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为谁一眼想平生 第十六节 分处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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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二和李寻不安的在客栈门前急悠悠的打转。
    “老李啊,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主子怎么哪也不去偏偏到了我们这?怎么谁也不找偏偏找了咱们。”
    李寻无意的摆手推开急得打转的曹二,一副鄙夷的说:“你傻啊,主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不就是个文人,说什么他说句话让个叫平子的什么人就晕倒了,这样的书呆子你怕什么?”
    曹二和李寻不同,他是读书人,只是次次考不上,才为了谋生,一步步当上一家分行的掌柜,听见李寻的话有些不满,简直是亵渎了那么好的话,于是也不耐的补上一句“那叫卫君谈道,平子绝倒。”
    “对,就是这个,所以不要想太多,怕是主子认为咱们生意做的好呢?连地方主事都没发现问题,你抖什么?不是也先见了地方的主事吗?你瞎操个什么心?”于是甩甩袖子,兴致高昂的率先进去,也不理还困顿在门口的曹二了。
    曹二听见生意做的好几个字,额头就开始冒汗,眉头皱紧,叹了口气疾步跟了进去。
    两人手才举起在门边,就听见屋里传来卫阶的声音,很清冷:“进来。”
    原本还把笑意放在脸上的李寻也被那冰冷的语调给慑住了,原本快要扣在门上的手下意识的一缩,与曹二一个对视,两人一同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只见前人背身而立,手里把玩着窗边说不出名的一株似花似草的植物。一身月牙白,浑身透着冷傲之气。
    曹李两人连忙作礼,却不急开口,就被卫阶抢先道:“尘二,帐本。”依旧没有转过身,悠悠的语调,透着漫不经心,却有十足的威信。
    曹二原本就没有低气,听见帐本两个字,两腿一软就要摔倒,李寻连忙用手按出扶住他,送了一记白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尘二立于房梁之上,从怀里取出两枚铜钱,内力一击,两本原本位于桌子正中间的帐册就呈一条弧线散落在曹李两人面前。
    两人原就被卫阶的清冷气息给慑住,又发现梁上有人,再加上事情敏感,却不敢拣,反而都往后退了一步。
    隔壁房传来苏瑶调弦的声音,卫阶了然,才转过身来,有些嘲讽的说:“尘二,你可以下来了,苏瑶这个下午怕是碍不着你用药了。”
    尘二黝黑的脸出现可疑的红色,被卫阶说中心事一样羞涩的低下头,这一低又正好对上卫阶明了的目光,才泄气的翻身而下,静站在屏风边,一个大男人为了躲一女人,不!是躲一怪味道的汤药竟然在房梁上躲了两三个时辰!最后尘二才无奈的说:“尘二是在保护少主。”
    卫阶不理,才真正别过脸看着曹李两人。
    曹李两人又一次震慑于卫阶的容貌,这样的男子用绝色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见连原本用在女子身上的美丽一词,他也可以毫无保留的使用,两人对视一眼垂下头,等着卫阶发话。
    卫阶目光如炬的盯着两人,悠悠的开口,“曹二你这帐做的好,李寻莽撞自满,污了商行怕是他打的主意。”说着便自在的靠着椅子坐下,又随后拿起毛笔,在桌上写着字,却只是沾了水。
    曹二一听,知道事情早就是明了的了,也没了侥幸的想法,扑通一声跪下。
    只有李寻依旧站着,他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完美的人,财富,相貌,才干通通有的!僵着身子开口,声音却是在打抖,想辩驳什么,对上卫阶清冷的目光却是改了语调:“主子,主子冤枉啊。”
    曹二一听,却觉得没意思,读书人的骨气啊,自己贪心污了商行,但事情败露也不至于这样死咬着不认,也不顾念李寻,谁不知道卫阶是喜怒不表于形,被发现了怕是闯了大祸,不停的念着“小的知错了,知错了。”磕头声敲的地面碰碰做响,李寻见了他前额直流的鲜血,原先对他鄙弃和责怪都转化为一种说不出的心情,但对上卫阶视而不见的漠视,心里竟然开始发毛,腿一软也瘫在地上。
    就这样,曹二终于抵不住,晕在地上,卫阶才抬起头,讥讽的一笑,笑意却没传进眼底,回过头对尘二道:“耽搁太久了,尘二。”
    尘二一听,从桌边端起两只装满的茶杯,冷着脸走到曹李两人身边。苏瑶房里又传来调琴的声音,峥峥做响,卫阶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晕过去的曹二。又垂下头看已经放在桌面的残缺琴谱。
    李寻看着尘二手了的茶杯,有几分不解,又见他递向自己有几分恐慌,毒酒?这样想着就连忙摆手,身子一直退一直退,直到退到门边,撞出碰咚的声响,把苏瑶都给惊吵了,苏瑶又放下琴,推开房门,倚靠在自己的房门边对着卫阶禁闭的房门喊到:“卫阶,你怎么了?”
