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为谁一眼想平生 第二十七节 心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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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嚼着笑,朝乐白挥了挥手,转过身进自己房里,房门一合上,苏瑶的笑就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从没见过的凝重。
走了几步坐下,手抚上焦尾,却久久不成曲调,仔细听过去,却像是嘤嘤的哭泣声。
锁琴楼
“咳咳……楼主,你看这样好看吗?女孩子家就是要打扮,你是平时简单惯了,看看,这就是换了件鲜亮的衣服,改了个发式,就已经美成这样了!化了妆还得了?”
“芸娘,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就是不打扮也漂亮!“苏瑶俏皮的眨了眨眼,又接到“我是懒惯了嘛!哪个女孩不爱美呢?”
“那楼主搬回锁琴楼住就好,我天天给你做好看的发式!”芸娘高兴的答应着,只是声音比上回还哑的厉害。
“芸娘,你的病又加重了吧!你没看大夫吗?还是锁琴楼请不起大夫,那你随便在楼梯上撇下根珊瑚去当铺当了不就好了!”苏瑶一副你很笨的样子,弄得芸娘苦笑不得。
“楼主,你别瞎想了,是我自己没得治了,一身的病都发在一起,又怎么治的完。”芸娘不在意的回答。
“可是,芸娘,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有人希望你长命百岁……”苏瑶心里百感交集的说。
“傻丫头,没有什么治得好我的。身上又是毒又是伤病,是好比顽疾了。只是我走了以后,就算有乐公子和卫公子扶助,楼主也需对楼里费心啊!”
苏瑶却突然不笑了。咬着唇,别过头不看芸娘,艰难的吐出“其实……可以的……把毒蝎子磨的粉加在百年的老酒里,喝了的话,以毒攻毒……我后来查过,虽然不能根治,但是也难得复发。”
芸娘,要是可以不说,我一定不说出来,要是知道自己深爱的人,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就那么死掉,就是谁也会绝望的死掉,可是,我看你病得越来越严重的样子,要是你就这么死掉,那萧忠仁不更是白死了吗?我一直不能理解泰塔妮克号里,为什么罗斯可以活下去,而且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已经死了啊!她怎么可以活下去……后来姐姐告诉我,要是她不活下来那这个故事就没了。然后,我还是没有找到答案。直到现在,我虽然还是不能理解,可是我知道,萧忠仁不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死的,但是他想要你活着,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希望你活着。也许这又是另一个答案。
房间里久久的安静,最终在芸娘肝肠寸断的哭泣中宣泄开来。
芸娘像是被点了穴,久久才僵硬的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心情无比复杂,是释然是悔恨是悲痛是自责,人家说,哀莫大于心死,那心死之后又是什么?
“楼主,你说的可是真话,那见血封喉的毒药,竟是可以救我。那他为什么要死?为什么满含歉疚的喝下去?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芸娘,就是第一次见面,她的泪也是隐忍,那个时候苏瑶心里就想,这样的女人,就是流泪,也足够坚强。
彼此再没有言语,直到苏瑶离开,那样可以让山地崩塌的哭声还在继续,
“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死了……”苏瑶的背影停在那里,芸娘的声音除了苍老,还有绝望。
苏瑶扬起头,忍住眼泪。“你最爱的男人死了,但是我总是觉得,他就是到死也祈祷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健康的活着。”
“芸娘,对不起。”有些后悔自己把真相说出来,突然想起不记得卫阶什么时候说过,真实,往往最伤人……
真的很伤……
回想起下午在锁琴楼的经历,苏瑶又一次泪流满面,她,不喜欢悲剧……
检查了烛火,一边断断续续的哭着,眼泪就是停不下来。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很沉重,总是想到一句话,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不停的重复着,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烛火恍惚着在那里,有些沉迷其中,光明真的很重要……
“啊!……”突然间苏瑶房里的烛火全灭了,苏瑶吓得弹了起来,想也不想潜意识里,因为害怕闭着眼睛就往卫阶的房间里面冲。
“卫阶,卫阶……”一推开卫阶的房门,什么也不管,一副哭腔就叫起来。然后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又半跑着,结果踢翻了摆棋盘的桌子,四面黑乎乎的,苏瑶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哇哇的哭起来。
卫阶从隔壁房传来声响就醒了,直到听见苏瑶闯进来,就大概明白了什么事,披了外衣,烛火也没点,就往外屋走。
感觉到有只手在轻轻的推自己,苏瑶害怕的就往后躲,也不敢睁开眼睛,但是,到处都是黑的,闭上眼睛也是黑的,瑶瑶害怕,瑶瑶不要,妈咪,被石头压着痛痛……妈咪……瑶瑶怕黑……
“走开,走开,不要死……不要……”苏瑶完全进入了自己的梦魇,那是无止境的,有的记忆一直潜伏在那里,它在等待时机,让你重演悲伤。苏瑶陷在里面,那是她的病,是她的伤,不小心掉进漩涡,不是大病一场,就是死掉……眼泪再也不是因为芸娘的伤痛所以衍生的心疼,而是发自内心的悲痛,是汹涌的,仿佛它再也不会停下来……
卫阶怎么叫唤,苏瑶还是后退闪躲,然后哭得更凶,卫阶俊美的脸上划过一道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忧心,叹了口气,伸出手,牵起苏瑶的手,紧紧的握住,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
“别怕,我在这里。”卫阶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阵阵柔意。终于,苏瑶没了抵抗,随着对方传来的冰冷温度,渐渐静下来,抗拒又害怕的把眼睛睁开,泪流满面,带着哭腔试探性的小声问:“卫阶?”
