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如此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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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呢?四菜一汤少不少?西餐?中餐?日本菜?”凌兰边从冰箱往外拿材料,边自言自语,看在外人眼里倒是有几分自得其乐。
何令箭和雪找到不少好酒满载而归时,凌兰的饭菜也做的差不多了。
“先说好,只准吃不得评论。”凌兰把最后一个菜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我只是问问。”雪坐在桌边指了指其中的一道菜。
“奶油焗虾,配Chivast或MoetChandon都不错。”凌兰把盛好的饭递给雪。
“那这个呢?”何令箭指了指另一道菜。
“生鱼片、寿司,配清酒。”
“那么这道德国猪脚是配我们找的这瓶Martell的吧?”看了眼放在一边的成果中其中的一瓶,何令箭举一反三。
“勉强可以这么说。对了,除了这些我们还有香瓜百汇,可以想一下搭配什么酒。”凌兰答的理所当然。
“这样乱配,不会中毒吧?”头一次除了吃以外,雪还会关注别的问题。
“吃不死你。”凌兰不满的瞪他,费了半天劲不但没有得到夸奖,还遭受质疑,姑娘她非常不爽。
“吃吧,你家主子的手艺差不了的。”何令箭首先动筷。
“你又知道了。”凌兰对于他似乎是赞美的话,并不感冒。
“因为上天是公平的。”何令箭边说边夹了口奶油焗虾放进嘴里,然后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什么意思?”凌兰给三人都盛好饭,也坐了下来。
何令箭点了点头:“天理是这样的,一个不具备外在条件的人,总会具备一些内在优点,就好象你不具备赏心悦目的美貌,总会具备一些劳动人民的美德吧!这是老天的善举啊。事实也证明我是正确的。”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找碴儿吧?”凌兰危险的眯起了眼。
“开玩笑的。”放下碗筷,安慰性的拍了拍凌兰的肩。
“我知道上天给你的另一个优点就是大度,从不和人计较。”何令箭脸上的笑容,含糖量肯定超标。
“你这张嘴哟!”说着话,凌兰伸手用力的掐住他脸上的肉。
“听说我们国家的总理大臣的女儿,现在正在不可救药的迷恋你,这也是你这张不是人的嘴的功劳吧?”
何令箭笑着从凌兰手里,将自己已被掐红的脸抢救回来:“只是一些小把戏,就是所谓的浪漫。”
“原闻其详,什么叫浪漫?”凌兰等着听他瞎掰。
“浪漫就是用大炮打蚊子,当然如果是原子弹核武器就更好了。”
“重点!”凌兰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这么啰嗦。
“花大钱办小事,就对了。无非就是为了吃一顿饭,包下整个饭店制造完美气氛,再用直升机从国外接了个名厨过来,只为了给她做一道她偶尔说过喜欢的甜点。”何令箭听话的和盘托出。
“天啊,你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还真是如鱼得水啊,深得败家子的精髓啊!”凌兰由衷的说。
“还好了,谢谢夸奖。”何令箭笑得可甜了。
“厚!”凌兰真是要无语问苍天了。
“事实上她也不见得是单纯的迷恋我,也有一部分其他原因。当然她也肯定已经醉心于我,因为就算她是总理大臣的女儿,有人肯为她花这个钱费这个心,也不会有我的聪明才智,能想得出这么完美的计划。”
不理会何令箭的臭屁,凌兰听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说她接近你有其他原因,是什么?”