    卫阶抬头,对着尘二点了个头,尘二连忙对着门外喊:“瑶姑娘,尘二不小心摔了一交。”
    “哦!”苏瑶耸耸肩“那没关系,你反正摔不疼。”咯吱一声又把门关上。
    尘二头上两条黑线,又看了眼李寻抵着门的狼狈样子,撇了撇嘴“卫家铺子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敢犯下这样的事,就是往死里寻的。”说完也不管李寻的抵抗,“人命企是你们想拿就拿走的,我……我,我大不了把污的银子还了你们。你们还能拿我怎样,卫阶你好歹也是个世家名士,怎么可以草菅人命,你他妈的一个男人长成这样,有什么资格控制我的生死……”
    尘二见他如此,二话不说用脚踩住李寻的脖子,硬把毒酒给灌了下去,就那么一眨眼,李寻就没气了,尘二抖抖手把已干的酒杯给扔在地上又走向曹二。
    却听见卫阶的制止,“断了他右手筋骨就好。”
    “是。”尘二领命,把满杯的酒往李寻的尸体上一扔,毒酒浇上李寻的皮肤,竟然生生的在皮肤上灼出一个个洞。
    尘二这才单手拎起曹二,对着曹二右手一掌,断了他的筋骨,一把又把他扔回地上。这一掌再加这一扔也把曹二给痛醒了。
    曹二伸出右手想撑起身子,却徒劳无力,卫阶站起身,走到李寻边,尘二退至一边,卫阶打开一个鲜红的瓷瓶,倒在李寻的尸首上,不一刻,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一摊血水,曹二惊恐的看着一切,全身打着哆嗦。
    卫阶又转过身望着他。“只废了你右手,好自为知。”
    就在这时,苏瑶房里传来悦耳的琴音。
    卫阶看了曹二一眼,淡淡的道“你走吧。”
    曹二无力的迈开步子,深深的鞠了一躬,他明白卫阶是放了他,但一个文人,断了右手,连字都写不得了,还能活什么,对着门边的一摊血水,无望的叹了口气,跌跌撞撞的推门而出。
    这是苏瑶房里传来歌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曹二发抖的身子在楼梯的拐角停住,怅然的听着那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是啊,上有老下有下,若是为了断了只右手就死,那还能和谁共婵娟,这世上不就是古难全的吗?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凄然的笑。
    琴音悠然停下,传出琴音的房里走出一位仙子般绝色的女子,有些俏皮的打开房门,小脑袋机灵的左右看看,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从他身边经过,快速的串进街市之中。
    曹二感激又倾羡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卫阶的房门也随后打开。卫阶明亮的眸子扫过他一眼,又回过头看了看苏瑶半开的房门。留下一句“把屋子收拾干净。”旋身下楼。
    苏瑶一路往人多的大街上跑,一边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姑姑,瑶瑶不是故意把你忘记的。不是故意的,瑶瑶现在就去找你!”
