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133.在她怀中入梦(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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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山间岔道往前行走不知多长时间,达峰琥借着星光模糊看到前方一道山坡旁有几幢农舍。他借着夜色掩护来到农舍周围转悠着,估摸小玲十有八九在这几幢农舍内,但百思不得其解到朋友家拿野味为啥久久不归。突然,达峰琥浑身一惊沮丧万分挥拳狠击一下路边树干,意识到自己中了老黄设下的圈套,小玲肯定被他们以拿野味犒劳舅舅为借口骗走关押起来。他感到脑门有些隐隐晕眩缓缓低垂向树干,忽然又抬头摁按着太阳穴不管后果冲几幢农舍扯嗓高喊:
“小玲,小玲---”
“汪汪汪,汪汪汪……”
一幢洒着灯光的农舍前钻出一条体形硕大的黑犬,狂吠着冲达峰琥方向窜来。达峰琥吓得拔腿朝自己来的山道跑去,黑犬在身后紧追不舍,农舍方向还荡来带着浓重当地口音的吆喝声。达峰琥奔跑中急忙折断道边一根树枝,转身朝追赶的黑犬挥舞。黑犬受到惊吓渐渐停止追赶,达峰琥沿着来时山道行走半晌才缓过神来,仰望一眼山峰一侧悬挂的弯月喃喃嘀咕:
“小玲,小玲啊,你认了我这个舅舅,可舅舅却无能为力救你……”
忽然,他后截话语被一个喷嚏打住,腹中紧接冒出一串咕噜声。山区东侧几里开外有一所小旅馆,他这两天一直寄住在那里。他想返回旅馆吃顿热汤热饭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到老黄那里察看小玲是否平安无事返回家中。他拄着树枝朝旅馆方向行走一段路程,忽然又止步用食指狠狠叩击脑门自责不已:
“我真不是东西!不知她是死是活,自己却想返回旅馆图个自在!”
山风吹拂着他显得躁热的面颊,他伫立片刻毅然转身朝老黄家方向走去,想亲眼察看一下小玲是否平安返回。借着夜色掩护他很快来到老黄家附近,躲在门前几十米开外一棵大树后借着星光悄然观察。门扉紧闭的老黄家半晌没有动静,一线淡淡灯光透过门缝洒出屋外。达峰琥压轻脚步想靠前透过门缝朝屋内观察,离门前尚有几米远处门扉忽然“吱呀”一声打开,白天那个老妪端着一盆胀水颤巍巍朝门外跨出。
达峰琥吓得“哧溜”一下猫腰疾步穿向屋前左侧一簇树木丛中,夜色中模糊身影使老妪以为是一条野狗,顺手将盆中脏水朝树木丛方向泼去,溅起的泥浆虽然有枝叶遮挡,仍有几滴迸溅到达峰琥脸上。达峰琥吓得趴在树丛中一动不动,“乓---”老妪关上门扉抛下一句骂声:
“野狗也想偷猩,也要象狐狸精一样关起来!”
“狐狸精,关起来?”
一股恐惧紧慑达峰琥心头,他立即意识到“狐狸精”指谁。他蛰伏在树丛中半晌见屋内再无动静,悄然起身钻出树丛蹑步踱到门边,贴着门缝朝屋内观察半晌未见小玲身影。老妪在屋内一角正拾掇着什么,老黄捧着一台不知猴年马月的收音机躺在木椅上点磕着脑袋,收音机内扩出的蚊蝇般的声音象催眠曲一样使他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