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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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处可去,于是只能去找Jack,在他那休息了几天之后,我就回了学校。
环境依旧、摆设依旧、人也依旧,只是旁人看我的眼神却似是多了点什么,多了些会让我害怕的东西,我假装不在意,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稳重、温柔和优异。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该来的想逃也逃不掉。
「啊——」一个失神,我踉跄地和对面的一群人来了个亲密接触,对方捧着的大部分讲义都散落在地上。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我友好的向对方伸出了手,却被『大幅度』的一个闪躲僵在了半空中。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快把东西捡起来吧,不然要晚了!」
本能的蹲下身的瞬间,焦急的一声嘶吼几乎是同时出口,「不要碰!」
于是,我的手再次僵在原地,抬起头,女生嫌恶的眼神和男生尴尬的表情此刻都是如此的明显,我不聪明,可是也不笨,如果前几天是只是猜测的话,那么此刻我已经很肯定的明白了,我不怪谁,真的。
我站起身,依旧很亲切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很抱歉。」
几天之后,我被喊到了院长的办公室,我冷静地看着对面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毫不意外。
「邓曜水,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老人自认很有风度的把问题转给了我。
「对不起,院长,我不明白!」我相当诚恳的驳回他的好心。
「是嘛!好,我告诉你。」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宣传册般大小的纸,上面赫然的贴着我的照片,下面是一行鲜红的大字:『★☆邓曜水是同性恋★☆』还很细心的帮我画上了花边,「这是一个礼拜前贴在学校公告栏的,本来我们并不在意,只当他是恶作剧,可是昨天早上,竟然连照片都贴出来了,你自己看看,这要我们怎么再相信你!!」
照片上的我正在和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做着龌龊的勾当,我完全没有印象,可是从穿的衣服上看,应该就是我脑袋被砸的那一晚的事,纵观整件事,是谁干的不言而喻,因为我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院长,你是想要我退学吗?」我默认。
明显的看见老人表情一滞,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应,呵呵——原来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我呀。
「我会主动退学的,过两天我就来办退学手续。」说完我转身就走,完全没有给对方回旋的余地。
几天后从教务处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他站在很多学生的后面,淡淡的望着我,眼神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波动,也许,他根本就不想我看懂。我冷静的回视着他,轻率地拉了下唇线,皮笑肉不笑的跟他告了别。
也许有人会问,邓楚呢?你妹妹怎么都没什么动静?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们,她现在在国外,和顾陵逸一起,至于过程,我想也没什么好说。这只是条件而已!还有,小楚他知道我是个gay,在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性向时,她就是我的第一个听众,意外吗?我说过,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离开了学校,我几乎就失去了人生唯一的消遣,所以Jack邀我去他那的时候,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与此同时,社会也可悲的多了条被遗弃的蛀虫。
我没有像曾经那样疯狂、那么愤世嫉俗,那么的固执,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所以追求的只是片刻的激情和欢愉。我没有堕落,却进入了比堕落更恐怖的黑暗。Jack常用一种我猜不透的眼神看着我,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心慌的避开,傻笑着忽悠这、忽悠那…是的,我害怕,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刻苦铭心的背叛只要一次就够了,虽然我差点就把它变成了两次,呵呵——我只想游戏人间。
我每天都游走在各种同志场所,毫不顾忌的喝酒、跳舞、调情…所以『美名』很快便享誉圈内,很多人都说我长得不错,可是,为什么活了24年的自己却从未感觉,难道我生下来就是当gay的命?!呵呵——不知已在天堂的父母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渐渐的我就被当成了圈里的异类,因为我只跟他们玩、拼、勾,却从不和谁上床,我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想要『无性交往』是不可能的,但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能勾起人的欲望,我之所以还能潇洒的活到今天,大部分都是Jack的功劳,他真的很牛,甚至连黑帮老大都不放在眼里,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有问过他,也不想问,因为他也会问,我既已经决定什么都不说了,又何必自寻烦恼。不过,也许哪天他腻了、烦了、厌了,不想和我玩了,我的死期也就差不多了吧。
本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作为人的一切,却忘了还有亲情这个东西,所以当小楚哭着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才可悲的发现,老天还没有彻底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