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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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这么站在巷子口,听着温尘讲自己的出身。
其实温尘不是很愿意跟着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聊自己的私事,奈何那渔轻舟,手中还握着十两雪花银来晃他,无奈之下,他只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师兄,这栖凤令有没有可能是他父母之物?许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将温尘带回南陵山,无奈之下才将他放在破庙前…”
渔轻歌微微蹙眉,继续说道:“栖凤令乃是南陵山制式法宝,虽在凡间难得一见,在南陵却是人手一块,要从它入手,怕也是难寻线索。”
“当下,还是请温兄弟与我们一道回门中,请家中长辈联系南陵山的前辈,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些蛛丝马迹。”
渔轻舟沉声说道。他提出的建议,倒是令温尘十分心动。
自打有记忆起,温尘便一直想知道自己到底姓甚名谁,父母为何要将自己抛弃,这已然是他人生中最渴望得到答案的一件事了。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实在不行,你们告诉我南陵山在哪里,我自己去寻也就是了!”他虽然心动,但想了想,还是婉拒的好,才刚刚偷了人家荷包,便要跟苦主回家去,怎么想怎么别扭。
“南陵山地处南荒,四周多火山,其中生不昼之木,昼夜火燃,得暴风不猛,猛雨不灭,你尚未修行,肉体凡胎怎能去得?”
渔轻舟摇摇头,“况且,栖凤岭修士各个倨傲,你若是贸然上山,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渔轻舟说得云淡风轻,温尘听得却心惊肉跳,这些东西他闻所未闻,住在火山旁,修士们难道都嫌自己命长不成?
法宝,修士,斩妖除魔,这一切出现在话本上的志异题材竟然是真的,而且自己也有可能与这一切息息相关,庞大的信息量让温尘有些发抖。他不知道,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他原本的生活轨迹也正在发生巨大的改变。
“那,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们回去吧,你们若是真的帮我寻得我的出身,那十两银子,我不要了便是!”温尘咬咬牙说道。
两天之后,三人已是抵达阳山地界。渔家兄弟二人原本御剑极快,可带上温尘这么个拖油瓶,速度便慢下来了。
渔轻歌修为尚轻,不能带温尘御剑飞行,而轻舟带他,则灵气消耗过大,三人不得不飞一段走一段,如此一来,原本三天的路程,他们走了两天才刚过了半程。
在途中,温尘也算是了解了些修行界的基本常识。
正道有四宗百家,斩妖除魔,威风无比。四宗地处四方,分别为东尘山碧竹谷、西莽山断金崖,南陵山栖凤岭和北沧山玉波宫。而四宗又以南陵为首,镇守四地,各保一方百姓平安。
百家则指的是修士宗族势力,这些世家遍布各地,虽百家之中略有摩擦,但均以护佑苍生为己任。渔轻歌兄弟二人,就是出身于雷泽渔家。
他们此时身处的阳山,便是王氏家族的管辖地。
在阳山界之外,渔家二人早早按落剑光,开始徒步。这是修士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进入世家领地,便不可再御剑飞行,以示对该地世家的尊重和友善。
“阳山王家,倒是有我一位故友,现在天色渐晚,不宜赶路,看来今日是要叨扰他了。”渔轻舟淡淡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温尘自是没什么意见,那渔轻歌脸色却大变。“师兄,你说的…可是那,那人?!”
这倒是令温尘奇怪起来,渔轻歌一路以来都是一副乖张性子,又作又闹,亏的他师兄容得他,这狗脾气若是温尘与他单独相处,只怕不超一柱香时间,两人便要打起来。能让他如此惊慌的人,温尘还真想好好涨涨见识。
渔轻舟笑着摇头,这小子怕是被那位给蹂躏怕了。他从怀中掏出一物,约么巴掌大小,非金非铁又不似玉石,上面篆刻着些奇怪纹路。
温尘瞧着有些稀奇,忍不住出声问道:“渔大哥,这是什么东西,长得怪模怪样的。”
“哦,这是百家界牌,若无此物,是断不能在这荒山野岭中找到王家宅邸的。”渔轻舟笑答,手中轻轻摩挲了几下那界牌,继续说道:
“百家大多隐于山林大泽,为了防止凡人闯入或邪祟妖魔侵袭,各家都将自己的宅邸施了术,这界牌便好似一把门钥匙,唯有施术者直系亲属的血才能开启本家幻阵。”
那界牌被他摩挲几下,发出淡淡光辉,“王家大公子是我故交,早年间一起猎妖时便与我交换了界牌,方便日后走动。说起来,这倒是我第一次登门拜访呢!”
温尘细看了那界牌两眼,这东西实在玄乎,这四周明明荒草丛生,怪石嶙峋,连个活物都没见一只,难不成还有个宅子藏在这里不成?
随着界牌越发明亮,空气中也泛起一丝涟漪,约么两三息功夫,界牌熄灭了光芒,一座古朴的大院宅子就那么大剌剌凭空出现。
“我的老天!”温尘倒抽一口凉气,当真是神仙般的手段!
只见那宅子古色古香,青砖碧瓦,门头高悬一块匾,龙飞凤舞的写着阳山王宅四个大字,匾下门前站着一魁梧男子,猎户打扮,身着狩猎劲装,手戴蛇鳞护腕,背后挎着一张大弓,箭袋就那么斜斜地挂在腰间。
“我道是哪位好朋友,原来是稀客上门!”那男子笑声爽朗,声音如雷。“轻舟兄弟!若是细数,我们怕是有三年多没见了!你现在才来找我,可真是想煞哥哥了!”
这男子极为热情,大步迎向三人,对着轻舟便是一个熊抱。
渔轻舟也算身材高挑,被这男子一揽,竟还富余一头之高,而渔轻歌、温尘两个小的,站在身边就如同两个三岁孩子似的。
“小渔兄弟!多年未见,想你王哥哥没有?!”那男子抱完轻舟,转而伸出大手胡乱揉搓渔轻歌的脑袋,直揉得他龇牙咧嘴。
“自是想了的…”渔轻歌皱着眉头怯怯的说道,却不敢将那头上大手推开,只能任由着自己束得规规矩矩的发型搓得一团乱。
“想了就好!不知这位小兄弟是…?”这男子收了手,却又用力拍了拍轻歌肩膀,直将他打了个踉跄,接着转脸望向温尘。
“啊,这位是温尘,此次与我们回家一趟,便同路来叨扰王大哥了。”渔轻舟笑答。
“你我兄弟,谈什么叨扰,来来来,快进来,今日你可是来的巧了!我父亲昨日猎了一只妖犬,是个大修为的,不知怎的受了些暗伤,这才堪堪逮了回来,今夜子时正要开屠妖大宴呢。”
“妖犬?”温尘愣了愣神,他虽在街头听过些精怪志异的话本,确实从未见过活生生的妖物,好奇中还带着一丝紧张忐忑,不由得反口问道。
“正是,那妖犬道行极高,重伤之下依旧是能耐非凡,就连二叔也被打伤了。若不是父亲一箭射中那畜生的小腿,只怕还没那么容易拿了它。”王家大哥引着三人往宅子里走去,还没见到堂屋,便听闻一阵嗷嗷狂吠和喝骂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