    明眼一看就见一家卖金玉的店铺,小跑着就跳了进去。
    掌柜的一见来人,连忙放下算盘,见苏瑶白衣飘飘,虽然头饰也只是一只木簪,但仔细一看却是檀木雕刻的上好簪子,人更是清丽脱俗。看了看,却只是一个人进来,了然可能是富贵人家贪玩的小姐,连忙迎上来。
    “姑娘,想要些什么?”一边说一边堆好几碟摆好的金饰。
    苏瑶扫了一眼,阳光正盛,突然一见,竟被金子打了眼,举起手一挡,不舒服的眨了几下眼睛,才说:“我来看玉链,不看金子。”金子土死了…………
    掌柜一听,才发觉自己唐突,眼前的小姐若是一身黄金倒是像被污了,连忙陪着笑,让小二收起来桌面的几叠。自己又取了钥匙从里面的柜子取出几碟玉器。
    用袖口扫了扫灰,才说:“姑娘你看,这都是店里上等的玉器,姑娘可有喜欢的。”
    苏瑶一听,埋着首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挑起来,突然看到一条成色与琵琶链相似的玉链,大喜,高兴的哇的一声叫起来,伸手取了过来,一看却失望的叹了口气,又看向另外一碟。
    还没认真看,苏瑶就被一阵争吵声给吸引了。
    “小兔崽子,我店里的包子你也敢偷?”对面包子店的小二肩上搭着一面擦桌布就急冲冲跑出来,拉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孩子。
    苏瑶,笑了笑,不在意的又把视线放会玉器上,想着,还真是一个小兔崽子,这样的事情不就是骂几句,再好心点送几个包子让那小兔崽子带走吗。
    呵呵,自家父母可千万不能骂自己家孩子是小兔崽子,那事关遗传……
    可是越来越大的喧闹声又把苏瑶给惊了,她连忙又往对面的包子店望过去,这一看,她连想也没想,扔下手里刚拿起的一串手链就跑过去,抱住那个小孩。
    店里的小二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两鞭就硬生生打在苏瑶身上,苏瑶细皮嫩肉的,两鞭下来把她眼泪都打出来了。抱着那孩子好一会没起来,一咬牙才抬起头。
    那小二一见人抬起头,就开始叫骂起来,“没想到你漂漂亮亮的大姑娘,竟然和这小兔崽子是一伙的,”满是油的手一拉,“今个好!你们把钱赔了才能走。”
    苏瑶很不高兴的甩开袖子,一只手拉着孩子退了一步,才从牙缝里挤出“把你的狗爪离我远些。”
    说完,才又低下身子,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对那孩子说:“小兔崽子,你也太不争气了,偷什么不好偷包子,被打一顿都冤枉,说吧,为什么偷东西。”
    孩子原本就怕了,听见苏瑶的询问,又见小二拿了根棍子从铺子里出来,一个劲的往后缩,差点转身就要跑走,还好被苏瑶一把抓住。
    “我很凶吗?”苏瑶叹了口气,又站起身,低下头对孩子说:“别怕,姐姐在这。”握住他冰凉的小手,鼓劲似的拍了拍。摆起冷脸对上面前的人。
    “我就说吧漏屑了吧!没想到你漂漂亮亮,却也是个偷。”
    苏瑶微笑,巧然的道:“谢谢!”
    小二有些明白不过来:“什么?”
    “你夸我漂亮啊!”苏瑶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又无所谓的接道:“虽然我也这么认为,也不需要你放马后炮,但是你既然说了,我还是要谢谢的,小时候啊,我婆婆就教育我,对人可以不客气,对畜生却一定要客气,要不然它就会咬你,我对你,呵呵,当然是要客气的呐!”说完还可爱的眨眨眼,眼波流动。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被苏瑶的话逗的笑哄哄的,小二的脸一青一白的,死瞪着苏瑶。
    苏瑶一看:“你瞪什么瞪,死鱼眼啊!”
    见他上前,双手一挡:“你别动,这么多人围着,我们跑不掉,我也不准备跑,咱们还有很多事没谈呢。”
    说完有低头看了看手掌冰凉微微发抖的孩子:“你是肚子很饿吗?”
    孩子涩涩的看着苏瑶,两只眼睛睁的特别大满是渴望,呆滞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苏瑶会意,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了块碎银子,小二看了面见喜色,伸手就要拿,苏瑶却转过身,把银子递给了围观人群中一位面善的阿婆,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婆婆,这孩子饿了,这样的人做的包子定是没营养的,还劳烦您到对面那家酒家买两只烧鹅给他,苏瑶先行谢过了。”
    阿婆听了,没说什么,看了看缩着身子胆小的孩子,点了个头,转身就去买东西,挡住她的人都自动让出了一条小道。
    苏瑶还未转身,就冷冷的道:“你那一个包子就想取我的碎银子走了?钱是会给的。你放心,这孩子再没出息,也会看清了好东西偷。”
    才又转回身,手里又拿着一块碎银子,作势要给他却僵在手上不动,苏瑶才慢悠悠的说:“他怎么看也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你用那么粗的鞭子打,就算说你没读过书,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你能打的。那就说这么小的孩子你也打的下手,你是没娶老婆生不出儿子所以少了人的感情是吧?”
    小二一急,抽起鞭子又叫道:“你快把银子赔了就带那扫把星滚,否则我不打断那家伙的腿?”
    “你敢,苏氏集团的人是你好欺负的?”苏瑶一急,把自己苏氏的位置给摆了出来。一说完才觉得咬了舌头这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嘛。
    挺像她一次考试写的一篇作文,题目要求是以小鸟的口吻对小鸭子讲环保问题,然后苏瑶的作文是这样的,小鸟说:“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小鸭说:“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小鸟又说:“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然后整篇文章就是这样咭嘎咭嘎,结果那成了整个年纪最耸动的一篇作文,0分!