“是我。”卫阶见她还哭得厉害,像是怕着什么,不动声色的把苏瑶拉进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顶着她的发心,有些不舍的问:“你在怕些什么呢?”
再低下头,才发现苏瑶已经睡着了。细心的抹干苏瑶脸上的泪痕。叹了口气。抱起苏瑶,不避讳的抱回自己房里,盖好薄被,点起两盏灯,再确认苏瑶是睡着了。
才转过身,眸光一转,走出房门,用命令的口气道“出来。”
半响,都没有人声,卫阶才不耐的又出声道“乐铃,你不出来,还是要我让尘二去揪你出来?”
“大师兄。”乐铃才怯怯从房门后站出来。
这时候乐白又正好从楼梯上上来正要回房,就看见乐铃垂着头站在一派清冷的卫阶面前。
“卫阶,这是演哪出啊?你们平时话不过两句,这大半夜的排什么戏呢?”
卫阶抬眼看了眼夜归的乐白,不予理会,“不说吗?”卫阶的语气越是轻柔,就越是愤怒。乐白一听,就觉得矛头不对。
“铃儿,你做了什么?”也改掉嬉笑的样子,认真的问。
“我……”乐铃怎么也开不了口,苦着脸哭了起来“我……”
“还不想说吗?”被卫阶冷厉的眼神锁紧,乐铃感觉到无法动弹,他轻轻吐出的字,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只是觉得好玩,瑶姐姐刚上乐府的时候也是晚上总嚷着,不给她饭吃可以,但是要给她足够的蜡烛。我逗过她几次,一装作要吹掉她的蜡烛,她就紧张的和什么一样,今天,我只是贪玩,悄悄进她房间,用暗器灭了蜡烛而已,我不知道她会怕成那样……大师兄,我是真的不知道……”乐铃一边哭着一边说。
卫阶厌恶的撇过头,女人的眼泪……他这辈子最讨厌的……撅着眉头不耐烦的扫过乐铃,拍了拍乐白,扔下一句“你处理吧!”就转身往尘二房间去。
乐白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眉头也攒的深深的,“瑶儿怎么样?”
这一问乐铃哭的更凶“她吓坏了。”
乐白叹了口气,拍了拍乐铃的肩,“下次别玩了。”就转身往苏瑶房间走去。却被乐铃拉住衣袖“表哥,瑶姐姐在大师兄房间。”
乐白顿住步子,诧异的回过头对上乐铃,见乐铃点头,有所思的顿了顿,才又推门进卫阶房里,乐铃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乐白在靠近床边的位置停下来,回过头对哭着正凶的乐铃玩笑的开口:“可以哭,别出声。”才走近,临走时仔细检查了灯火,才离开。
苏瑶清晨就醒了,一清醒就去找乐铃,发现她不在屋里•,又找乐白,人也不知道在哪……最后往卫阶房门前一站,叹了口气,不在……也找不到尘二和就灵,于是让小二请了马车,一个人去识得湖。
今天雾很大,苏瑶一出门就发现了,结果到了识得湖,也发现浓浓的雾,不过现在不是早吗?太阳一出来这片笼罩住广大湖面的雾气就会散去。
但是她估算错了,阳光一直没有露出脸来,反而越来越大的雾气,一开始苏瑶坐在船上还觉得自己到了仙境,这样的感觉,比舞台效果上所作的仙境还漂亮!但是时间久了,苏瑶有些置身茫茫大海的错觉,距离感和远近感都消失了,最倒霉的是她把船桨掉水里了。因为划不动了,结果一松手,船桨掉水里了!
