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和一条蛇一起冬眠 6、如果这一生一定要遇到蛇,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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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风声变得烦躁尖利,大概是不小心闯进了山坡的小树林,树木们就伸出千万只手掌撕扯纠缠风。好罢,最后再数一遍食物,一个、两个、半个…算了,赶紧得把洞口封起来。
天哪,那是什么?!
洞口出现两点明晃晃的绿光,正左右缓慢的摆动。这样摆动了一会儿,开始向我这边滑来,似乎比地面稍高一点,如同凌空飘来,没有一点声音,偶尔停下,再缓慢的左右摆动一次。一种彻骨的寒意立刻从我的头顶直贯穿到脚底,我冻住了。
绿光越来越近,很快到了起居室里。我大声喊了起来:别过来,你是谁?!绿光停住,直对着我站的位置。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疲倦的声音说:你是谁?
我大声说:没礼貌,这是我家诶!你不请自来,还问我是谁?!这时候大声说话完全是为了壮壮自己的胆子,当然最好还能吓住她。
绿光冷冷一笑。很显然,她丝毫没有为我的气势所动。她说:那好吧,我是蛇,你呢?
蛇?!!我想起来,离家前妈妈曾经告诉过我,作为外面世界无比凶险的一个证据,但是我从没遇见过。蛇对我来说,象一个遥远恐怖的传说或者一个尚未发生的恶梦。现在蛇就在我眼前,但是除了黑暗里的两点绿光,我完全看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转身拔腿就跑,飞快的穿过卧室,一口气钻进逃生暗道,可是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和洞口吹进的寒风撞了个满怀。这一刻,我发现了两件事。一,我根本出不去,除非我想被冻死。二,这么冷,为什么我忽然那么多汗。
好不容易喘得没那么厉害了,我侧过耳朵仔细听了听,起居室那边没甚么动静。我颓然坐在了地上。现在怎么办?
有一些诅咒是代代相传的,从你来这到世界的那一刻起,它就附着你的血肉如影随形。这有点象寄生虫,只要你活着,它就活着。当然和寄生虫又不同,因为等你死了,诅咒会继续活在你的儿女身上。
所以,这一生我一定会遇上蛇,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又偏偏为什么是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