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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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天琊临走时笑得一脸诡异,看什么看,本大人脸上长尸毛了么?!等等,这么多蛊虫离奇消失,还是阴蛊特别关照过的,再不聪明的人也知道是谁干的。如此明显的漏洞竟被他忽略,自己果然被骗上了贼船,敢情还是买卖"毒品"的走私船。。。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解药到手,他也该跑路了,干脆烧掉阴蛊的老窝,自己来个"因公殉职"。火被点燃,第一个遭殃的是育蛊房,里面火光乍起,不断有虫子试图冲出包围圈落得烤焦的下场,不过。。。那些恶心滴答的虫子,烤熟的味道挺香,如果能吃,也算造福人类吧,虫子啊虫子,你们节哀,赶明儿投个好胎,千万不要忘记是谁把你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啧啧,孩子们,生成这样不是你的错,而且生成这样被我烧死也算功德圆满,来世记得报答我晓玛。
此情此景,他油然生出报复的快感,内心深处匿埋着的残忍嗜杀迸发出来,尽管他不能拿阴蛊怎么样,但是蹂躏比自己弱小的东西,还是可以的。别人的生死快乐关我P事,他们的价值全取决于是否有利于我。他恶狠狠地想。
火势很大,不一会儿便窜到储物室,那里存放着阴蛊多年搜集的配方和药材,烧焦的药品发出不详的苦涩味道,仿佛临死前的悲鸣。
晓玛笑得痴狂笑得疯癫,整个下颔都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搐抽,几乎要咬烂舌头。他不本来就不是善类,做多了趋炎附势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龌鹾事,原则良知什么的,早已舍弃。也只有把生命当作儿戏的人,才会总想着寻死罢。
很不幸,邪恶的晓玛遇见了比他更邪恶的作者,所谓一物降一物,晓玛同志,您就乖乖在某葱的教导下改邪归正吧~~
阴蛊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见站在熊熊烈火前一动不动的他,又瞅见呈半废墟状态的竹屋,立马尖叫道:"晓玛!你在干什么?!"
得意洋洋间听见这么一声嘶利尖锐的吼叫,晓玛的大脑华丽丽地死机了,本该实行的计划随阴蛊的归来泡汤,CPU虚拟内存不够,晓玛计算机已经无法处理分析任何信息了。那个。。。如果阴蛊知道他在干什么。。。会不会给他来个"熊猫烧香"送他回地府?
晓玛缓缓转过脸,酝酿积蓄已久的悲愤感情,哇地哭起来,小手在脸上胡乱地摸弄,掩盖没有眼泪的面颊。
"婆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醒来。。。就这样了。。。"现在他的的确确很悲愤,悲的是做坏事当场被抓,跑路大事化为泡影,愤的是付天琊那只死狐狸阴了自己一把,他放火太高兴竟忘记逃跑。真是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矣!!
现在火已经吞掉他的房间,晓玛一阵心疼,自己头脑发热,连家当都没有带出来。想到这里,他哭得更"伤心"了。
"该死的,是哪个兔崽子烧了我的房子?!"阴蛊气得两眼猩红,灰黑的碎牙咯咯作响。晓玛不经意哆嗦了一下,权当是"伤心"的颤抖。呐,如果阴蛊知道是他烧了房子,会不会先X,后X?(先虐后杀)
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救火的说。他从手指间的缝隙里瞅瞅暴走中的老太婆,不可置否地叹了口气。人啊,年纪大了,脑筋不好使了,赶明儿配一贴"青春宝"给他老人家用用。
经过他两的"奋力"抢救,火势终于在烧塌四间房子后被控制住了,损失惨重,除了阴蛊的卧室和厨房其他建筑物全变成了碳灰。
"婆婆,喝杯茶消消气。"好在茶叶和茶具没烧毁,现在关键要讨好阴蛊,消除她的疑虑。顺便找个替死鬼,把罪名全部贴到他身上去。
看见阴蛊婆婆缓和了凶狠残暴的脸色,晓玛暗喜,再接再厉:"婆婆,您早些时候到哪里去了?"