在浓雾中,苏瑶的皮肤,衣裙很快就濡湿了,最可怕的是,白雾竟然将她重重的裹住,她没有桨,所以只能在湖面飘,但是飘不出去,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她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成了盲点。
渐渐的她感觉到被压迫的窒息感,她人生中的死穴,怕黑和被封闭在什么也看不见的空间里的感觉。昨天晚上被点醒了一个,但是奇怪,每次她一被吓就会大病一场,是卫阶给了她力量吗?醒来以后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反而觉得很安心。谁知道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她开始恐慌,害怕,几乎喘不气,那种被压着的感觉。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就在这个时候,苏瑶竟然隐隐听见水声,而且由远而近。
“喂!”苏瑶大声的喊着。
直到听见愈来愈近的水声,她喊得更大声,“有人吗?”
终于,她看见一艘小船缓缓的驶过来,虽然在白雾里偶尔会被淹没了视线。
看船只离自己越来越近,苏瑶高兴的要道谢,结果看清来船上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不自觉的眼泪,笑着就跳上对方的船。
来人连忙用手扶住她。
“卫阶你怎么会在这!”先是惊异,再是牛头不接马嘴的说:“我就知道会是你!我就知道!”
热切的抬眼望着卫阶,却见他盯着自己直看,犀利的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一样。
苏瑶抿了抿嘴,唤了声:“卫阶……” 在卫阶的眼神下勉强扯出一个笑。
卫阶孤冷的瞪了苏瑶一眼。
“不知死活。”轻蔑的哼了声。
苏瑶尴尬的咬起下唇“我只是掉了船桨而已。”
卫阶眯起眼,凝视着苏瑶含着笑的脸,黑眸黯然。
“无药可救”
“卫阶,你每次都在我难过的时候救我……和你在一起真好!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就会很幸福?那……你娶我好不好?”苏瑶再一次突发奇想……
“病入膏肓”
“卫阶,你一大清早喜欢背成语哦?”
……
“背这些太没有营养了,要像我,背些有象征意义,好的成语才对,比如啊!成语落雁,闭月羞花,三生有幸,五马分尸,我很聪明,我是天才……”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自恋……
三生有幸……还行……
五马分尸……残暴……
我很聪明,我是天才……弱智……
水平也不怎么高……
一到客栈门口,乐铃就急急跑出来,乐白跟在后面。
“瑶姐姐,你可回来了,不是说和我一起去游识得湖的吗?怎么一早去找你人就不见了?急死我和表哥了!”
“我去你们房间找你们啊!可是一个人也不在啊!卫阶也不在吖!”说着指了指自己身后。
“大师兄怎么会和瑶姐姐在一起啊?”乐铃问了个乐白也想明白的问题。
“我去划船,一个人去的!因为你们都不在啊!我又想去!”
“瑶儿,重点!”乐白有些头痛的提醒。
“哦,然后我就一个人划船,对了,今天雾很大你们发现没有?”苏瑶抬头看了看天,额!没有也!
卫阶抽了抽嘴角,先进大厅,选了张桌子坐下来。
三个人也跟了上去,乐铃拉着苏瑶坐在自己身边,一日之计在于晨,吃早饭。
“瑶儿,继续说吧!”乐铃坐定瞄了眼卫阶,又开口。
“记住,重点!”乐白抚着额头提醒。
“我划着划着就划到湖中心了,你们说景色美,我根本没看到嘛!”
“瑶姐姐,我们没说啊,芸娘说的!”
“对哦!”
“重点,瑶儿!”
“我讲到哪了?”
“你才划到湖中心!”乐白有些头痛。
“然后雾很大,我也划不动了,手一松,船桨就掉水里了,然后卫阶来了,把我带回来了!”
乐白泄了口气,划船可以把船桨掉水里……又对着卫阶,有所指的问“真没想到,卫阶你也有游湖的雅兴!”
