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二凌大人一怒能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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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啦,皇后娘娘寝宫走水啦!!”
凌挽如站在大火中央,用湿帕子掩着口鼻,眼看着浓烟起,眼看着身后的尸体没入火焰,混乱中凌挽风已经被心腹扮成宫女送出宫去。
而她则是在这里等着与侍卫一同到来的千景茂。
千景茂刚走过千灵宫的高墙下,便看到四下慌乱喊叫,忙跑进去,就看到千灵宫掌事太监跪拜痛哭“陛下,陛下……寝殿走水,娘娘,娘娘她还在里头啊!”
“好好的怎么会走水?!!”
“想是这几日天寒,娘娘偶然有些小风寒,多生了几盆火,娘娘一向浅眠,所以里屋从来就只有一个丫头守着。”
“废物……等着掉脑袋吧。”
“给我!!”
“陛下……这……”
“陛下……陛下……”千景茂抢了一小太监手里的水,照头浇了个透,在众人的呼喊声中,冲进火场。
“如儿,皇后,你在哪儿?”千景茂喊着。
凌挽如睁开眼,将湿帕子扔进火堆,咳嗽大喊“阿茂……陛下,我在这儿。”
闯过重重烟雾,千景茂驻足,终于看清,他那灰头土脸,泪眼盈盈的妻。
“陛下。”
“不是阿茂么?”
“咳咳咳……是妾咳咳,失言咳咳咳……”
“咳咳咳……过来跟为夫出去。”千景茂一笑,他已经许多年分不清,对凌挽如的宠,到底是为了借着成华侯牵制周并,还是些许出自于少年时夫妻情意,反而这大火中片刻愣神,有些滋味。
却不妨头,他正站在那烧焦的横梁下,咔嚓一一声脆响“阿茂小心。”
“啊!”你一双手推开他的同时,横梁砸中她后背,发出刺啦的烧焦声。
“如儿?!!”
“陛,陛下,没事儿……吧……”
凌挽如晕过去,被闯入的灭火队以及禁军救出,这一役帝后鹣鲽情深自然传为佳话不说。
却说凌挽风被秘密送回家,却不想就连大火也没能完全阻止某些难缠的尾巴,才刚扶下车,就被尾随的宫中暗影截住。
那心腹自然晓得厉害,放下凌挽风就冲上前,可怜那鬼影一手的血滴子脱手,那两人简直连娘都不能喊一声,就是身首异处。
踏着满地散落的鲜血,鬼影走到凌挽风跟前,似乎天真的看看这人,伸手就要提起来,回宫交差。
只寒光一闪,鬼影呐呐低头见手上一道血口,却似乎不知疼痛,还要伸手,只见眼前黑影一闪,眼前又多一障碍物。
“哪来的鬼东西,竟敢伤害我家老四?”
那鬼东西不语,只是仿佛从这人身上看到什么好东西一样,隐晦苍白的脸上,竟绽开笑容,对这这人出手招式也更狠辣,步步进逼。
那挥舞的血滴子还飞着血珠,闫晋闻着十足皱眉,只眼看那双手,剑花飞舞道“今个我也算替天行道,这回师父该夸我了。”
寒光一线,那双手便被跳断了腕筋,生生落了武器。
闫大侠剑指血滴子鬼影逼问“解药给我饶你不死。”
他才回家忏悔,答应师父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人命。
这鬼影却茫然看看他,确切是看着他手中的剑,再看看自己双手,竟十分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小孩儿一样,一咬牙,一扭头,嘴角渗出殷红,轰然倒下。
砸起的尘土,也让闫大侠措手不及,高更可怕搜遍全身并无解药。
另一头凌皇后重伤却未致命,千景茂陪到半夜见了影卫首领奏报“折了两个鬼影,没抓到人。”
“皇后都能火烧寝宫了,你抓不到人也是自然。”
“陛下这?”
“你道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儿,我却分明在千灵宫火场闻到了酒味儿。”
“可是皇后她……”
“将门虎女,当有破釜沉舟之心,否则她也不配成为我的皇后。”
“所以你等不必再查,我却没想到他能甘心给周并当灾,难道……”
“陛下?”