    苏瑶想的入神,不自觉的就天真烂漫的笑了起来,却看见小二手里的鞭子,和碎碎念。眼里划过一丝矫捷。
    正逢那位阿婆回来,道了谢,把烧鹅递给孩子,他却不接。
    “是啊!”
    还是不接……
    “这个是姐姐买给你吃的,不会有人打你!吃啊!”
    孩子伸出手又缩回去,第一次开口说话:“你……不吃吗?”声音很弱,讲的也门慢。可那样的语气却让苏瑶的眼睛一暖。差点哭出来。好可怜……
    “姐姐不吃,你先吃好不好?”孩子还是缩着手不接。
    苏瑶没办法,只好打开纸包,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才说;“姐姐吃了你也要吃哦”他才颤微微的接过。还不望说句:“好多。”小小的眼睛清亮而满足。
    苏瑶见到孩子满足的样子,越发讨厌起小二难看的嘴脸,懒得再玩下去,才一伸手表面上是拿着碎银子,其实指缝还夹着两枚铜板,没好脸色的说:“还不拿去,不想要了?”
    果然,小二鞭子一扔,就来抢钱,苏瑶速度更快,两枚铜板直直的扔到他手心,那接住铜板的手心有些泛灰,不知道是脏了,还是沾上了粉末,没有人注意到,只有苏瑶眼底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彩,和人群远处远观的卫阶。
    “你们……”小二的话还没说出口。围观的几位书生就开始阻挠,一个个都严正有理,吓的小二只好悻悻的回店里。
    离开人群,苏瑶才找了个拐角拉住孩子。
    “来,姐姐叫苏瑶,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曹幼清。”
    苏瑶一听乐了,这名字可是起的很有水平的,幼清,幼清,《尚书》云,“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多大呢?”
    “五岁半。”
    苏瑶一笑,“你一男子汗大丈夫,虽然还小小的,那个半就别算了嘛,说六岁不就好了?”苏瑶想了想又摆摆手,“算了你可别学的和我一样迷糊,是多少就是多少!”
    说完,又撇掉悠然的态度,很认真的问,“家里情况到底是怎么了?要你这么小来偷包子,有家人在身边吗?”
    幼清一听,整个脸挎下来,手中的烧鹅也放下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苏瑶,慢慢吞吞的说:“姐姐,可以留给我娘吃吗?”
    “好啊。”
    “爹被房子砸死了,娘病了,没饭吃。”那么无奈的口气,从一个五岁半的孩子嘴里吐出来苏瑶一阵错愕,弯下身就抱住幼清,这个时候才感觉被那两鞭子给打伤了,眼泪就像泉水一样冒出来。
    幼清原本湿润的眼角被苏瑶这一下给吓住了,呆楞的拉着苏瑶的袖口,惊慌的叫:“姐姐。姐姐……”
    “挖,没事,那个畜生打的那么重,要是你身上你不去了半条命才怪。”说着说着,苏瑶又开始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你姐姐厉害,他还想打断你的腿,哼做梦!你的腿是他打得的?没关系,你家瑶姐姐很聪明的,那个坏家伙右手不能用了。”
    幼清似懂非懂,却坚定的说:“姐姐,等我长大了我来当你哥哥,保护你。”
    这下换苏瑶呆楞了,满是泪的脸欣喜一笑:“好,等你长的比我高了,你就要保护我。”
    说完拉着幼清:“咱们走,回家,带路!”幼清有了笑,踏着小步子快快乐乐的往家里走。
    到了幼清家,住的竟然是已经塌了一半的房子,他的母亲病着就躺在半边屋檐下,不停的咳嗽,见了苏瑶只能孱弱的微微颔首,嗓子咳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晋,本来就就个乱世。普通的人家又能好到哪去。
    狠下心,把从爷爷和铃儿那得的银子都掏了出来,只留了一小块碎银子在手上,其余的都给了幼清的娘亲。
    哦!姑姑!我是帮你积德……你就再等等吧……
    一看天色也不完了,只好先离开,“你先忍忍,拿了银子找人把房子修好,记住,不做好事情,不能给他们钱哦,姐姐先回去,夜里会请大夫来,改天来看你”
    说完急急忙忙的离开,又对着幼清的娘亲微微颔首,才转身小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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