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风天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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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燮很早就醒了过来,可是周边混乱的一切都让他太害怕了。他摸索着找到一个小角落,蜷缩着。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一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风天一定回来救我的,一定会。”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他炼狱般地度过了一个月。饿着,渴着,累着,痛着,看着洞中不少小鬼被带走,又看着洞外有不少小鬼进来。老爷爷已经走了,很快,便会轮到自己了吧。
就在墨燮呆滞地坐在角落一动不动的第三天,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扯了扯墨燮的衣袖,“哥哥。”说话的是一位长得十分可爱的幼女,脏兮兮的脸蛋还带着一抹红晕。墨燮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仍然是呆滞地坐着,目光无神。
“哥哥。”幼女又扯了扯他的衣服。墨燮仍是没有反应。幼女也不放弃,就这么一直边叫边扯,终是令墨燮无法忍受,转头望向她,吼道:“够了!”就在此时,洞门口恰好打开了,透过外面射进来的光,墨燮看到了幼女的面容,眼中竟带着几丝惊恐。他默默地将幼女藏在自己的身后。
“给我进去!”不远处传来鬼士凶狠的声音,又有十几只小鬼被抓了进来。毫不例外,鬼士又囵了他们好几鞭子。惨叫过后,洞门关上,一切又恢复了与往常一样的死寂。
这时,墨燮才转过头望向幼女,道:“你怎么能这么好看!”
“咦……”幼女眨了眨眼睛,变得腼腆了起来,“你这么说,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谁让你这么好看了!”墨燮双手抓住了幼女的双臂,神情变得严峻了起来,“你会被抓走的!虽然我不知道炼化是何等痛苦,可怎么也比不上被抓走可怕!”墨燮难以想象,受尽凌辱与摧残是怎样的噩梦。在洞口被打开的那一刻,顺着射进来的光,他看见了一副副触目惊心的小鬼残躯——支离破碎的肉体,血淋林的肉块,惊愕中带着无尽绝望的狰狞面孔以及突兀的眼珠子。可怕的回忆结束后,他看着面前这一片漆黑,心里却被狠狠地揪着,这孩子,还那么小,那么小。她又怎么能忍受折磨?可是她如此容貌,很可能已经被某位鬼士惦记了。没有马上带走,估计也是怕被同行的同伴发现。他想独享,肯定会趁没人的时候再来!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风天,风天他真的会来救自己吗?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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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墨燮被带走的那一天晚上。
风天火急火燎地回来,却发现墨燮不见了!他慌了,他怕了,他感受到心脏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剧烈地跳动着。“墨燮呢?墨燮去哪了!”他向着一旁的鬼侍怒吼道。
鬼侍看着风天愤怒的样子,害怕极了,连忙跪在了地上颤抖地说:“回少、少主,今早,迪、迪儿少爷把他带走了。”
“带走了?”风天通红了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那鬼侍,“谁给你让风迪儿带走他的!”强烈的不安向风天袭来,他能预感到墨燮一定有危险!
“这、这迪儿少爷要带人,属、属下也拦不住啊!”鬼侍浑身都在发抖。
“去,给我把风迪儿叫来!”风天吼道。
不待鬼侍去叫,风迪儿便已慢悠悠地出现在风天的面前。“表哥,你别着急。那小子野得很,等他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的。”风迪儿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地拿起墨燮房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也是好心。见表哥你走了,怕那小鬼闷,就索性带他出去玩了。谁知道他这么贪玩,跑远了,我都找不到呢!”
“墨燮不可能会自己跑远。”风天面无表情地说着,眼神却十分锋利地盯着风迪儿。风迪儿感到了压迫,心虚地咽了咽口水,道:“那是跟着表哥你才不乱跑吧?怎么说也只是个小鬼,贪玩很正常。平时你在,自然就表现得很听话。可你一不在,他就原形毕露了。到处乱跑乱窜的,我实在是没办法。都找不到他了。”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风天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周身已缠绕着隐隐的鬼气。
“我们可是相处了上百年的兄弟。”风迪儿的脸色也变了,变得严肃和嫉恨,“如今你竟为了一只小鬼来伤害我?”
“风迪儿,我只想听你说实话。”风天收敛了一些鬼气,可神情依然凝重。“墨燮与你不同,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小鬼,若他做错了事,得罪了你,那么我替他道歉。只求你现在能告诉我,他到底在哪。”
“风天!”风迪儿怒吼了一声,“你竟然要为一只低贱的小鬼求我?你是谁!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少阁主!你可是鬼族最尊贵的血脉!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风迪儿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打在了身边的桌子上,桌子瞬间一分为二!
“风迪儿!墨燮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风天变得更激动了。
“朋友?你是御杀阁的少主!你怎么能有这种无聊的感情!你要守护的是整个家族!是你的亲人!不是你在外随便交的朋友!更何况这个朋友只是个毫无用处的小鬼!”风迪儿通红了眼,“这种小鬼,根本一文不值!只配呆在炼鬼属里,供阁主吸食!”
“炼鬼属?”风天听到这三个字时,心仿佛停了一拍,“炼鬼属!你把他带到了炼鬼属!?”难以抑制的怒意终是冲破了风天的手掌,周身的鬼气化作浓浓的杀气,毫不留情地朝风迪儿的胸口攻去!
那是致命的一击,如果受了,风迪儿必死无疑。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团比风天更为浓烈的鬼气挡在了风迪儿的面前,不仅化解了那致命的一击,还反过来重伤了风天!风天吃痛,单膝跪在了地上,手艰难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阁主。”原本还惊慌失措的风迪儿慢慢地回过了神来,冷汗浸湿了他的整个后背,他慢慢地单膝跪地,低头说道。
“嗯。”一把低沉的声音出现,说话的主人穿着一身缝制着红色龙纹的黑衣,有着少许皱纹的脸还算俊朗,却又带着几分阴邪。
“父亲。”风天痛苦地说着。
“风天,你的事我已经听风迪儿说了。”
“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风天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已经能预想到那可怕的后果。他颤抖着,害怕着,他无法想象墨燮沦为父亲体内的一团黑气!
“是什么样的,我心里清楚。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么?”阁主风冕冷哼了一声,“你以后是要坐在我的位置上的,可你却一直如此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连区区小鬼,你都要和他做朋友?”风冕说着来气,狠狠地踹了风天一脚,“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阁主息怒,我想少主也只是一时被小鬼蛊惑。”风迪儿说道。
“蛊惑?堂堂一只大鬼还能被小鬼蛊惑?”风冕更气了,“来人!给我把他关起来!”
“父亲!你要拿他怎么样啊?”风天痛苦地咳出了一口血。
“怎么样?自然是让他在炼鬼属好好享受一段日子,最后在被我吸入腹中!”风冕说道。
“父亲!墨燮是我所珍视之物!”风天试图换一种说法,“你就放了他吧!他只是我喜欢的玩具!你何必要毁了他呢?”
“既然只是玩具,我毁了他,又何妨?”风冕冷冷地说道,看着风天被五只鬼士分别锁住了头和手脚,“把他带进杀鬼狱,让他好好冷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