“你去吧。”
“臣告退。”
“徐瑞。”
“奴才在,陛下。”
“明天你亲自传旨成华侯府进宫探视皇后,再有御史府,东城府也要传到。”
“奴才遵旨。”
东城校尉府,自是凌家长女凌挽兰婆家,因是个真爱,算是个下嫁,多少年成华侯府庇荫,却只是个五品东门守备校尉,所以凌氏才想尽办法盼着凌挽风一命归西,好让自家儿子过继凌家。
再说这大半夜,闫大侠日夜兼程回来,倒手里的却是一个偏体凌伤,嘴唇乌黑,几乎没了半条命的凌挽风。
待揭开他那发黑的后背,闫大侠简直倒吸一口气,那乌黑乌黑的伤口,摇头叹气“怎会伤到如此,这要不是师父教这一身内功,怕是早没了,按说不应该啊?”
“师父啊,师父,你算到你这宝贝有难,你可晓得徒儿我救他那也会没了半条命,这是不是就是说明你有多偏心呢?”
闫大侠数十年如一日的吃醋,却又中了降头一般运功为他逼毒,只从半夜到天明。
正在紧要关口,门外却传来管家喊叫“大人……大人,门外来人传圣旨呢,大人……”
这一大早,这一声喊,对于专心运功的闫大侠,显然惊吓,一时岔气,胸口一闷,一口老血。
却还要强撑,继续运功。
徐瑞见人迟迟不来,索性进了内院,问“凌大人向来如此好睡?”
管家唯唯诺诺道“啊,嗯,平时也不……许是病了,身体不适,贪睡?”
徐瑞点点头,径直上来,啪啪敲门“御史大人,凌大人,大人……”
领了千景茂皇命,徐瑞也是有恃无恐,越是不开,还越起劲,管家冷眼看来,分明放肆。
忽然一片飓风奔袭,连带着门都拍飞,徐瑞一声惨叫飞出老远,凌挽风怒目站在门内,凌厉逼人。
“你……”徐瑞狠厉眉眼看他。
“怎么是徐总管,我还以为是我家不懂事的狗奴才呢。”
徐瑞摇晃站起来,正要宣皇帝口谕,一张口哇的吐血不止,晕倒在地。
凌挽风一挥手“还着做什么,快送徐总管回宫吧。”
闫大侠虚弱,看着那散架的门却好笑道“……咳咳,我好久没看你这样生气了,咳咳咳……”
“三哥你没事吧?!”
“咳咳,我死不了,只是你用了几成功力,那太监不会被你拍死了吧?咳咳,好歹是皇帝跟前儿的人。”
“拍死也是活该,我还后悔刚才只用五分力,要是不死,以后只能麻烦,反倒是拍死了,千景茂看过,正好却疑,况他还害了三哥。”
“哎呀,老怀咳咳……安慰啊,还真没白养,为了三哥,太岁头上也能动土,这般回护,为兄很受用咳咳……啊。”
“三哥你先休息,我去库房找找那些个人参雪莲什么的。”
“哎呀呀,这么好,真不愧侯门大家,快去吧,我要眯一会儿了。”
待门吱嘎关上,强忍许久一口血吐出,闫大侠倒在床头,完全没了力气,凌挽风隔着门缝,红了眼。
想七岁上他爬树失足,掉下来是那双手接住,九岁里失足掉落冰湖,也是这人几乎冻死打捞,十岁里肺炎久病,也是这人一天三顿采药煎药。
到头来不过一句笑言,我一个还没成家的人,怎么就感觉养了一半大儿子了呢,还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天知道,凌大侠此间感同身受,最见不得便是亲人伤病,凭白拖累。
再说徐瑞躺着回宫,昏迷不醒,手下小徒弟哭哭啼啼,添油加醋说明原委,千景茂一怒“放肆,哪来那么大气性。”
只这样一句,便为徐瑞传太医,丝毫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啊,小太监暗暗寒心默默告退。
却不想一个阉宦,千景茂眼里,莫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