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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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次年,江南五十载一见的干旱,谁曾想,那个枯涸在举目甚艰的夏日竟是我命定的劫。伤痕蔓延了整个盛夏,渐渐溃烂至整个生命。我似乎闻到一股宿命的味道。
令心口溃烂的源头正是那个被唤作馨薏的孩子。初见的场景让我记忆犹新,应该会是毕生难忘吧!当她由父亲牵着手出现在你、我视线里的时候,不经意见却瞟见你眸子里闪烁着的不屑。
馨薏,是多么扯高气扬的孩子啊,雪白的蕾丝泡泡裙,修长莹润的手臂微微下坠,惊诧于她居然在如此毒辣的阳光下依旧白皙的肌肤。馨薏的眼睛很大,却是单眼皮,眼角上挑。传闻,有着这般犀利眼眸的女子,都如同红楼梦中王熙凤那般犀利。
你将唇伏在我耳边轻语“不知美丽的外表下,掩饰着怎样的玄机?”满是轻佻的语气。我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如女主人般审视她。之后是父亲,满面堆笑地对我说:“这是馨薏,早上我从孤儿院领养的,她长你四岁,以后都是一家人,叫她姐姐吧。”那时,11岁的馨薏已出落得落落大方,俨然像个大家闺秀。
语罢,馨薏的嘴唇发白,她似乎对父亲的介绍方式有些反感。但毕竟寄人篱下,未说只字片语。我甜甜地叫了声姐姐,伸手表示欢迎。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氛围,明明看彼此不顺眼,为何还要惺惺作态地握手?若非迫于父亲平日里的威严,我早和她挑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暗笑,几日来的同处,倒是把你的爽朗学得淋漓尽致。她将视线挪开,怔怔地看着我们十指紧扣的手,倏尔眼眸亮亮的,却又在瞬间黯淡下去。
再后来,她被父亲拉去了母亲那里。
望着她亭亭玉立的背影,回味她瞬息万变的眼眸,如梦呓般呢喃“馨薏、馨薏、馨薏……”
“中邪了啊?”,你爱抚我的头,“要是她欺负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哦。”然后是鬼魅般的微笑,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彼时,你10岁,年长我3岁。真的像我姐姐般。
你果然,没有食言。
再后来发生的,就是让我们措手不及的逆转,来势汹汹,残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