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凌家祸水性别男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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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这天圣旨下,朝堂上那是炸了锅了,这边两个官员下朝,便叽叽咕咕议论开了。
    官员甲问乙“你说这杜家封荫的恩典应该早就有的,可我万万没想到却是落在二儿子头上,难道就因为这是杜家嫡子?”
    官员乙遥遥头,怪道“你这人糊涂得紧,还说是个五品京官儿,连最近街知巷闻的新闻都没听说?”
    官员甲委屈“我说你,我和你这么些年同僚,我前个月被派去滁州公干,你却浑然不晓得,算我白交你这朋友了。”
    “哎呀,老哥哥,莫生气,莫见怪,只怪最近这京城热闹太多,比那茶楼的戏文还要出彩,我混忘了你去外派这件事儿。”
    “那你道好好和我说说,让我也好好见识一回。”
    “你可曾听说,哥哥为了陷害弟弟数十年如一日四处杀人放火,你可听说过,弟弟为了瞒骗大哥和后母装傻充楞混了好些年恶名昭著。”
    “到后来原本是哥哥陷害弟弟偷到皇陵,倒把这哥哥拆穿,更有甚者,我们那位顶天的凌御史一把尚方宝剑下去,眼都不眨斩杀了我们那花荣第二剑,丞相府大公子。”
    “竟是这般离奇复杂,惊心动魄?”
    “你道匪夷所思,还有更吓人的,后母死了亲儿子,拿着那二公子妾侍小儿威胁,可是咱们哪位凌大人的本事你我明白,自然她一介妇人有何作为,谁料这许氏却是个烈性女子,一头跳下悬崖,末了听说丞相找了三天三夜只找到半副骸骨。”
    “为啥又是半幅?“
    “听说那东山谷里有狼窝呗。”
    “听说这杜相很宠爱着许氏夫人呢。”
    “所以啊,这杜野干脆投靠了凌挽风,听说吃住都在御史府上,二人起坐都在一处,关系匪浅呢。”
    “这……这莫不是,那个什么……”
    “嘘……这话可不好乱说,虽说我听人说,这杜野长着一张十分之俊秀清丽的容貌,话说前老丞相那闺女,在这京城,那美貌也是有口皆碑的。”
    “只是好歹谨防祸从口出,指不定哪天御史台的弹劾奏折就到了陛下跟前。”
    “话说这般曲折恩怨,杜相还能同意?”
    “不同意还能如何,且不说这是姓凌那位第一次保举的人,圣旨是陛下发的,还直接发到丞相府上,言辞都是嘉许杜相大义灭亲,二公子智勇双全,懂得取舍,全然好似忘记了首犯杜疆也是杜家人。”
    “这一番说头,终归杜相再也不能把杜野的名字从杜家族谱里剔除,面子上还要好好演着父慈子孝。”
    “呵呵呵,你说这是不是陛下故意的,他看杜相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谁说不是呢,要说却还是咱们哪位御史大人厉害了,那杜疆的案子,完全就是一手包办,浑然像是自己亲眼看见的一样,那叫一个人证物证俱全,看得在场老百姓口口相传,就连当初秦氏那案子都有了不一样的口风,要不说陛下那么宝贝这一位呢。”
    “左右也不是什么最要紧的官职,陛下还有不答应的。”
    “咱们哪位凌大人如何雷霆手段咱们见惯不怪,只是我乍然听说这杜野,那才真是个奇人,你说这装傻充楞,三五天,三五个月还好说,三五七年那是个什么韧性,想想都可怕。”
    “再说他一白丁,杜家又是那样的门庭,他又怎么能搭上凌挽风,要知道这几年登御史府门槛的青年才俊,那是个什么下场,那一位怎么就看上这位的,难道只是因为脸?”