眼毕,浑浊的眼中立刻凶光乍起,咽喉呼哧呼哧鼓动着,道:"被几个小崽儿偷袭,想来也是纵火人施的调虎离山罢。"
天助我也!哼哼,既然阴蛊你自己也这么认为,我就多误导一点,这纵火的罪名,就全推到那几个倒霉蛋身上去。晓玛暗想,偷偷拧了大腿一把,浮现出更多愁苦悲痛的神色,不安道:"婆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的确很烦恼,房子烧了,今天晚上睡哪儿。
阴蛊婆婆呆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疾步奔向火灾后的废墟,于是晓玛的右眼皮跳得欢了,隐隐察觉到一个事实,那就是--露陷了。
"晓玛!过来!"晓玛脚一软,险些滚下台阶,脊背上冒出密密的冷汗,随着脚步的迈开,不详的预感悄悄笼罩在头顶。
"婆婆,有什么事么?"因为心虚,他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起来。明明烧得一干二净了,还会有什么破绽让她瞧出来?这老太婆柯楠附身了么?
"我新制的蛊毒呢?"她的声音是颤抖的,似乎压抑着什么感情,嘴角因为愤怒**,狰狞异常。
"什么意思?晓玛不明白。"他努力抬起头,让阴蛊看见他无知单纯的眼睛。她到底发现了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这片焦土下没有那些蛊虫的尸体?!
阴蛊紧紧锁定他的眼,企图从里面看出什么倪端。这让晓玛记起小时候老师说过,如果碰见野兽,你就要和它对视,眼神要比它凶狠,最后那些猛兽就会落荒而逃。所以他就装作"坦荡荡"的样子,毫不退缩地盯着阴蛊。最后他赢了,阴蛊移开眼,道:
"那蛊不在这些灰里,它肯定被拿走了。"
猜对了阴蛊婆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晓玛为安全过关舒了口气,再次疑惑道。
"怎么会?"
"肯定是付天琊那狼崽子。"她恨恨道,顺手将手中的拐杖掷出,那根由人骨拼成的拐杖直直插入厚实的泥土,只留一半露在空气中,其他一半竟被硬生生震进土里。晓玛不禁瞠目结舌,一直以来他只知道阴蛊武功不差,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如果那样力道的拐杖插向他的头,会怎么样。。。从头到直肠被贯穿吧。。。
夜,深了,竹林寂静无比,这里太阴暗冷凛,连月光都不愿意眷恋流连。周围黑漆漆一片,是从哪里涌来不祥的风,甚甚刮过他瘦弱的身体。晓玛擦擦流下来的鼻涕,用并不厚实的衣服裹紧四肢,辗转入眠。这阴蛊简直是虐待儿童,竟然叫自己睡外头,这么个性格恶劣的老太婆,难怪人见人厌。
"晓玛,晓玛,醒醒。"迷迷糊糊听见陌生的声音,是在叫他么?讨厌,不可能啦,怎会有人用这么温柔小心翼翼的口气对他讲话,在任何地方,他都是这么没存在感的人,不会有人温柔地对这么不讨喜的他讲话的。
"晓玛,快醒醒。"那个声音继续说,同时晓玛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睡意顿时消了不少,他下意识坐起身,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荡飘离。那个。。。他还在做梦么?怎么由看见梦中情人哥哥了?看他微微颦起的浅眉,皓齿红唇,身上围绕着令人亲近的柔和感,晓玛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水果香。为什么他站在自己面前,是如此的真实。晓玛痴痴望着似幻非幻的画面,忘记言语。
"晓玛,醒了么?"那个美人儿担忧地瞅着他,伸出手,在晓玛眼前晃了晃。晓玛仍旧呆滞,肢体却先大脑一步,抓住了眼前摇晃的东西。流岚见晓玛竟抓住他的手细细抚摩,有些意外,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扶住晓玛的肩膀,试图摇醒晓玛。
他俩就保持这个姿势一盏茶时间,知道晓玛眼中的迷茫渐渐消散,往日的清明隐忍回到脸上。
"流岚。。。公子?"他疑惑地开口唤道,奇怪,他这么会在这儿。
"晓玛,你还好吧?"他温润柔暖的声音传入晓玛的耳,后者因这赛过播音员的好听嗓音而沉醉,思绪再一次飘离身体。
"好。。。好。。。"他傻乎乎地重复道。流岚见他神情恍惚,美目里的担忧更浓了,阴蛊不会给他下了什么幻药吧?疏不知,对于晓玛来说,自己便是最猛烈的"幻药"。
"晓玛,等你的毒解了,我就带你离开。"想起那天萧晋远的嘱托,他已经知道这个可怜孩子的事情,萧晋远,一定是不想那个悲剧再次发生在晓玛身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