何令箭叹了口气,停止在那里自我陶醉,这个女人都不让他多表现一下:“就是总理大臣想做首相,让他女儿来探口风兼使用美人计,一但成功,他就是一本万利了。”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根本就已经将王权踩在脚下了吗。不过,不知道这位总理大臣为官如何,不会又是个贪官吧。”
“那有不吃腥的猫,是官就都会贪。你知道在这个国家,那个部门贪渎最多吗?”何令箭将问题扔给凌兰。
凌兰想了想:“财政部吧?毕竟那里接触到的就是钱啊。”
“错了,正确答案是纪检部门。监管的部门,却是问题最大的地方,这就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笑话,或者该说是世界的笑话,因为别的国家也大都如此。”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缺少了监管的平衡,变成了一言堂。”凌兰了解的点点头。
“原来你也是有智商的?”何令箭笑着说。
“你说话就不会正常一点吗?”对于何令箭,现在的凌兰生气之余,更多了些无奈。
“吃饭、吃饭,生气不利于消化,吃......”识实物而转移话题的何令箭愣在当场,饭桌上此时已是清洁溜溜。
“雪大人你会不会吃的太多了些?”何令箭把目光投向一旁酒足饭饱的雪。
“你们说的那么热闹,我以为你们不用吃了呢。”雪丝毫没有愧疚感的说。
“我还一口没吃呢?”做饭的人也开口了。
“还有一些米饭,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看你们那么爱吵,那还用吃。”雪站起来转身去挑房间。
“他怎么了?”凌兰望着他的背影疑惑的问。
“那是你家养的禽兽,你问谁啊?”何令箭无奈的推开碗筷。
“不管怎么样饭是我做的,所以碗你来洗。”说完凌兰迅速逃离现场。
“笨女人。”何令箭没有追杀她,认命的坐在那里。
凌兰在一间宽敞的大卧房里,找到了已经变回小狐狸模样,睡在床角的雪,凌兰也没有叫他,自行梳洗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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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凌兰被雷声惊醒,睁开眼看向窗外。夜空清明,十五的满月发出嫣红色的诡异光芒,外面并没有下雨,可是闪电却拼命的闪着,雷声更是震耳欲聋,仿佛就在附近炸开一样。
凌兰打了个哈欠,拉上被子准备接着睡,下雨天睡觉天,这种天然音效,全当它是催眠曲。
三秒后,凌兰又睁开了眼睛。为什么脚下凉凉的,平时雪在脚下,就像一个大暧炉。凌兰看向脚下,如她所见,根本不见雪的踪影。凌兰有很不好的预感,她马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下了床。
“雪?”
没有回音,窗外的雷声把她的声音完全盖住。
凌兰回身望了眼窗外,刺眼的闪电照亮了外面的夜世界,凌兰的眉慢慢皱起。
凌兰穿着拖鞋步出别墅,她望向回大宅的方向,那里上空的雷声最响,所有的闪电似乎也都是对着那一处,部分树木已经被闪电燃着了,凌兰慢慢走向那处湖边的树林,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在闪电的作用下,整个世界都恍如白昼,凌兰很快在树林里发现了她要找的。
树林内遍地焦土,燃着的树木噼啪作响,一只身长足有三米的白色狐狸就被困在当中。
他的獠牙凶狠的呲着,被火光染红的双眼已经找不到理性的光辉,火光中可见他身后有九条尾巴在空中挥舞。所有的炸雷闪电都是以他为目标劈下,他的左后腿已被劈中,妖红色的血浸染在银白色的皮毛上,另人发怵,他的动作已不似刚刚来的敏捷,喉间发出毫无意义凌冽的叫声。
“雪,到这来。”凌兰向他伸出了手,她知道那是谁。
九尾狐并没有到她身边,仍在原地同雷电抗争,眼看着他险险避过又一个闪电,凌兰抿紧了唇,不再犹豫的冲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瞄了眼他身后挥舞翻飞的无数条长尾,凌兰不由自言自语:“你不只是六百岁而已啊。”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被雪击打起的土石气浪,险险要将她掀翻在地。
“你不怕死是吧?”凌兰伸手拉下他的头。
“走开!”九尾狐用雪的声音叫喊着。
“不想死就变小。”凌兰异常冷静。
“走开!”雪的声音已经嘶哑。
“我命令你变小!”凌兰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上。
“你!”雪的眼里闪着凶光。
“别忘了我是你的主子,我命令你变小。”凌兰又是一拳打过去,没见过这么冥顽不灵的家伙。
雷电就在他们附近炸开,凌兰可以闻到焦土的味道,死亡的味道似乎也不远了,她用手抓住雪胸前的毛皮:“快点!”
雪无奈的闭上眼,在一阵金光后,凌兰手里的雪已回复往日模样。凌兰也不多说,迅速的把他包进外衣里,回身逃向别墅方向。雷电紧跟着她的脚步在她身边劈开,而且愈来愈近,她的拖鞋跑丢了,衣角也已燃着了,她无心顾及,拼命的狂奔。刚刚的雷电还只是跟随,现在似乎把她也要算为目标了。她不知还能撑多久,如果真的要劈她,只要一下她就可以魂归离恨天了。这和她听到的故事完全不同,按理说这些雷电根本不应该劈到她,可是她已烧着的衣角,似乎在嘲弄她的愚蠢。
“放我下来。”雪在她怀里探出头。
“闭嘴!”凌兰根本没时间理他。
“怎么回事?”
