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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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阵阵,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映在窗棂上树影也跟着轻微晃动。
打开窗子抬头向月,淡淡莹辉撒在她的脸庞,映着她如星般的眸子。今天洗过澡后,她便发现了门上的小洞,羞愤之余,她开始猜测究竟是谁在门外看她洗澡。
下人们是断不敢做的,所以除了曾白行就是姐夫,可巧姐夫今天故意跟她说曾白行彻夜未归之事,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暴露了自己就是偷窥之人的真相。
谁说无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她饱读诗书,深识伦纲,再加上姐姐和姐夫经常大白天的来上那么一段插曲,想要不懂这些也难。
月影烛台夜间风,抬头低吟,笔下留痕。。。。。。
一纸残词诉无奈,放手风中,转眼空空。。。。。。
心似落花寻流水,觅之不见,不得归处。。。。。。
晓月依旧挂半空,泪痕已干,惜别梦中。。。。。。
无泪望情地念着,全然没有发现黑暗中的关切,曾白行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回味着无泪的句子,一个转身便消失在浓墨之中。
收了心,关了窗,无泪匆忙地收拾起一个简单的包袱,装了些衣服和银子,弄好了就放在柜子里。她决定了,要找个机会离开孙家,去寻找她的未来。
曾白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眠。她那几句词,可是在表达着心无可托之意?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不如趁早跟她表明心意,如果她是中意自己的,固然是好,如果她根本就是喜欢那孙白止,自己也就可以少操那份心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便提前坐在了秋千上,只等着无泪来。
“曾公子,你为什么坐在我的秋千上?”无泪惊讶地望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难道男人也喜欢坐秋千?
“无泪,我在等你。”曾白行从秋千上站起来,笑道:“我想跟你谈谈。”
“好。”虽然曾白行的目光还是犹如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火热,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不知道无泪对我有什么印象?”
曾白行的突然流露的表情让无泪感到吃惊,这个人……他也有害羞的时候吗?先是死死地盯着人家看,然后又是一脸红晕地向人家表白,这样让人措手不及么?
自己喜欢他吗?好像他长的挺好看的,可是自己却对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见不着的时候不想他,见到了也不怎么太高兴。况且自己和他才认识几天,说过几句话呀,这样的说爱一个人,除了看上他的外表就是看上他的家势。
无泪看着曾白行,无邪地笑道:“无泪不知。”
曾白行追问道:“那无泪讨厌我吗?”
无泪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又是一个无邪的笑。曾白止笑着说:“既然无泪不讨厌我便可,感情的事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说着,曾白行示意让无泪坐在秋千上,他在后面轻轻地推着,越推越高,一片欢声笑语。
孙无止远远的看着花海中的两个人,紧握着拳头,眼睛里射出一缕嫉妒的光芒,此刻的他,多希望曾白行就是自己。
无泪,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曾白行终于要走了,孙无止觉得自己终日悬着的心可算是能放下了,可是他真的可以放下了吗?曾白行临走时那含情脉脉的眼光和无泪那欲拒还迎的模样,让孙无止恼怒不已。难道他们已经私订了终身不成?曾白行的一句“不出半月,必将归还”是什么意思?要来提亲?
半月,半月,也就是说孙无止必须在这半个月里把无泪弄到手,要不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曾白行那小子抬走了。
孙无止想到了无垠,想着无垠是无泪的亲姐姐,说的话自然是有份量的,可无垠竟然一口回绝了,原因是她知道无泪不喜欢他。
她不喜欢他,尽管他早有准备,却对他还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更让他恼火的是,自己的妻子竟然跟自己的妹妹争锋吃醋,容不下她,此刻他脑海深处左拥右抱的美梦终究破灭了。
孙无止破天荒地遣散了奴仆们,只在大门外留了几个看府的,其他的都让他们回家的回家,探亲的探亲,然后在花厅摆了一桌小席,请无垠和无泪一起共享。
孙无止给无垠和无泪的杯里倒满了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今天,官府已经开始调查锦衣坊低价货的事儿了,过不久,咱们的原城名坊就要扭亏为盈,正式进入轨道了,所以今天我放了大伙儿的假,又把你们找来,为的就是庆祝一番。”
孙无止给自己的杯里倒满,端起杯兴致昂扬地说:“来,我敬你们。”
无垠见相公高兴,自己也十分高兴,便仰起头来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由喉胧呛上鼻子,又有一股暖流直到腹间,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无泪自是跟着饮尽了杯中酒,虽然也感觉不适,却只是皱了皱眉,便放下酒杯,再也不喝了。
天色越来越暗,桌上的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坛子摆了三四个,无垠已经喝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无泪见此,赶紧起身告辞回房。孙无止盯着无泪清丽的身影,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晃晃悠悠地追出门去。
趁无泪进门的一霎,他生生地挤了进来,转身将门栓狠狠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