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痛了？刚才抢坦克的时候不是挺能吗？”段九一脸鄙视地边将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戎晴肩膀垫高，一边不饶人地骂着。
    之前精神全部集中到了战场上，也就顾不得肩膀上的伤口，现在躺在军卡上放松下来之后却是异常的疼痛，不过看段九的样子让她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但同样也是嘴上不饶人：“是，没你能，你能还要我给你挡枪？”
    出乎意料的是，段九居然没有反驳，让气氛忽然间有些怪异，戎晴也有些不习惯，便转移了话题：“我说，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刚才……”
    练凌啸横抱着若鸣海过来的时候戎晴看到了，放眼望去，所有伤员几乎都是背着走的，就他如此，而且回想练凌啸每次跟若鸣海说话的时候那一抹笑容，就像是在故意捉弄惹怒若鸣海似的，反正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他什么时候对其他队员这么笑过？甚至连段九也没有多少次。
    刚才沉默下来的段九这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说你蠢还真不长脑子，都来这么久了，居然还没看出来。”
    “有话摆明了说，你不是能吗？少叽叽歪歪的跟个娘们儿一样！”
    “我就不信你还能是个爷们儿？有本事掏出来看看？”
    “你……”
    “没那东西别一口一个娘们儿的，自个儿跌自个儿身份，娘们儿怎么了？这里干得过我的能有几个？还不如削了，留着浪费身体营养。”
    段九这话说得周边一群男的都是胯下一紧，瞬间觉得这个女人更可怕了。
    “哈？我跟你说这个了吗？我又自降身份了？你别怕是有妄想症，我说个娘们儿就跌身份了？你还不也是个娘们儿？”
    戎晴觉得是莫名其妙，明明是让她有话直说，别磨磨唧唧的，怎么还就扯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且段九还发起了火？该发火的是她才对吧？
    “我告诉你，少说……”话还没说完，就见段九整个人定住了一般，直直地盯着外面，神情异常复杂。
    戎晴撑起身子往外看去，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在停在检查站进行检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忽然间，越野车启动，前窗玻璃没有了光的反射，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个人，就是他们上次的任务对象——燕川！
    开车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背心、带着太阳镜、虎背熊腰的男子，而燕川就坐在副驾驶，看他的表情似乎很紧张恐惧，时不时地望向军车，仿佛是在求救一般。
    “那是……！”戎晴刚激动着要跳起来，就被段九给按了下去。
    “别动，是个圈套！”段九说得是一脸认真，但戎晴可没忘记当初救走燕川的正是练凌啸，或许这次漠城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燕家的事他们绝对甩不脱。
    见戎晴甩开自己，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段九迅速把她拉了回来，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上次确实是我们救走了燕川没错，但他现在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回头我也可以跟你解释，你动脑子好好想想。”
    这么一说，戎晴虽然瞪着她但也是冷静了下来，她要是段九，救走了的人肯定不会这样明目张胆从他们面前经过，也不会做出像刚才那样吃惊的表情引起她的注意。
    “你们的事不必跟我解释。”戎晴坐了下来，有些闷闷不乐，段九刚刚那表情，落寞中带着孤独、不舍中又带着失望与决绝，就仿佛是一个小女孩失去了她最爱的东西，让她心里不由得很不舒服。
    刚才说出那样一番话的人，在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都能毫无畏惧，看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弱点的一个人，怎么能露出那样会让人心疼的表情？
    戎晴没有多问，坐在车里一颠一晃闭眼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