    “诶……老哥哥快别说了,你这么一说,我背后汗毛直竖,总觉得怎么就那么危险呢。”
    “唉,谁说不是呢,原本一个凌挽风犹如利剑在头,要是再来一杜野,日子何其难熬。”
    “莫怕,莫怕,左右不过是个七品户部司库,一个看大门的闲职,想来陛下也是为了照顾杜相的情绪,庙堂之上,他还不能成为凌魔头手中的剑。”
    “试问天下那一把剑,有陛下这把好使?只这一条,随便就够得着我等喝一壶了,还是夹着尾巴做人,能避就避吧。”
    彼时千景荣接到文书,拖着刚刚结痂的屁股,一瘸一拐到户部去领了官服,看了府库,也只看一大门而,焦黄色漆,广厦巨柱,这里边是天下财力所在,国库。
    以前千景荣总觉得,国库跟自己没啥多大关系,做不过是手上一只朱笔,昭准两字,修桥铺路,军备,粮饷。
    而今乍然来了关系,竟是他变成七品芝麻守门人,穿着一身酱红色官府,胸前鸂鶒,显得那样滑稽可笑,还真是真龙变水鸟了呢。
    再一问年俸,人家说,岁银四十五两,粮年九十石。
    这下千景荣彻底蒙了,却原来我堂堂花荣王朝,芝麻官俸禄是吃不饱肚子的,随即想到凌挽风,杀心陡然无比浓烈。
    宫内凌挽风在内廷同千景茂议事,大夏天的一个大大的喷嚏。
    千景茂当着三五大臣关切“挽风可是招了风寒,要不传御医过来。”
    “谢陛下关心,不过一个喷嚏,未见得有何不适。”
    “不舒服你要说,朕准你随时告假。”
    几位大臣暗暗目瞪口呆,陛下这……当咱们是空气呢,这般紧张,怕是后宫凌王后也没这般待遇吧,还真不愧是我花荣最年轻的八府巡按,御史中丞,仅仅一个喷嚏,就能搅乱一池春水,我等如何比拟啊。“
    天知道此刻凌挽风嘴里说着那些有的没的,心里却早就飞到了昭仁宫。
    根据杜野的透露,青雀虎符,应该还在周千影手中,但昭仁宫,应该是凌挽风最怕踏足的所在。
    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就只能偷摸的。
    于是这一天,凌挽风借着一个喷嚏,在千秋殿上,上演了一出兢兢业业,操劳成病,弱不禁风,积劳成疾,顺势晕倒在大殿里。
    御医那是对凌大人操劳好一通学术解释,千景茂发了火“废话,你就说他几时能醒?!!”
    “陛下……你别,别怪他……咳咳咳……我只是偶感风寒,不碍的,咳咳咳……”
    凌挽风蹙眉醒来,咳嗽不止,千景茂顺势握住他手,吼御医“还不快去煎药来。”
    这御医署副院首也很忧伤,他不敢说凌御史脉搏有力,面色自然,是在装病,可是要是一时开错了什么药,真吃出个长短,哪怕就是拉肚子,陛下也八成要他脑袋。还真是后悔当初继承爹的衣钵入宫来着。
    这边来说凌挽风从不曾在千景茂跟前如是脆弱,咳嗽半晌,实在怕是把自己肺管子咳出毛病,便对着千景茂道“陛下……臣有些累了,想眯一会儿。”
    谁知某人不识象,点点头说“你睡,朕看你睡着,就走。”
    无奈凌挽风只能默默闭眼,一脸疲倦,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面色安稳。
    然而这样的安稳却十分触动千景茂,犹记得那年奉命选择陪读,明明是他选了这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少年。
    可是一转眼,他却打败了参选的所有人,被母后毫不客气的给了千景荣。
    于是他孤矜难眠,独对灯火的时节,却无意间看到这少年,在床前紧紧拉着千景荣的手。
    犹记得那一年,他听见他叫千景荣阿荣的时候,那般笑容,那般随意,却是难掩的亲厚,他虽然一处谈笑,转头却把这事儿告诉母后,让母后重重打了他板子。
    他以为他会很开心,但看到他咬牙走回千秋殿,他却心里像滚水一样,却不敢上前。
    除却死去的皇兄身边,实际上他从未见过,他这般安静模样。
    于是心念一动,对这他的脸,小心翼翼,想着就这样,只轻轻一下,就一下便好。
    此刻凌挽风屏住呼吸,后悔不来,他怎会轻易撩拨这样的千景茂,只怕这一时急切,以下就是无底深渊。
    只是这个过程漫长,因为千景茂心底,对于凌挽风,几乎产生了一种遥不可及的神圣,那份无可名状的做贼心虚,也许源于他最清楚不过,凌挽风喜欢的,是那个就算他拼命也无法取代的人。
    “陛下!!你在干什么?!!”随着一声碎响,凌挽如站在门口,欲哭无泪,因为她今天才终于相信,那些谣言,他深爱的夫君,竟然……竟真的,对她最讨厌的人,心存妄念。
    退一万步,哪怕天下男人,只要不是凌挽风,只要不是他……凌挽如扭头,狂奔。
    千景茂追出,大喊“小如,皇后……你听我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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