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路青程跑一趟吧，有没有想吃的，我让他一起送过来。”练凌啸拿起了若鸣海放在床头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回头问道。
    “这么晚了你还折腾他？话说你他妈是真瞎还是装的，老子手机放哪儿一动没动你都能知道准确位置？”
    “再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再亲一次你受得了？”若鸣海鄙视地看了练凌啸那儿一眼，脱口而出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说什么？！然后迅速走进浴室，掩饰自己发烫的脸，“让路青程随便带点吃的就行，不用太麻烦。”
    说完之后，若鸣海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用躲，这家伙又看不见，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更加不自在。
    “喂，老大？”
    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练凌啸笑了笑，才回答道：“送点吃的来，不要太辣和过于油腻的东西，顺便给我带些生活用品。”
    “噢，好，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带？”
    “把我的衣服带过来，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我现在就去办。”
    洗完澡出来的穿着睡袍，若鸣海用毛巾擦着头发，见到练凌啸就坐在自己床上，头发也没有吹干，背靠着床头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看不见平时闲着的时候怎么办？看盲文书？”他知道练凌啸肯定没有睡觉，于是问道。
    每次闲着的时候就看见练凌啸在那发呆，好几次以为他睡着了，他们还能看看书玩玩手机电脑什么的打发时间，但他眼睛看不见的话在他们那种管理比较严格又封闭的地方，这种时候对于他来说应该会很无聊吧。
    “偶尔也打打拳、下下围棋。”练凌啸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来，“给我看看伤口恢复得怎样了。”
    “下棋？你一个人？”若鸣海擦着头发，并未理会他，却在说完话之后就被他拉了过去。
    新长出来的皮肤有些稚嫩，练凌啸轻抚着，手上的茧刺激着颇为敏感的新皮肤，让若鸣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然后赶紧收回了手。
    “嗯，有时也跟下属玩玩。”放开他之后，练凌啸继续回答道。
    “看得见棋盘落子？”
    “看不见。”
    “看不见你下个锤子？”
    “这也是一种训练。”
    “能训练什么？排兵布阵？”
    “算是一方面，同时也能训练听力、记忆力和计算能力。”
    “怎么说？”
    “每个棋盘都有十九条竖线和十九条横线，线条与边缘之间的距离以及线条与线条之间的距离比例都是固定的，触摸不同棋盘感知其大小，从而计算出每一根线条的交叉。而且跟人对弈时看不见的话，就只能靠声音判断对方落子的的位置，然后靠脑子把整盘棋记下来。”
    虽然练凌啸说得简单，但若鸣海知道仅靠身体的感知和听力做到这种程度，不仅是对于普通人，对于他们来说也一样是天方夜谭。而且真的要做到的话，不通过长期苛刻的训练是不可能的，充分说明了他这身本领也不是白来的。
    “还真是个怪物！”
    不得不说，若鸣海确实挺佩服这家伙的，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能把自己身体的其他感知发挥到极致，要是能让他把一些训练方法告诉他，说不定他的实力还能再往上走。
    但这种事情一般也不会告诉别人，就像他们部队的训练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一样，所以若鸣海也没有追问，从衣柜旁的置物柜里拿出了吹风机。
    “过来。”练凌啸靠在床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示意让若鸣海帮他吹干。
    “你是我大爷？”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是。”
    正好这时门铃响了，若鸣海把吹风机丢给了他，愤愤地说了一句：“自己动手！”就出房间去了，路青程动作还真有够快的，虽然为了把之前敷上去的药清理干净费了一点时间，但他从进去到出来不过半个小时，也确实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