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死岛传说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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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尔,我来找你,是因为卢迪。”克丽丝赶紧切入正题,她害怕自己再也挡不住他的暧昧攻势。
    “你不是说过不认识他吗?我相信你。克丽丝,忘了昨天,现在,我只想跟你延续巴黎的友谊,嗯?”丹尼尔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她。
    “如果是这样,曼奇尼先生,麻烦您把我送回酒店。对了,这个还给您!”克丽丝搁下咖啡杯,掏出项链盒子扔到他面前。
    丹尼尔看看项链盒,拉住克丽丝的手臂,用恳求的口吻说:
    “克丽丝,你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再轻易放你离开。我的自由时间不多了,请你在这里做一天客,我们一起好好聊聊天。你是……我珍视的朋友!”
    克丽丝静静地望着他,不说话。
    “好吧,说卢迪!”丹尼尔耸耸肩。
    “你帮我找到卢迪。如果他真拿了属于你的东西,我可以说服他还回给你,但是,你一定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不许伤他一根汗毛。”克丽丝面无表情地说,她想,卢迪只是到威尼斯旅游,绝不会有意拿丹尼尔的东西,如果无意中拿到了什么,还给他即可。
    “保护他的每一根汗毛,你很在意他?”丹尼尔做出嫉妒的样子,酸溜溜地问,克丽丝瞪了他一眼。
    “行,你在意的我也在意,我答应你!”丹尼尔说:“给我一张他的照片,告诉我他的基本情况,我会派人在各处守候,见到他随时报告给我。”
    克丽丝掏出手机,连上互联网,从云库打开图片册,找出跟卢迪的合影,递给丹尼尔:“随你挑!”
    丹尼尔接过手机,一张一张翻看。
    “果然是他!他是你的同居男友?”丹尼尔的眼睛,停在一张克丽丝和卢迪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亲热地搂在一起的自拍照上。
    克丽丝“噗嗤”笑了起来:
    “他是我哥哥。他爸爸是我的继父,我妈妈是他的继母,我们几岁就成为一家人了,由同一对父母抚养长大,纯粹的兄妹关系。”
    “原来他亲身父母都是英国人,你亲身父母是美国人,所以你和他姓氏国籍都不相同。用这张!”丹尼尔很快选中一张照片。
    克丽丝将图片下载,把卢迪单独截图出来,通过蓝牙传给丹尼尔,丹尼尔立即发了出去,随后,他举起手机,对着克丽丝拍了一张照片。
    “曼奇尼先生,你侵犯我的肖像权!”克丽丝抗议道,她也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丹尼尔一张照片。
    “好,我们扯平了!”丹尼尔笑道:“要不,我俩也来个自拍合影?”
    克丽丝摇摇头,讽刺道:“对不起,我担心照片流到网上,我还是一个未婚女子呢!”心中却充满疑问:那天在服装店,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合影?
    “你不用担心婚姻的事情,你有个随时等着娶你的哥哥。”丹尼尔也调侃一句。
    “卢迪是我亲哥哥!”克丽丝杏眼圆睁,一字一句地说。
    “抱歉,冒犯你们了!”丹尼尔看见克丽丝认真的样子,立即道歉。
    “嘟——”他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浏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手机伸到克丽丝眼前:“你的杰作!”
    克丽丝一看,也笑了起来,是早上自己拍摄的戏弄色狼警察的短片。
    “想不到你一个外表娇柔的女子,身手如此灵活,学过格斗?”丹尼尔好奇地问。见克丽丝点头,他接着问:“一般女子不会学这些,你为什么会学?”
