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指了指桌上那个小纸袋。“第二学期的教材。”露出邪笑。“我亲自教学。”
    尼玛！齐佑简直要炸了！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一把抓起袋子，打开。就一个巴掌大的黑皮小笔记本。“这又什么玩意儿？”
    秦越拿起鞋拔子，当成教鞭来用，敲敲桌子。“之前那是生物理论课，现在是语文课。教材是我亲手抄写的。”
    “艹，变态！”齐佑翻开笔记本，头七八页上写满了字。字迹金钩铁划，矫若游龙。仔细一看内容，妈的，真是浪费这笔好字了。“你是真想逼死我啊？到底是要干嘛？”
    秦越笑得越来越邪气了，老流氓气场全开，其实是他也懒得装了。“语文课，请有感情的朗读课文，并且写上二百字的读后感。”
    对付小肥羊最好的办法就是胡萝卜加大棒，一味的怀柔政策是不行的。现在先上大棒！
    齐佑简直是要疯了，完全不能直视课文。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夜袭鳏夫！字里行间各种鸡飞蛋打。“不读，谁爱读谁读！”
    哼，秦越心中冷笑，现在该拿胡萝卜了。摸出手机，给齐佑转了一万块。“读一遍一套家具钱。先给你一万起个头。”
    齐佑实在是接受这课文无能，但想着钱眼热，读一遍，估计也就一千多字，读一遍十五万啊，我这辈子的一字千金就只能是在这儿了。想着，磨磨蹭蹭翻开小本儿，读了前五句，还行，是能见人的话。接下来，第六句就读不出口了，这tm什么玩意儿啊。老变态！
    秦越倒是挺自在的拿个枕头垫在后背，半躺着，扯了个被角盖在腰上。手里抄着鞋拔子。齐佑就站在他跟前，两人跟爸爸检查儿子课文作业似的。“这句，没读清楚。缺俩字，重读。”鞋拔子一下打在齐佑的大腿上，疼是不疼，就是有种屈辱感。
    齐佑简直不能更愤怒，刚要举起手把小本儿朝秦越砸去。秦越面无表情抬起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显示转账页面，就差验证指纹了。齐佑的愤怒一下又消下去半截，连跳字带缺句的稀里哗啦往下嘟囔。
    “不对，那字儿是干，不是暗！重读。”齐佑的脸上都快要滴出血，臊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个纯情小处男，要是自个在家看，自个得多乐啊，可要是当着一个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男人读这玩意儿，那感觉简直了。
    秦越的目光像刀子般锋利，恨不能割破了他的衣服，自己化身那夜袭之人。心里疯狂的暗骂自己，做的什么破事儿，人家稀里糊涂的念叨两句就把钱拿了，自己憋得被子都要戳破了。二十来年就从没受过这个罪。不过，看着齐佑那小模样，又美到了心尖子上。
    “行了行了，别读了，读的什么玩意儿，非洲话呢？一个字都听不懂。”秦越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按下了指纹，转账。
    齐佑长呼出了一口大气，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挪了两步，坐到凳子上，听见手机提示转账音也只是扯起嘴角一丝肉，露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秦越心里嘀咕，这是刺激过头了？不能心软，就得这样。得下狠心翻过那道直男坎，才能吃到最美味的小肥羊！不过，今天就先放过他吧。想到这儿，抬头对齐佑说了句：“饿了，去做饭。”
    齐佑抬起黯淡无光的双眼，有气无力，麻木的回了句：“吃饭要给钱。”
    秦越顿时心下大慰，行，还知道要钱，说明还有理智，没刺激过头。当即又转了一千块。
    听到转账声又响起，齐佑好歹回了点血，拿起手机。“那我摘菜去了。”
    秦越就见他没精打采一步一拖的走下楼梯，哒哒的脚步声特别沉重。还是稍微有点儿后悔今天不该这么来一出的。
    陈元一直就呆在他家和小白楼之间的工棚里。装作打磨木头，实际上就是在听动静。见齐佑走出来，忙迎上去。“咋了？这么惨的样子，活像被蹂躏的大姑娘。”
    齐佑依旧保持着那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声音却还是挺精神的，小声的说：“MD，受刺激了。先过去再说，我怕他听见。”边说边拉着他往菜地走去。
    陈元好奇得疯了：“快说说，到底什么了。”
    齐佑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他逼我读小黄纹！”
    “啊？”
    “我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齐佑边走边在陈元身上掏来掏去，摸出一根烟，点上。“他的目的就是要我多接触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个事，破了他认为的直男心结。”