卫阶没回答,苏瑶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朝卫阶靠过去,“卫阶,被雾锁住的感觉很可怕对不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不死心的问着,不要对我那么惜字如金嘛!
卫阶微微扬起下巴,那双宛如黑泉般的瞳眸看向苏瑶。
“被雾锁住并不可怕。”他低低的开口,“只不过是迷失方向而已,沉进冰冷漆黑的湖底,永不见天日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你没有死过,是不会明白的,要小心,才能平安的活着。”他醇厚磁性的嗓音低沉的传来,如风般飘向苏瑶。
苏瑶冷然一颤,似懂非懂的明白卫阶的意思,可是她没死过,卫阶就死过吗?何况!小嘴不自觉的一嘟“你就知道我没死过?要不,我那么怕死干嘛?”
说着自己却又笑了,“不过,我有你们保护,就可以粗心大意了啊!”口气里满是放心。
对上苏瑶企盼的目光,卫阶却不理会,放下碗筷“你们慢用。”就转身走了。
又是这样……我说话是放屁啊!苏瑶小脸皱成一团,乐白用扇柄轻轻的敲了敲苏瑶的额头。
状似随意的问“很难过?”
“错!很郁闷,白哥哥,我是热脸贴冷屁股吗?”苏瑶一副暴怒的样子。
“瑶儿,眼不见为静,不见那冰块不就好了?”
“是哦!”
“我这边的商务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后天就可以启程。上回是无意分散的,这次可以不麻烦卫阶了,他也落得清闲,我们三个就一路走吧!”
苏瑶抬起眼,说不清心思的问“是吗?”
“你好好拣拣东西,锁琴楼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铃儿,带瑶儿回房吧,昨天因为你贪玩灭了烛火,害瑶儿也没睡好。”
“啊!铃儿,你灭的?”苏瑶有些诧异的问。
“瑶姐姐。我只是想吓唬你,结果,你吓成那样,我也吓死了,我……只是好玩,你生气吗?”
苏瑶愣在那里。
“瑶姐姐,我们走吧!”乐铃只好试探的开口。
苏瑶迟疑了一下,才连忙起身,拉过乐铃伸出的手,“好啦,我不怪你,可是,下次不能吓唬我了!”
“好!好!我发誓!”
她们一离开,乐白就找到正在房里研究棋面的卫阶,对尘二点了点头,坐在另一边,拿起白子,和卫阶下了起来,起先不分胜负,最终还是输了。
“你的棋艺,又增进了!”
“有什么事,说吧!”卫阶不买账的开口。
乐白听了只是笑笑,却看了看一直站在一边的尘二,卫阶了然,挥了挥手,房里就只剩下两人。
“你仿佛对待瑶儿不一样,你是也爱上她了?”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爱情!”卫阶讽刺一笑。
“那有什么?”
“我也想知道。”
乐白点了点头,摊了摊手“是我多想了,过两日我会带瑶儿离开。”展扇一笑,潇洒的走了出去。
乐白离开,卫阶却抬起眼,目光紧盯着门前的落地瓷瓶,目光冷冽。过了一会,才舍了棋盘,转身进里屋。
乐铃见没了声响,用了轻功,转身回屋,一进屋就扑到穿衣镜前,瞪着镜子中间那张愤怒的容颜,心中起火,挥拳击向镜面,镜面应声破裂,一片碎片从他眼尾擦过,温热的血液缓缓流下。
毁掉吧!这该死的一切,为什么是这样?她缓缓抬起头,破碎的镜面中她的脸看似被割裂的面目全非,她不要让别人抢走自己爱的人,她要毁掉,毁掉……
她张开双手,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斑斑的仿佛她被嫉妒恐慌所伤透的心,茫然的瞪着,好久,好久,终于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路上的行人都是来来往往,双双对对。她只要让不该在的人离开就可以了,不要怪她,爱,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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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神,我今天一开连城,看见连城推荐里面一个封面,竟然是金基范啊!我的娘啊!他老兄真是会想啊!用偶们的宝贝基范做封面啊!
那我算什么!我干嘛不拿神起来做封面,而拿手绘的人物…
那个写谁是最可爱的人的作者死了,觉得很可惜,那篇文章在一代代人的成长道路上,都有抹不掉的痕迹,包括我,老人家!走好!
那些为了我们现在生活,而拼命的战士们啊!就是今天,以后,永远永远,我们都应该感谢你们,我们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