    “我父母的公司经常组织去非洲派送药品,他们去的时候会将我和哥哥带着。为了让我俩有自我保护能力,他们请了专业的私人教练,从小对我们进行实战性的格斗、枪法、射箭和击剑训练,既锻炼身体,又学习防身本领。我喜欢这些运动课程,经常勤奋地练习,所以比我哥学得更好。”
    “哦,早知这样,我昨晚应该好好睡上一觉。你整晚不归,让我提心吊胆一夜。”丹尼尔打了个哈欠。
    “你在监视我?”克丽丝睨着他。
    “我在关心你!”丹尼尔望着她,柔声说。
    这句话犹如一块小石头投进水里,在克丽丝心中溅起浪花,但是,她不得不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眼前的男子只是玩玩暧昧而已,刚才,他已经坦白地告知过自己,不会去爱任何一个女人。
    克丽丝转移话题:“你在警局有眼线?”
    “不是眼线,是朋友。”丹尼尔回答,又立即接了一句:“跟你不一样,仅是狐朋狗友。”
    “那——刚才你说‘果然是他’,是什么意思?”
    “我昨晚在哈利酒吧见过你哥,还同他交流了几句话。不过,他自我介绍叫凯文•谢尔德,是剑桥大学的,原来是在撒谎。你哥弹奏吉他的水准一流,声音非常动听!”丹尼尔说。
    “凯文是我家萨摩耶(注:狗的品种名)的名字。显然他一眼就看出你要找他的麻烦,所以才会对你撒谎。”
    “我脸上写着‘坏人’吗?”丹尼尔自嘲地问。
    “‘坏人’不是写在你脸上,而是写在你骨子里!”克丽丝戏谑地说道:“你的狐狸尾巴瞒不过我哥的眼睛!告诉你,我哥就是现实版的福尔摩斯,具有超强的洞察力,能从一些微小的细节中推见事情的全貌。”
    “难怪埃斯波西托家的第一杀手马芮罗也对他无可奈何!”丹尼尔顺口说。
    “什么杀手?为什么要追杀他?”克丽丝紧张地追问。
    彩虹路。
    天色蒙蒙亮,卢迪醒来,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将花盆端进来。
    头天晚上飞来的两把刀,一深一浅,从侧面插在塑料花盆上。
    灯光昏暗,飞刀稳稳插中不显眼的花盆,两男子的刀法非同寻常。那把先到而且没入刀柄的刀,是瘦高男子左手挥出的,显然技高一筹。
    看清刀柄上的花纹,卢迪不禁暗暗吃惊,这种款式的刀,他已经见过两回,分别插在两位死者的胸口。
    他用力拔出一把,握在手中,若有所思,自己遭遇的一切,与这种刀无不相关,刀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看来,今天的葬礼,即使是龙潭虎穴,也必须闯一闯。
    放下刀,他开始打量住所,自己也许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直到麻烦解决。
    索菲娅逝去父母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张两人的结婚照,房内设施很简单,一张旧床,和一个旧橱柜,壁炉没烧,这个季节,房间有点寒冷。
    二楼还有两间卧室,靠巷子一边,是卡瓦里的,中间,是索菲娅以前居住的房间。
    索菲娅的房间很久没有居住的样子,布置得像十多岁的中学生,书桌台灯教科书,整理得清清爽爽,床上没有被子,墙上挂着另一张全家合影,父母哥哥都年长了不少,索菲娅穿着校服,大约十几岁。
    卡瓦里的房间很乱,内衣袜子丢得到处都是,散发出一股脏袜子混合的汗臭味,被子没叠,枕头边放着一本相册,翻开看看,是兄妹俩的影集,卡瓦里从婴儿到长大,索菲娅从小学到中学,以及两人小时候的各种合影。
    再往上是阁楼,堆放着杂物。
    卢迪下楼,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除了淡淡的腥味,看不出任何发生过谋杀的痕迹。
    前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他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张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色的面具,眼睛周围和额头雕着精致的花纹,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左眼眶滑落,描画在苍白的面颊上,圆润饱满的红唇,被黑色的唇线凸显,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黑洞洞的眼眶下溜溜地转动,美丽中透出神秘。
    来人头上戴着一顶镶满珠羽的礼帽,黑色的斗篷从头到脚将身体罩了个严实。
    看见索菲娅的打扮,卢迪突然明白了她昨天说的话:十八天之内,自己都是安全的!
