鼓相当。
他二人有些惊讶,祁博虽然未尽全力,但毕竟是跟朱锦联手二对一。都传江西道各世家涂家独大,没想到此人武功一点也不弱于涂旃。
朱锦了解一些江西道各世家局势,她满脑子搜索,竟猜不出此人来路,祁博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更猜不出此人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