    “其实，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哪能不知道。我也没尝过女人味，男女我都无所谓。读那小黄纹，我顶多就是有点难为情，没真的怎么样。”齐佑吐出烟圈，叹了口气。
    陈元明白了，搂着他肩膀偷偷一笑：“你又在吓他。”
    齐佑冷笑一声：“之前画画那事儿是我失策，没想到不管用，四五天就找上门来了，今天还这么折腾我一番，我打算今天再试试他，看他是不是真能把我给强干了！”
    秦越站在厨房，看着底下两个小俊男勾腰搭背的从棚子走出去，一路窃窃私语，脸都快贴在一起了，齐佑还在陈元身上摸来摸去，简直不能看。
    他眼里火星子都要冒出来了。MD，作为他的金主爸爸我都还没这待遇，你陈元何德何能啊？
    强行扭过头，一览无遗空荡荡的房间，六个大窗户照进来无数明媚的阳光，在雪白的墙壁地板反射下，亮得晃眼，晃得他头昏。在各个窗户前走了几步，拍了个照。摸出手机看看时间，中午一点半。
    给刘钊打了个电话。
    “附近是不是有个布艺市场？”
    “啊？有。”
    “开车到白楼，送我过去。”
    刘钊莫名其妙，这又是抽得什么风。
    秦越坐在车后座，闭着眼，脸色铁青。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危险气息，心里的弹幕都刷了屏：老子当初干嘛要答应不逼他啊，干嘛不直接拿钱砸啊，干嘛非要让他自投罗网啊，干嘛不直接就上了啊，其中哪一条能做到，用得着自己憋成这样么？
    他这人，说出去的话，答应的事，能当钉子使，绝没有反悔的可能，在齐佑身上，算是膈着自己的手了。
    刘钊屁都不敢放一个，屏声静气。一路麻溜开着车就到了布艺市场。小心翼翼的说了声：“秦少，到了。”
    秦越像是吞了颗炸弹在肚子里，刘钊生怕一不小心他就炸了。
    秦越刚才在屋子里，突然后知后觉。这里六扇大窗户，浴室还没门，周围能把这里看得一清二楚，齐佑住在这儿那么久，不知道浑身光溜溜被人看了多少遍了。一下子，怒冲心头起，火往肝上涨。
    就他那个抠逼样，是绝对不肯买窗帘的。秦越暗骂，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我不能摸不能吃，其他人人就能随便看了？？？
    像抢劫似的走进最近一家窗帘店，把老板吓一跳。
    秦越直指一款白色格子布料。”就这个，层高三米五，窗户两米乘以两米，给我做六个窗帘。现在，立刻！“也不废话，就坐在店门口的凳子上抽起了烟。老板刚想说什么就被刘钊给拉走了。
    带着**箍的消防巡逻老头看见秦越在这抽烟，还没走近，被秦越虎目一瞪，灰溜溜就转身走了。一直到秦越走都没再见过老头。
    坐了估摸得有一个多小时，刘钊带着两个妇女提着硕大的塑料袋来了。“秦少，弄好了，待会他们坐装配车跟我们后面回去。”
    秦越没吱声，起身就走，留下一地的烟头。
    快走到门口，见到有卖地毯的，秦越走进去，指了指一款深浅灰色几何图案地毯，刘钊心领神会：“好，我叫他们跟着走。”
    然后又转向隔壁一家床上用品专卖店。“这个，那个，上面，左边，最大号。”一通的指，惜字如金说了几个字，抓了两个枕头塞到刘钊手里。径直上了车。
    刘钊一脸懵逼的收拾着烂摊子。在布艺市场大门口，秦越看见有绿植店又指指点点一番。
    秦越今天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妒火中烧和购物式泄愤。
    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辆车。回去的时候七个人四辆车。
    齐佑摘了菜回来没看见家里有人，还暗自高兴了一会儿，没管那么多。秦越要来自然会来，要走他也管不着。慢慢悠悠的摘了菜，淘了米，正在劈柴烧火。听见楼梯间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秦越浑身冒火的带了一大群人抬了无数的东西上来，也没理他。直接让那几个工人就开始施工。买的绿植没地方放，直接放在厨房，把齐佑围了个严严实实，进出不得。他那一堆破烂家具被堆到了浴室，新买的床上用品也塞满了楼梯间。
    齐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刚想开口说话，秦越给了他三个字；“我出钱。”好吧，不说就不说。他就坐在厨房小凳子上，支着下巴，从绿植间隙看着这一些人忙活。
    秦越就站在楼梯口，两三个小时都没动过。如俊美的阿波罗大理石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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