    门开了,索菲娅进门,摘下帽子和面具,说:“早上好,卢迪。”
    卢迪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微笑着说:“早上好,索菲娅。看来,威尼斯的面具狂欢节开始了。”卢迪说。
    “是的。”索菲娅递给卢迪一个袋子,是昨晚瘦高男子给她的那一只。
    卢迪翻了翻,里面有一个面具,一顶三角帽,一件黑色斗篷。
    “这一套是他们让我们参加葬礼穿的,正好,上街也不用换了。”索菲娅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卢迪问。
    “葬礼是第二场,11:00开始,9:30出发就行。我俩参与的身份是家属,你假扮一下我的男朋友。”索菲娅说。
    “假扮?好吧!”卢迪看了索菲娅一眼,拿出自己的面具。
    面具刷成白色,左边脸颊上,描画着一滴眼泪,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装饰。
    他穿上黑色斗篷,将面具和三角帽戴起来。
    索菲娅从袋子里拿出两个鱼形胸牌,在他斗篷右胸前别了一只,自己也在同一位置别了同样的一只。
    “这是家属标志。”她解释道。
    准备就绪,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出门。
    “我们要去哪里?”卢迪边走边问。
    “死灵岛。”索菲娅回答。
    “是不是Poveglia岛?”
    “嗯,那是死灵岛的正式称呼。”索菲娅回答:“你听说过吗?”
    “这个岛很有名。Poveglia岛与威尼斯其他岛屿一样,曾经是一个风景美丽的地方,做过船队补给的避风港,但是,1575年,威尼斯突然爆发了一场源头不明的瘟疫,当时的政府将Poveglia作为病人的流放处所,集中在岛上隔离,病人们被成批送到岛上,由于医疗条件落后,4万多人死于此地,死人被堆进坑中焚烧,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唯一留下墓碑的,只有著名画家提香。当时,威尼斯人因为这场瘟疫死掉三分之一,曾经繁荣的威尼斯公国,从此遭受重创。到今天,岛上依然覆盖着死灰,随手捧起一杯泥土,都可以拣出几根白骨。”卢迪说。
    “是的,你知道不少,但是,这个岛不仅仅有大堆遗骨。1922年,岛上修建了精神病院。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不断接到病人的报告,说看见了瘟疫病人的鬼魂,说他们整夜听见那些被烧死或者被虐待致死的病人痛苦的哀嚎和尖叫,后来,医院里有一名医生,声称自己在寻找治疗精神错乱的方法,每天晚上在岛内的钟楼上用锤子、凿子和钻子给病人进行前额叶切除术。传说那个医生进行了若干年实验后,与Poveglia岛上的邪恶及黑暗融为一体。有一天,医生从钟楼上跳下,落地竟然没有死,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一阵迷雾飘来,雾散之去后,医生窒息而亡。后来,这名医生的尸体被人们用砖封在了钟楼内。”
    索菲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总之,传说这个小岛充满了未知的神秘力量。曾经有一些巫师灵媒上过岛,想查清事实的真相,但无一不是连忙逃回家躲起来,并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岛。每个去过小岛的人,都称岛上弥漫着一股沉重、黑暗和邪恶的气氛,有时还听见像是人被拷打虐待的声音。我一个朋友说,有一天晚上,他带着帐篷要去岛上过夜,那天雨后天晴,晚上八点过,刚刚踏进那所被遗弃的疯人院大厅,就听见了忽远忽近的说话声:‘我好想你!’他吓得立即开船逃离……”
    卢迪听完,好奇心越发强烈,葬礼在这样的岛上举行,平添了更多神秘。
    两人上了索菲娅昨晚向店员租下的小艇。
    “你去过死灵岛吗?害不害怕?”卢迪问。
    “哥哥的葬礼在那里举行,人多,又是白天,应该不吓人的。”索菲娅这样回答,但是,卢迪听见她的嗓音发涩,微微颤抖。
    “索菲娅,不用担心,有我陪着你。”卢迪拍拍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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