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149.“憋死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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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着绷带的左小臂碰在医院前小道旁一根树枝上,达峰琥疼得左肩微微一抖,斜挂在脖上的吊带在胸前晃动两下。他将滑向手腕边的吊带朝小臂上挪一挪,在绿树成荫的院前花径间漫无目的地逛荡着。午后阳光下偶有三三两两散步的病人和他擦肩而过,十多米外一个刚刚和他相识几天的病友冲他头点微笑。他冲病友挥挥右手刚要打招呼,左侧拐弯花径上蓦然响起一声带着明显焦虑的脆亮声:
“亲哥哥哟,你的手臂怎么啦?”
随着脆亮声一个姑娘身影在枝叶间略一闪现,转瞬拐弯冲他快步走来,阳光下显得美丽的面庞惹得散步的病友纷纷停步投来妒羡目光。姑娘提着的塑料袋显得沉甸甸,探出袋口的一根香蕉被她行走的长腿快要碰断。达峰琥赶忙迎上前弯身将触碰她长腿的香蕉塞回袋中,伸手帮她提塑料袋兴奋询问:
“山香啊,你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保密!”
原来那个姑娘是山香,山香故作神秘轻声回答着抬臂推开塑料袋边他右手,随即轻抚一下他缠着绷带的左小臂,鼻翼一抽扑闪两下的双眼竟然有些潮湿。达峰琥转脸看到一些散步病友纷纷朝俩人方向靠近,赶紧朝山香轻“嘘---”一声带她走进医院病区大楼。他让山香在走廊内稍待片刻,自己转身走进病房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遮挡住受伤手臂,带山香从后门走出避开别人注意。
“憋死了,我憋死了!”
他带着山香冒充病人家属混出医院大门,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使他真想抱着山香狂吼两声。他拉一下山香手臂忽然又尴尬放开,挥起右拳朝路边一棵树干猛击两下释放心中郁闷。山香忽然想到自己原本是到医院探望他,现在却稀里糊涂跟他一起走出医院,原本慰问他的果品食物现在依然提在手中,禁不住拉拽一下他衣摆轻声劝阻:
“还是回医院吧,这样溜号不好!”
“哈哈,没事!平时只有英蕾对我管得紧,今天她家中有点事,我正好出来散散心!”
路边随风扩散的花草清香使达峰琥心情迅速好转起来,拉一下披在身上遮挡受伤左臂的外套带着山香只管朝前走去。上次他在健身房对着美靓竟将自己左小臂击得骨折,美靓将他送到英蕾所在医院进行治疗。看到他将自己伤成这样,美靓和英蕾都不愿再在他伤口上洒盐,他姐姐达绮艳更是为自己弟弟的率性而为哭成泪人一般。
“我们坐下歇歇吧!”
走到一处依山傍水的小道,山香担心他走累,故意将提着的沉甸甸塑料袋换下手臂喘息着提议。达峰琥以为山香提着塑料袋吃劲,赶忙伸出右手去提,披着的外套冷不丁飘落在道旁山坡上。山香见自己弄巧成拙急将塑料袋朝后兜去躲避他伸来的右手,塑料袋一晃冷不丁勾划在道边一根树枝上,袋内果品食物从戳破的袋内直朝路上滚去。山香满脸通红弯身去捡,达峰琥异常尴尬转身将落在山坡的外套捡放到果品旁自我解嘲:
“嘿嘿,这外套牢得很,针线怎么也绷不坏!水果尽管往上放……”
忽然,他想起在山区救山香时一件外套曾被她穿在身上绷坏针线,自己还以为是野果绷坏,当时惹得小玲险些笑得晕死过去,达峰琥蓦然感到失言迅速打住后半截话语。他悄然瞥向山香的眼角余光发现她脸庞红如地上苹果,赶忙嘿嘿笑着和她一起将地上果品食物往摊在一侧的外套上捡放。由于窘迫一只苹果冷不丁从他指尖滑脱在山香身前弹跳一下朝近侧溪水滚去,山香赶忙抬身朝苹果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