不远处传来何令箭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凌兰觉得有那么一瞬间雷击停了下来。之后一个大大的炸雷,在她身前炸开,她被掀翻在地上,她不由闭上了眼,难道她今天要命丧于此吗。
过了半天,雷声似乎变小了,凌兰张开双眼,看见何令箭就立在身前,向她伸出了手。
“做了什么坏事,要遭天谴。”何令箭的眉皱的紧紧的。
凌兰环顾四周,雷电只是在几米外徘徊,却并没有靠近,凌兰被何令箭从地上拉了起来。
“先回去再说吧。”何令箭用双手护住她。
这一段并不长的路,不知为何此时走来却如此漫长,那些雷电一直在后面徘徊未去,却不曾近身,对于这种差别待遇凌兰真是无言以对。
终于回到别墅了,凌兰几乎是马上瘫坐在了客厅的门口,是被何令箭架到了沙发上。
“这么怕就不要去。”何令箭坐在了一边,凌兰总是这样,事前强出头,事后自己又抖做一团。
轰的一声一个雷击似乎是劈到了电线,房间里霎时间一团漆黑。
“何令箭。”凌兰弱弱的叫。
“干吗?”何令箭没什么好气的应了一声。
“把壁炉点上吧。”凌兰吞了口口水。
一阵静默后,炉膛里的柴火被点燃了,房间变亮了许多,凌兰把怀里的雪抱了出来:“你还好吧?”
雪低呜了一声。
凌兰把雪塞到何令箭怀里。
“你干吗?”何令箭不明所以。
“你那里比较安全。”凌兰不得不认清事实,并不只是人世间有不公平。
何令箭没有再说什么,刚刚他也看到了,他相信如果当时他没有赶到的话,凌兰的下场真的很难预料。
凌兰从房间找到了急救箱,马上跑回客厅:“你给他上药吧。”
“我抱着,你来吧。”何令箭没有接过药箱。
“我自己来。”说着话,雪变回了人形。
“你还是变会刚才的样子吧。”瞄了他一眼,凌兰低头打开药箱。
“啊?”雪不太明白。
“先不说你赤身裸体的,就是这副人身狐狸头的样子,也够吓死人了吧?”何令箭拍了拍他的肩。
了解到自己的灵力,此时已弱到什么程度的雪不再吭声,乖乖变回刚刚的样子,让他们给他上药包扎。
“恭喜呀,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几百年一遇的幸事,在我有生之年,也让我见识到了所谓的天劫。”凌兰关上药箱,看向雪。
“我以为已经过了。”雪回答,对于凌兰把他包成个粽子,还打了个蝴蝶结的行为他不敢有丝毫怨言。
“显然并没有过,你以为的劫难又是什么?”凌兰随便一问。
......
“看来人家并不想说。”何令箭舒服的躺在沙发里。
“不是不想说,是没什么好说的。”狐狸模样的雪很想咬他一口。
“看来并不光彩。”凌兰下了断言。
“到了劫难的那一天,我们都会灵力减弱,经历九死一生的磨难,那一次也是,所以我才会以为已经过了,我那知道还没过啊。”雪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继续说,别打岔。”何令箭不容他混过去,扰了他的好梦,当然要讲个好故事来慰劳了。
“就是有一天我浑身没力,就刚好经过一家卖茶鸡蛋的小摊,我就买了一些,吃的时候就......就......”
“怎么了,说啊?”何令箭笑眯了眼的催促他,其实他大概可以想到答案了。
“谢天谢地,你没被噎死,要不然可真是很惨,竟会有人差点被茶鸡蛋噎死。你那天也不是什么没了灵力造成的浑身没力,该是饿的才对吧?”身为主子凌兰,对雪还是有着足够的了解的。
“想笑就笑吧。”雪真的很郁闷。
何令箭首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凌兰也不由笑了起来,他们家的雪还真是够宝的了,难怪晚饭警告说不吃茶鸡蛋。她就在想从没听他说不吃什么啊,原来是因为有阴影。
由于笑声,房里的紧张空气一扫而空。雪在这时,小声的叫了声凌兰。
“什么事?”凌兰强止住笑意。
“我饿了。”雪吐字清晰的说。
......
何令箭再次不给面子了大笑起来,这种时候他还在想着吃,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凌兰忍不住出手,一个爆栗打在他头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痛!”
壁炉里的火燃的正炽,让房间在暗红色的光线中异常温暖,室内三个人的笑声还在继续,室外的雷电也不曾停过。只是室内的几位似乎早已忘记它的存在,这就好像命运时刻伴随在你身边,你也许没有改变的权利,但怎样对待则是你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